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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地鸡毛(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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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地鸡毛

巫染将车开到徐经纶的公寓楼下,打开车门将徐经纶一把扯出来。她没有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她把他往电梯里面引。徐经纶摁楼层,她摁住他。

不需要任何多余的交流,巫染反擡手腕,攥着徐经纶的领带,迫使他跟她进到客厅。巫染毫不顾忌地扒他上身昂贵的定制衬衣,百忙之中瞥了他一眼。

“说,你就是我最贱的一条狗。”

徐经纶抿唇不语。

“你不贱吗,徐经纶?”巫染俯下身拍他的脸颊,“你不是我最忠诚的一条狗吗?你对我多好啊,为了配合昨晚的计划,特意制造混乱,我是不是该感谢你帮我吸引巫恒的注意力?是不是该谢谢你去方络薇跟前说别找我麻烦?该谢谢你帮我搞定了一切?”

“昨夜张邱壬能那么顺利,从医院劫人出去,轻易过了收费站,想必也是你的功劳吧,我说呢,怎么好事接二连三的来,怎么连上天都帮我……原来是有佳人相助啊。”

“佳人。我该怎么报答你?”

徐经纶以紊乱的呼吸回应她。

“说话啊,徐经纶!你不是很厉害吗?邀功自傲吧,得意吧?费心费力谋算大半年,终于得到自己想要的了?你这个情种!”

说话间巫染险些失衡跌倒,徐经纶用手扶住她,神情在放松与紧绷之间来回切换。他不回答她,仅仅用身体去适应她的羞辱。

“爽不爽?是不是喜欢我骑你?”

巫染歪着头嗤笑一声,“徐经纶你怎么就是贱呢?怎么就是上赶着求我用你呢?”

只有喘息声,无休止的喘息声。偌大的客厅,酒红色的羊毛地毯上,两道人影交织层叠。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厮杀,女人主导了一切。

巫染感受到情人的殷勤急切,可这并不是她想给他的,她不由得怒火中烧:“我让你乱动了吗?”

徐经纶平复自己,竭力管控最原始的本能。额头上青筋一抽抽的鼓动,如入笼的丛蛇;隐隐躁动的痒意被皮肤锁住,那是对小家伙燎原的爱欲。

她再次发号施令。

“你以后不许再帮巫嘉了,帮我。”

“好。”徐经纶应的很快,“帮你。”

巫染又气笑了:“这么爱听我的话?”

徐经纶心平气和的,以沉默同她缠绵。巫染在那恐怖到足以溺毙的眼神里徜徉着:徐经纶给她的是一片死海,盐晶从四面八方往浑浊的t血肉里渗透,他愈包裹她,反而让她愈发的干渴,只想要榨竭他。直到两人都水光淋漓,巫染筋疲力尽地从他身上歪倒下去。

这次他没有扶住她,而是撑着双臂压住她,从后位给她快活。

巫染回过头,脸上有恨意:“吻我。”

徐经纶抻着长颈去吻她的唇,她的鼻,她的眼窝,她的眉心,和深深浅浅的泪痕。她在他的身体下缓慢绽放开,玫瑰枝干一样慵懒舒展。擡高她,压低她,待她抚平在掌心。

“乖乖……”徐经纶情难自禁地呢喃,巫染想他确实很喜欢这个,她对他的粗鲁。她感受到体内澎湃的支配欲,她把铁链牢牢控在手心,时拉时放,牵动着他仪态尽失。

怎么会有人如此恶心不堪?

怎么会有人以被她虐待为乐?

怎么会有人像徐经纶这样。

纵容她到无法无天的地步?

再没有一个人像徐经纶这样有用。

能带给她身体和心灵的双重欢愉。

巫染清楚明白的意识到,世界上不会有比徐经纶更迫近她的人了。尽管他擅闯她的领地、探索她的底细。她对他釜底抽薪,他却甘愿雪中送炭。她对他的爱感到惶恐了,一万分想远离,却难抵他自毁般的降临她。

玩弄他。巫染命令:“不准涉出来。”

徐经纶说:“我可以,你可以吗?”

挑逗他。“你不就喜欢我尿给你吗?”

“哥哥喜欢你抖着小屁股乱哭的样。”

消遣他。“如果我只想和你当情人?”

徐经纶垂下眼,从身后亲吻她的耳尖,无奈地叹息着,“染染,哥哥不年轻了。”他说,“哥哥已经二十八了,该成家了。”

“哥哥等不了你玩我那么久。”

“那么你就随便找个女人结婚。”巫染不耐地说,“我不是与你洗手做羹汤的那位贤妻良母,也不会老老实实待在你身边。”

“哥哥什么都能给你。”徐经纶说。

“我什么都不需要。”巫染抓他手臂。

“你会需要我的。你的身体对我说了真话。”徐经纶很笃定的,“就像昨晚,就像今晚……就像这两年以来的每一次,我们俩的每一夜……或者更早。我没有表现好吗?我没有让你满意吗?我难道不曾帮到你吗?”

每一句反问,都伴随着更戾的重挞,像拷问又像蛊惑。

“宝宝,马上就好了。”徐经纶支着手臂,两人低伏在沙发边缘,他护着她的脖颈吻。

空荡荡的躯体只在前后两段端有支点,徐经纶企图把她往幽暗的地狱里拖拽。也许人的本质就是恋痛,在绝伦的美妙面前,痛也成就快乐,就连不正常也被扭转成正常。巫染的神情变得迷离而神往。

“看看你的脸、你现在的样子。小家伙,你怎么舍得对哥哥那么凶残?”

“是你……对我凶残……”

“那哥哥停下?”徐经纶又问。

巫染也摇头,“不许停下。”

徐经纶沉闷地笑了,她现在多乖顺呀,永远在她需要他的时候才对他假意温存。如果能用身体留住她也好,如果用仇恨牵引她也罢,如果他还有值得她利用的地方:

“那你玩弄我吧。”徐经纶畅然。

“我现在,就在玩弄你。”

“更过分的。”

“你受不住。”

“你敢给我就敢要。”

“……你在折腾我。”

“你在折磨我。”巫染又说。

“我也在折磨我自己。”

“我们有必要这样下去吗?”

“被你折磨,哥哥甘之如饴。”

“你的意思是,一辈子这样活下去?”巫染别过脸去,“那太可怕了,我不要。”

“一辈子还有很长,和哥哥过活吧。”

巫染不说话了。

不说话就代表拒绝。

徐经纶没出来,他始终没有,这是她给他的禁令。即使她后来求着他给她好了。她实在不愿意被他那样翻来覆去折腾。

持续的不安、持续的焦躁,精神和身体都是如此重大的浩劫。巫染半梦半醒时仍然紧紧蹙着眉头,朦胧的意识里,有人用略带薄茧的指尖抚平了它,是轻柔的、爱戴的。

“……不要了。”巫染翻了个身。

徐经纶从背后拥她:“听你的。”

他又将下巴搁在她的发顶,一点点的,下压、下压。好像一双手把她摁进海浪里,巫染在梦的死水沉浮,她怎么又梦见棠悦?梦见这个自称母亲的人,温柔地将脸颊贴在她的额发上。她千万不要这样,巫染心想。

她千万不要再承受和她别离的痛苦。

哪怕是梦里,也不行,也不要。

“……妈妈。”巫染嗫喏。

徐经纶将她眼角的泪吻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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