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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红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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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只怕这事儿没有仙人跳那么简单。

江稚梧站在抄书铺子门前,铺门虚掩着,里头有零星踢打的闷响声传来,无端让她觉得蹊跷异常。

她与陆蝉不过是第二回来霄阳镇,陆蝉又是来谈生意的,抄书铺子放着好好的正经钱不赚,怎么偏偏盯上陆蝉要敲上一笔呢?

不像是临时起了恶念,倒像是一早就等着他进入圈套似的。

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进去是对是错。

身边丫鬟仿佛看出了她的犹豫,贴近了些抓着她的袖笼道:“姑娘,咱们真的要进去吗?要不等古喜带着人来了再进去。”

江稚梧思量片刻。

衙役出差事不像使唤家丁说来就来了,古喜少不得要在衙门磨上一会儿,时间长短不可预测,她不能就让陆蝉两眼一抹黑地在里面干受着。

而且现在不清楚里头是什么情形,等下衙役来了她也不好帮陆分说,她必须得进去等下才好为陆蝉做证。

想定了主意,她朝丫鬟摇摇头,“等他带人来就来不及了。”

袖畔有细微的抖动,江稚梧知道小丫鬟是害怕了,她拍拍对方的手,“我进去就行,你在外头守着,要是听见什么声音不对就立刻帮我叫人。”

丫鬟点点头。

江稚梧对她露出一个打气的微笑,随后上前推开门。

门开的瞬间,纸墨香气流散而出,卷起她头上步摇发出一阵细小碰撞声。

她跨过门槛走到里头,堂屋里没人,却能听到踢打的闷响声明晰了些,像从后院里传出来的。

江稚梧下意识地想摸摸乱玉壮胆,手擡到了胸前才想起乱玉之前被许翎收走了就没再还给她。

心头有瞬间的失落。

也只是瞬间。

空落的手在胸口团成拳头,她明白现在不是伤感这些的时候。

难道没有许翎的东西她就做不成事了吗,江稚梧站在正中四下看了看,瞧见桌上确实有一摊水迹,周围散落着星星点点的瓷片。

她抄起一片碎瓷片握在掌心,蹑手蹑脚往后院走。

越往后面走声音越真切,也能隐隐听到陆蝉痛苦的闷哼声。

江稚梧走在通往后院儿的回廊上,回廊围着的一片儿空地当中摆着四张桌子,应当是平时抄书用的书案。

江稚梧猜测这里头最少有四个抄书的佣书人和一个在前铺做买卖的掌柜。

五个人,一人一脚踢上去便够陆蝉好一阵儿疼的。

江稚梧正想着,却发觉后院的踢打声音不知何时停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许三爷只吩咐咱们想办法把人扣下,咱们把人打了一顿是不是有点过了?”

有一声音回他:“过什么过,又没伤着他的脸面,再说了,许三爷在引信里夹的纸条你没看见?让咱们看着办,那不就是要让咱们把人好好磋磨一顿。再说咱们下的都是最不明显的黑手,打出来都是暗伤,就选衙内来了也不怕。”

一男人轻笑:“孟老二最怂货,你又不是不知道。”

旁边另有一声音道:“得了,人忒不经揍,已经晕过去了,咱们去前头等着吧,按三爷说的,真正要办的人好像还没来呢。”

又一声恶狠狠暗啐,“不着急,她男人在这,她早晚要找过来。”

江稚梧听他们要出去连忙躲到垂花门旁边的油松树后头,一阵簌簌脚步声后,她透过油松的针叶看见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的五个身影。

走在最后前后张望脚步虚浮的瘦豆芽应该就是最“怂”的孟老二。

等他们都回到前屋去了,江稚梧快步走进后院。

才一走进去,江稚梧眉头就深深皱了起来。

来时还一身长袍飘逸的陆蝉此时正头发凌乱衣袍脏污地瘫坐在地上,双手被反绑在树后。

江稚梧凑上去轻喊陆蝉的名字。

陆蝉能回应,却没有清醒的意识。

江稚梧只好绕到他身后打算先解开他手上的绳子。

粗粝的麻绳早已将陆蝉的手腕磨破,江稚梧着急先解开绳子的动作大了些,又惹得陆蝉一阵无意识的低吟。

江稚梧掏出瓷片连割带解,终于将捆住陆蝉的绳子全都解开。

而这时前堂又响起跳脚声。

“草,姚立你个乌鸦嘴,衙役怎么真的来了!”

“妈的,定是他那个小厮去通风报信,小比崽|子跑得得比兔子还快!”

“慌什么,咱们都有说辞的,孟老二你去后头把那倒霉催得喊醒,不行就给他脸上浇点儿水。”

“我早说不让你们下那么黑的手……”

江稚梧听见孟老二拖着擦擦的步子就往这边来了,她快速晃了晃陆蝉,见摇晃不醒他,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率先一步走到院中水缸边儿舀起一瓢水倒在陆蝉脸上。

“咳咳咳……”

陆蝉呛咳着恢复意识,嘴里开始喃喃着不要再打了。

江稚梧一把拉起他的手,“是我,你快起来。”

陆蝉缓缓找回视线,“江小五?”

江稚梧“嗯”了一声,“他们就要过来了,我们得试试能否从找到后门跑出去。”

陆蝉在她的拖拽下起身,如此关头了还不忘说一句:“你的手好软。”

江稚梧拧眉抽手,低声嗔怒道:“还有力气说笑,看来你还是挨得轻了。”

陆蝉捉着她的手不撒开,“你得拉着我,我自个站不起来,疼得厉害。”

江稚梧:“……”

她只觉得这天下若论调戏女子的脸皮厚度,陆蝉不是状元也须是个榜眼。

孟老二的脚步越来越近,江稚梧顾不上与陆蝉再掰扯,拉着他探路。

还没迈出t去两步,陆蝉却越走越踉跄,整个人要挂在江稚梧身上。

江稚梧以为他又故意吃自己豆腐,一双杏眼包着火要瞪他,结果却看见陆蝉当真满脸痛楚地喘着粗气。

过近的气息喷吐在江稚梧颈侧,让她行动变得僵硬,眼珠子也不敢随便剜人了。

“你脸红了。”

陆蝉痛得咧嘴之于还在逗弄江稚梧。

“闭嘴。”

江稚梧几乎咬碎了银牙。

孟老二骂骂咧咧的嘟囔声几乎就在眼前了。

江稚梧心知走不了了,急声道:“他们说的三爷是谁,你惹了什么事,现在快跟我说。”

三爷?

陆蝉愣了片刻,明白自己是被许珏摆了一道,支吾道:“先别管那么多了……我腿实在疼,你保着自己先出去,不必顾着我,谅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

江稚梧也一怔。

她想了各种可能,却唯独没想过要丢下陆蝉一个人在这。

现在要丢下他也来不及了。

孟老二半个身影从垂花门探了出来。

江稚梧紧了紧手中的瓷片,“陆蝉,咱们的账出去了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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