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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无视婢女,斗了一句嘴,谁都没有讨到好处。
谢蕴伏在榻上,疼得皱眉,谢昭宁不好再气她,搬个凳子贴着床沿坐下。
谢蕴睨着她,眼中透出几分意味深长的笑,谢昭宁被她看得害羞,白净的面上露出红晕,“你笑什么?”
“你长得很好看,尤其是穿裙子。”谢蕴唇角不自觉弯去起,疼意暂消,“谢昭宁,你就是一祸水。”
谢昭宁不平:“我怎么就是祸水了。”
“你这张脸就是祸水。”
谢昭宁反驳:“你的脸就不是祸水?太女殿下对你是势在必得,逼我与你和离呢。”
“休听她的。”谢蕴深吸一口气,玩笑道:“太女不过是储君罢了。”
承桑茴做了近乎二十年的太女,临门一脚被换了,疯魔成性。
提及太女二字,谢昭宁眼睫颤了颤,悄悄说道:“你和我成亲,是不是躲避太女?”
“我避开做什么,她想疯自己疯,再者……”她顿了顿,唇角勾了抹笑,伸手抓住谢昭宁的手腕,“谢昭宁,是你求娶我的,全京城都知道。”
又来了、又来了!
谢昭宁叹气,“好,是我求娶你的!”
认命了。
大夫赶来了,谢昭宁起身让开,她提醒大夫:“是摔伤的。”
谢蕴扫她一眼,眼中情绪复杂起来。
大夫是男子,不好查看伤势,留了外伤的药,又开了内服的药汤,而后就走了。
摔伤是无法止疼的,半日内也好不了。
大夫走好,谢昭宁端着伤药,扭头看向谢蕴:“我给你上药?”
“不要你,你的手重。”谢蕴拒绝了,上回在船上换衣裳,手就重。
谢昭宁自觉地放下伤药,转身走了。
谢蕴望在她的背影,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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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起来,谢蕴疼得没爬起来,派人去告假了。
谢昭宁屁颠屁颠地过来找她,探头一望,她还躺在床上,婢女也不去管她,随她进去。
“你今日不上朝?”谢昭宁趴在屏风上,笑吟吟地望着谢蕴。
她依旧穿着澜袍,今日换了一身绯色的,衬得肌肤雪白,整个人明艳动人,尤其是小脸,白皙添了粉妍,肌肤更似剥壳的鸡蛋。
清晨见到美人,谢蕴心情也好了许多,挣扎着起身同她招手,道:“不去了,你过来。”
谢昭宁乖巧地走过去,“我要去铺子里看看,我买了五间铺子。”
五间?谢蕴凝眸,“谢公子真有钱。”
“比不得谢家有钱,我这不过是江州谢家的九牛一毛,都是谢家爹娘给的。”谢昭宁继续装傻充楞。
谢蕴一噎,没好气地看着她:“你找我做什么?”
“好奇你没去上朝罢了,还疼?”谢昭宁有些意外,昨日那一摔有这么严重。
心中好奇,眼睛就不安分了,她悄悄看向谢蕴的后背。
“往哪里看?”谢蕴无奈地提醒她,“陛下心情不好,我何必去触霉头,不如告价不去。”
谢昭宁嘴角抽了抽,果然还是她狡猾。
她说道:“我想买宅子。”
“那你去买。”谢蕴转身靠着迎枕,姿态懒散,伸手将滑下腰间的被子拉了上来。
谢昭宁的目光顺着她的手落在她的腰间上,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一红,伸手去帮她了。
谢蕴懒得动弹,脸色也不大好,困乏疲惫,昨夜一夜并不好过。
被子将谢蕴的身子盖住,便也什么都看不见了。
“我买哪里的宅子比较好。”谢昭宁俯身在榻沿坐下,歪头看向谢蕴:“你这座宅子听闻是陛下赏赐的。”
赏赐的宅子不算是自己的,将来随时都会收回去。
谢昭宁心里不安,觉得还是自己花钱去买的比较好,住着踏实。
谢蕴沉思,旋即告诉她:“京城里的宅子寸土寸金,越靠近宫城越贵,你有钱吗?”
“容我攒三个月,或者我可以将银庄卖了。”谢昭宁考虑道,“我想着还是将银庄卖了,早些买了合适。”
“迫不及待搬出去?”谢蕴嗤笑。
谢昭宁迎着她的视线:“说好我娶你,自然你搬去我的宅子。到时候带你一起搬过去,你不去?”
谢蕴被调侃得脸红了,低头不理她。
谢昭宁抿唇笑了,凑至她的跟前:“脸皮薄的人就不要动不动调戏旁人,小心陪了夫人又折兵。”
谢蕴就是这样的人!
明明自己脸皮薄,非得逞强,遇到厚脸皮的人,自己就会吃亏。
谢蕴被说得哑口无言,脸颊悄悄红了。
谢昭宁已然适应了眼下的生活,道:“我出去了,你要出去吗”
“不去。”谢蕴摇首,她本来就不爱出去玩儿,今日又是告假,出去不大好。
谢昭宁也不勉强她,起身要走,突然间,一只手拉着她的手腕:“裴暇入京了。”
“见到了,没有说话,我不是谢家长孙,就与他没有干系了。”谢昭宁低笑一句。
回不去了,她与裴暇也回不去了,再见面,就装作陌生人。
谢蕴松开她的手,“早些回来。”
谢昭宁离开了。
屋里骤然安静下来。
谢蕴躺了半个时辰后,唤来婢女更衣。简单洗漱后,去书房见幕僚。
谢蕴给巴邑王送出去一封信,等着巴邑王回信。
金镶玉歪靠在末位的座椅上,恍如无骨头一般,托腮说道:“昨日那么一闹,太女今日也没好上朝,听闻伤得不轻,说来也是怪事,陛下并未怪罪那位殿下。”
落云瞥她一眼:“陛下怎么会和疯子计较呢。你和疯子计较?”
金镶玉偃旗息鼓,首位的风轻扬开口:“我觉得陛下对这位亲姐姐好得有些过分了。”
“好?”金镶玉再度来精神了,“当年的事情怎么样,你脑子不清楚?那最多就算是愧疚。”
书房内骤然寂静下来,谢蕴沉默不语。
其他人都不敢继续说了。
缄默两息后,谢蕴提及西凉的事情,风轻扬说道:“我派人偷了一份这位荣安郡主的画像。”
西凉国主对儿子愧疚,收下孩子后,给予郡主的位份,荣安二字希望她一辈子都可以无忧无虑。
“西凉国主还没死?”金镶玉纳闷,“儿子都死了那么多年,他怎么就那么能活。”
风清扬忽然问:“你说他会不会想将皇位给这位荣安郡主?”
其他人莫名一颤,落云先开口:“她身上有我朝的血脉,怎么会做西凉的国主?”
谢蕴凝眸:“她若是做了西凉的国主,同时,身上也有我朝的血脉,兼并两国。”
金镶玉陡然站了起来,“等着干什么,来的路上直接杀了。”
“昨日与人送了一份荣安郡主的画像来了。”风轻扬将桌上的画像递给谢蕴,唇角含了抹意味非常的笑容,“很有意思。”
谢蕴半信半疑的接过画像,金镶玉凑上前,指着风轻扬:“这个女人笑得那么阴险,难不成荣安县主长得十分美貌,啧啧啧,谢相要不如我去使个美人计,如何?”
画像铺张开来,美人图跃然纸上,栩栩如生。
金镶玉骤然失神,看着画像上熟悉的面容,嘴角抽了抽:“风轻扬,你拿错画像了,你拿谢公子的画像做什么?”
“瞧清楚,她穿的是西凉服。”风轻扬嘴角抽了抽,“我觉得不用查了,她就是假的。当年巴邑王送过去的孩子,绝对不是质子的孩子。”
金镶玉接着笑出了声,“怎么会有那么像的人,巴邑王换孩子的时候没注意吗?”
谢蕴将画像合上,“几分相似罢了,待见了人,就知晓真假了。”
“你说真的像该怎么办?”落云忧心忡忡,“谢公子会被当作西凉奸细。”
“她生于我朝,长于我朝,怎么就成了奸细。当年巴邑王送假郡主到时候,是不是随手抢的。”金镶玉冷了脸色,“巴邑王是故意搅事吗?”
谢蕴说道:“风轻扬,你领一队人,去截杀使团,刺杀荣安郡主。”
“谢相,杀她会引起西凉不满?”风轻扬心里泛起狐疑。
谢蕴掀了掀眼皮,直视她:“先杀了再说。西凉使团入我朝,你以为是来游玩的吗?”
风轻扬颔首领命,“属下这就去。”
落云还在纳闷:“怎么会长得那么像,是不是巴邑王抢人家孩子的时候忘了注意人家是双生?”
金镶玉叉腰,搭在她的肩膀上:“该去问问陛下,废太女殿下是不是只生了一个孩子,若是一个,那这位荣安郡主就是假的了。真的在巴邑王那里。”
落云心情不好,拂开金镶玉:“你好重。”
“我、我都瘦了。”金镶玉被说的脸红,掐着自己的腰:“小蛮腰,这么瘦,哪里重了。”
落云睨她:“腰粗了半截,小蛮腰?你见过小蛮腰吗?”
“我还见过小蛮腰,谢公子的小蛮腰……”
谢蕴不耐,拍桌提醒两人:“你二人能不能正经些。”
两人戛然而止,落云哼了一声,转身出去了,金镶玉无措地摸摸自己的脸颊,与谢相说道:“谢相,您要不要将那位荣安郡主也收入府里?”
“滚!”谢蕴脸色沉沉。
金镶玉惯来惜命,“好的,属下这就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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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昭宁在外游走半日,黄昏时分提了一份点心回来。
谢蕴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听着婢女读书,她走过去,婢女就退下去了。
“你听什么?”谢昭宁好奇地上前扫了一眼,这么一扫,瞳孔微缩,“你听话本子。”
她不应该听些复杂的诗词歌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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