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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6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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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兰亭被李霈送回问心堂时,发觉堂内客人竟多了起来。仔细一打听,才知晓林氏一倒,那隔街的慈心堂也被查抄充公,于昨日正式盘了出去,关门大吉。

原本对问心堂还有些疑虑的人,也顾不得什么疑虑不疑虑了,城里本就没几家药铺,这下只能去问心堂了。

故而生意一时竟好了不少。

小追和阿箣下了学,见她回来,纷纷围了上来。

“怎么样怎么样娘子?”两张小脸挨在一处,挤在她面前,一个给她端茶,一个给她打扇。

“什么怎么样?”兰亭故作不知。

“拿下寨主了吗?”小追好奇,眨巴着眼睛追问道。

她被这人小鬼大的两个小娘子搞得一口茶含在口中,差点岔了气。指尖轻点两个人的额头,将人推开。

“胡说什么呢!”

小追嘟嘟囔囔,“这在话本子里,就是千金小姐历尽千帆,回头发现还是那个穷书生最好,然后出马将人一举拿下,我们寨主还不是穷书生,是个水匪,多有劲儿呀!”

阿箣撇嘴,“什么呀,明明该是二人误会解开,月夜定情,重归于好,最后喜结连理呢!”

兰亭听到那句喜结连理耳朵一热,想起来崖壁之上,李霈对她说的那句话。

他求她嫁给他。

她说,你若到那时候还能来问我一次,这天地就是我们的见证,李霈和裴芝注定是夫妻。

等她回过神来,阿箣和小追已经咬着耳朵小声道:“一准儿是成了,看看娘子的模样就知晓了。”

她将小追的发髻揪住,“我还没审审你这小娘子,兰花底下的信是谁日日搁在我这里的?”

小追眼睛滴溜溜地转,抱着头道:“娘子我错了,可哪出戏里没个机灵的丫头,日面姐姐和阿箣都不行,只能我来了!”

一句话又得罪两个人,旁边伺候的日面和阿箣纷纷倒戈,“娘子,就她是个碎嘴子,要好生罚罚她才行。”

几人笑闹了一阵,兰亭想到那人临走之前死皮赖脸的话。

“阿芝不肯住在我那,我来阿芝这也是一样的,好歹咱们过了明路,旁人也不会说什么。”

“明日出门,置办些东西,你们和灵秀馆也该添些胭脂水粉、钗环衣裙了。”

“好!”阿箣和小追纷纷拍着手道。

第二日出门时,闻淞照旧随行,兰亭路过一家卖绣线的铺子,想起了李霈那块挂在胸口的玉佩,那是二人的信物,从前被他束之高阁,不知何时又挂在他的胸口。

只用一根粗绳串着,看着都寒碜。

她进了那铺子,准备选上些彩线为他打个络子。小追和阿箣见到一家卖糖画的,说什么也要去买上一支,日面便领着二人去了。

闻淞候在门口,一双眼打量着周围的人。

有小伙计上来招呼道:“这位娘子,里面还有上好的绣线呢,不如进去瞧瞧。”

半夏陪着她进到里面去,一群买绣线的绣娘们结伴而来,将不大的店铺占了个七七八八,里间忽地闯出一个孩子,急匆匆地就往外跑,眼看着要直直地磕倒在地,半夏伸手一扶,差点被撞翻在地,兰亭伸手拉了她一把。

“嘶——”半夏忍不住皱眉,她脚方才崴了一下,钻心地疼,兰亭忙让她坐在外头歇歇,自己先入了那隔间之内。

半夏在杌子上坐了片刻,闻淞被拥挤的人群挡住视线,只能看见她的珠钗摇晃,好不容易等到人潮散去,却只有半夏一个人坐着,皱眉跨进了大堂之内。

“兰娘子呢?”

“我崴了脚,娘子就让我在这处坐着等她,自己进了隔间看绣线。”

闻淞闻言,连忙向隔间行去。半夏也拖着崴了的脚一瘸一拐地向里头走去,随即脸色煞白。

可里头空空荡荡,哪里还有什么人影。

“不好!”闻淞早就推开门向外走去,一把揪住店里的伙计,“我们家娘子呢?”

那伙计被他提得双脚离地,吓得双唇颤抖,“什,什么娘子?”

“方才说进去看绣线的,你说有上好的绣线在里头呢。”半夏焦急地补充道。

那伙计颤巍巍道:“是,是有好绣线,那位娘子不是在里头么?”

闻淞不欲与他废话,“还有没有其他出口?”

那隔间不过暗室,哪里会有出口,小伙计摇了摇头,随即道:“想起来了,隔壁,隔壁是仓库,有个卸货的暗门直通外头。”

闻淞将人一丢,又往那隔间的一侧之隔的仓库走去,挥开密密麻麻堆放着的绣线,果然见到一扇暗门出现在眼前,原本在上头的锁已经松动,一推就开了。

他有些绝望地闭了闭眼,朝着半夏吩咐道:“和日面回去报信,找寨主,我追上去看看。”

*

兰亭是在一阵香气中醒来的。

她在绣线铺子的隔间挑选绣线时,忽而两个蒙面人出现在眼前,语气危险地对她道:“兰娘子,还请跟我们走一趟,我家主子要见你。”

还不等她有什么反应,已经用帕子捂住了她的口鼻,兰亭闻出迷香的味道,却也来不及了,随即便没了意识。

再次醒来,就是在这股唤醒她的解药香气中。

眼前出现的,是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她涣散的瞳孔渐渐聚拢,随即吐出一句:“段纶。”

原因无他,段纶生了一双段家人一脉相承的眼,还有能在这个地界将自己神不知鬼不觉抓走的,屈指可数。

“原来裴三娘子认得在下,久仰啊。”

段纶的脸乍然一看十分英武,细看之下,鼻尖微勾、眼尾炸花、唇角下撇,凑到一起便显得格外阴狠。

他垂涎的目光在她脸上划过,笑道:“太子殿下还真是好品味,一眼就相中了这么个极品。”

“瞧瞧这皮肤,在暗室之中也能莹玉生辉,这滋味儿,都不敢细想。”说罢,伸手就要摸上兰亭的脸。

兰亭心中几欲作呕,也明白了段纶抓她的缘由,语气平静道:“既然知晓是太子殿下的相中的我,段都尉也敢随便碰么?”

段纶手一顿,脸上神色一阵红一阵白,恼怒道:“不过一个小娘子,老子想碰了就碰了,你还能如何?”

说罢,将她的腰肢一揽,整个人就要凑上来。

那一旁留着八字胡的主簿连忙劝道:“大人,大事要紧!”

段纶粗喘几息,神色莫测,还是顺着这台阶下了,将她放开,冷笑一声,“裴三娘子也不必着急,你这朵花,在下摘不了,有的是人摘,我看这回,裴行道那个老匹夫还能不能救你!”

随即拂袖离去,临走之前狠狠道:“给我看住了,人有任何闪失,你们就都去给我陪葬!”

“来人,给爷找个女人来,爷要好好泄泄火!”

他怒气冲冲地走了,那主簿给剩下的人使了个眼色,也紧跟着离去。

门关上的瞬间,谁也不曾留意到院外的一片树林后,穿着婢女服饰的人正跪在碎石子地上,探头探脑地打量着室内的人影,看到里头坐着的人后,立马捂住嘴飞快地跑了出去。

兰亭终究是松了口气,她从未与段纶打过交道,只知道是段峄弟弟之子,嫡亲的侄子,自幼就送到了军营中历练,段峄自己盼了许多年才盼来一个嫡亲的儿子,年纪尚幼,之前对侄子更加上心。故而李家军入驻岭南时,就将段纶安插进了龙平所。乃至邓鹤接任宁海军,段纶竟也爬到了右果毅都尉的位置。

段纶的话将她恶心得不轻,在她腰间留下的触感亦让她感到如蛆附骨,只能强撑着打量起眼前的陈设来,她本靠在一张胡床上,双手被缚在身后,双腿被一根锁链绑在一旁的床脚上。

这样的关押,只能容她站起身来,寸步难行。

看守她的人就站在门外,魁梧得像两座大山,往那门前一挡,便是苍蝇也飞不进来。

她头上尖锐的发簪等物,腰上放着毒药的香囊都被尽数收去,只有腕间的金镯幸免于难,兰亭努力活动着手腕,想要够到金镯,却耐不住镯子滑到了小臂处,就是够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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