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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欲无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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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欲无求

马来西亚的公开赛于一月九号在吉隆坡举办。巫染临行前没有和任何人打过招呼。飞吉隆坡的航班在傍晚,只是临到京河机场时才被告知,自己的座位被升到头等舱。

不用想都知道是谁的手笔。

巫染不会向他道谢,更不会心存感激。她对徐经纶给予的一切都有种配得感,不是因为她多么自尊自傲,而是即使没有徐经纶的插手,她同样也可以圆满完成某一件事。

她没必要和他产生除利益以外的纠葛。

自从上次妙峰山赏日出后,和徐经纶之间的关系似乎又复杂一些,巫染说不明白,看来他对她还没腻味,只是究竟持续多久?她没有把两年期限摊在明面上,t可事实明晃晃摆在眼前,毕业后她就会和他分道扬镳。

她三番五次让他不要当真,玩玩而已,可他对她说的那些算什么?他从她身上没有获得自己想要的吗?还是他实在贪心到想要用什么把她永恒地留在身边?他为求证和她是同一类人,不惜揭开了自己结痂的伤疤?

巫染清楚世界上没有一个人会永远留在另一个人身边,除非是死人,是情感寄托。

巫染更清楚自己没必要被俗世的缠绕绊住脚步,她有黑暗而恒定的路途。徐经纶探究她日出时哭泣的缘由,巫染不会告诉他。

她只是觉得有点可笑,有点孤独而已。

她为他的妄图接近而感到不可理喻。

如果他知道她接下来要做的一切,还会情深深雨蒙蒙的说什么允许她做任何事情、别离开、留下来,这样尴尬到令人啼笑皆非的蠢话吗?她因为他的不知情而感到惋惜。

她顺应自己的冷血和无情流下眼泪。

巫染于五号下午抵达吉隆坡,入住亚通体育馆周边的星级酒店。吉隆坡以马来语、英语、汉语、泰米尔语为主,掌握其中两门就能够无障碍地短旅。她走出机场,在周边的购物街玩了一通,买点纪念品带给庄羽。

天黑之后,她回到酒店套房里休憩。

房门于午夜时分被敲响,两长一短。

巫染面无表情起床,没开灯,开房门。

漆黑的夜里,高大的男人和她对视。

巫染折身回到房里,想了想,还是朝正擡脚往里走的男人冲了过去,肩膀狠狠撞在对方结实的胸膛。只听见一声沉闷的声响。

“还知道来!”她用臂弯猛压他后颈。

李城“诶哟”了一声,逆来顺受地关上房门。房门外两个黑衣墨镜的男人八风不动伫在两侧,走廊点点灯光,映出皮鞋锃亮。

“现在发达了啊,李先生。”巫染揶揄地反手卡他咽喉,还是和以前一样肆无忌惮地打闹,“你飞黄腾达了,要和我们这些人分道扬镳了是不是?半年没你一点消息!”

“别别,身上还有伤呢。”李城僵硬地咧了咧嘴,“你知道的,在谢先生手底下真的很难做,我哪敢和国内的人有联系啊。”

“那也是。”巫染哼了一声,放开他。李城把手里拎的烧烤和啤酒放在桌上,两人就着床头的夜灯吃宵夜。金三角半年的磨砺让李城更加成熟,巫染能感觉到他的蜕变。

“小羽毛很担心你。”巫染没说自己,“你音信全无的那几个月,把她急死了。”

李城放下啤酒瓶,凶戾的眉眼稍温存,他脸上又添两道新疤,一道在左下颚骨,另一道堪堪擦过右眉尾稍,留下肉色的断裂。

“我知道,这不是专门来看她了嘛。”

“你还知道来看她比赛。”巫染揶揄。

“我能出一趟掸邦已经很不容易了。”李城感慨,“该庆幸她的首秀在马来西亚,和泰兰德挨着,我才有办法来这么一趟。”

两人喝酒撸串,巫染没说什么,静静聆听他讲述这半年发生的事。以前她承诺他一门好差事,不用再拿性命去拼,没想到阴差阳错害他无法回国。好不容易通缉令撤了,李城不肯回来,又听从警方在谢氏卧底。

想一身清白上岸,这是最优的途径。

巫染没有意外,李城毕竟是一个军人。

一生为国,至少他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有没有恨过我?”巫染捏着酒瓶问。

“有什么好恨你。”李城低头咬了一块孜然洒满的牛肉块,“在哪里不是一样的?我还要谢谢你呢,现在我起码给国家做事,将来任务结束,还有资格进边防缉毒队。”

“那你这几年就继续在老街当红线?”

“嗯,等警方收网吧。”李城颔首。

巫染失笑:“没想到你有一天能重回体制内,我还真想不出来叫你李队的那天。”

“那你就多想一想。”李城擦了擦嘴,“走了啊,今晚还有一批货到马六甲港。”

巫染没说注意安全,笑嘻嘻地把平安符塞进他的西装口袋里,拍了拍挺括的布料。

“……倒像个能独当一面的哥哥了。”

庄羽在女单比赛里表现得很好,头一天的十六进一战胜来自法国的选手,次日没有比赛,巫染陪着她在体育馆的场地里拉练。

“不骄不躁,不骄不躁。”巫染念叨,面上却始终洋溢笑容,一遍遍去看官网放的庄羽赛事安排表,直到李城的电话打过来,她接通破口大喊,“咱们小羽毛球进了!!”

“……还有八进四呢,话别放太早。”庄羽脸蛋也红扑扑的,伸手来捂她的话筒。

“你管我。”巫染别过身去,“你知不知道庄羽打高卢的凡妮莎,那个乱杀啊!”

“你别把我吹得太高了。”庄羽黯然,“说不定我就止步八强了,不会再……”

十号,庄羽在八进四中打败日本山口。

十一号,庄羽并未止步于四进二决赛。

十二号,庄羽在决赛中败给去年冠军。

庄羽输得并不遗憾,她年满二十,对面是早她五年在韩国省队训练,如今早已荣耀加身,国家级别的运动员,而她却刚在国际舞台现身。并且两者比分拉的很近,虽然是惜败,但也为庄羽这匹黑马打开知名度。

赛事结束当天,就有日本知名运动品牌尤尼克斯的合作方联系庄羽寻求广告代言。不菲的代言费证明,庄羽确实凭借自身干净犀利的球风和后起之秀的表现夺得了青睐。

巫染在观众席,掌声如潮水涌向颁奖台上的三位。其中一位年轻的中国姑娘身穿蓝白相间的运动服和短裤,举起奖牌微笑。

巫染突然心如明镜地舒出一口浊气。

她知道自己如今所做一切都是值得的。

赛事结束,庄羽马不停蹄开始备赛二三月份的德国公开赛和法国公开赛。巫染意满地离开这片造就过心爱之人的神话的土地。和曾经的伙伴道别,李城又要在丛林的硝烟里行进,而庄羽每次跃起都有更高落点。

巫染戴上兜帽,把自己被华北烈风吹拂得冰冷干燥的脸颊堪堪遮盖。京城下雪了,冰天雪地在航站楼外,苍凉的白覆盖视野。

她走到外面,雪颗粒洒落在浅褐的额发和眼睫,须臾被呼出的热汽化作晶莹水珠,点缀纤细毛流间。她没有停留,往雪中去。

.

二月中旬,邓拙园和巫染返校。

虽然时隔半年络雅已然获救,但邓拙园深知他和巫染之间已经出现了隔阂,即便他在那个地下酒馆护过她,恐怕也无济于事。

还是别指望巫染这个人能被轻易打动。

开学就是大三下学期,邓拙园还没搞明白巫染到底什么动向。对方一直按兵不动,虽说摊牌要报复他,但每天在学校擡头不见低头见的忙碌里,也算相安无事。大家都不是闲人,要为实习和毕业论文早做打算嘛。

“你的投行实习地点打算选在哪里?”

“呃,我还在犯愁呢,你要不问问巫染吧,她知道的真多,我听说她刚刚申上纽约证券交易所的实习生,天啊,这也太……”

“唉,那毕竟是全院第一的女人啊。”

“既然是巫染,那我也就不意外了。”

走在前面的几位同学不言而喻地笑了。

邓拙园沉默片刻,感到没由来地焦虑。

正好这时遇到篮球队的好哥们,一起约着去市中心吃饭看电影,算是可供消遣但不用担心被管制的活动,其实拙园现在也不知道这位有名无实的未婚妻还会不会过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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