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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亲爸爸(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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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吃雪糕吃坏肚子,不记得了?”

“吃——一口——嘛——”

邓约已经学会撒娇了。

“让她吃,让她吃。”巫染受不了。

“吃坏了肚子谁负责?”邓爸爸说,“这边医院就诊本来就没有国内方便,她第一次来这么远的地方,要是水土不服……”

“啊,知道了知道了!叽叽歪歪的。”巫染不耐地掏了掏耳朵,“师傅别念了。”

邓约有样学样:“师傅别念啦!”

最后,邓约还是得到一小杯哈根达斯。她只尝了个鲜,剩下的就被邓拙园拿走了。邓约气得脸颊鼓鼓。巫染安慰她说,待会儿去银塔餐厅吃晚饭,餐后也是有甜点的。

拙园不喜欢吃甜的,把冰淇凌递给巫染。巫染吃了一口说,不甜,你尝尝看。

拙园一手拎行李,一手抱孩子,出站口的人流很拥挤,于是巫染挖了一勺喂他。

拙园蹙眉,巫染说:“穷讲究!”

他勉为其难抿一口:“哪里不甜了?”

“本来上班就够苦了,咱们吃点甜的不好吗?”巫染说,“约约,是不是?”

“就是!我上学也很苦!”

邓约深以为然。

这话倒是引来两个大人的吐槽:

“你上个幼儿园哪里苦了?!”

“给你们找好下榻的酒店了。”巫染说,“先回房间把行李放了,去吃饭。”

拙园“嗯”了一声。最近的巴黎城人满为患,想必大家都是来参观奥运城市的。

开车经过塞纳河畔,邓约指着车窗外哈哈大笑:“为什么河边都是马桶圈儿呀?”

巫染勾起唇角,拙园解释是因为法国民众不满,然而和小孩怎么解释清楚呢?一个为什么后面是第二个、第三个,小孩子总是有无穷无尽的疑问。巫染只好在平板上给她放动画片儿,好让孩子他爸休息一会儿。

拙园靠椅背:“那她今晚来吃饭吗?”

“不会。”巫染说,“她忙着呢,还要准备热身赛,哪像我们有那么多时间?”

“……哦。”拙园出神地交握着双手,下巴搁在指骨上。巫染不动声色瞥他一眼。

“你很紧张啊。”

拙园僵硬地扯了嘴角:

“……什么?”

“来这里,你很紧张啊。”巫染绽放出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为什么?”

“废话!”拙园终于忍无可忍。

“换你,你紧张不紧张?”

“我又没什么好紧张的。”

拙园想说,但是孩子还在旁边。

巫染看出来了,抿了抿唇。

他们去银塔餐厅吃饭,巫染早预约了。菜一道道的上,邓约对很多东西无从下口,需要人教。拙园照顾孩子,自己没吃多少。

巫染盯他:“我总算知道你怎么瘦的了。”

拙园不明所以,巫染感慨:

“伟大的单亲爸爸!”

小家伙犯困,明明在飞机上也没清醒的时候,怎么一吃完晚饭就打哈欠?巫染说这是遗传谁呢,拙园说我不知道,别问我。

巫染说,喝一杯呗,我想和你叙叙旧。

孩子怎么办?拙园最先想到的是这个。巫染把孩子载到何伽妍家,让她帮忙照顾。

“这不是麻烦人家吗?”邓拙园不愿意这样。而且,他也不放心一个陌生人。

“有什么好麻烦?”巫染说,“何老师的工作本来就是居家的。”

“放心吧邓爸爸。”何伽妍说,“我很喜欢约约,巫染给我看过照t片,很可爱。”

邓拙园很客气的,欠身说谢谢,又问:“您是老师吗?您教过她?”指巫染。

何伽妍:“以前是。我哪有教过她?”

巫染忍笑:“你一定不知道她是谁。”

“你非说我笔名?人家不一定认识。”

巫染说:“他哥都是你的忠实读者呢!你说他认不认识你?”

“我哥喜欢的作家?”拙园反应过来。

“呃,建春?建春老师?”

“不用叫我老师,叫我伽妍就好。”何伽妍耸了耸鼻尖,“你别非得和巫染学!”

“我看我还是尊称您一句老师。我读书的时候,教材和试卷上还有您的文章。”

“你看起来不大。”何伽妍给他和巫染倒了两杯冰水,“你和巫染同岁吗?”

“是。”拙园说,“您,您看起来才是不大,啊不是,我的意思很年轻……”

“我三十出头了,和你们二十多的人没法儿比。倒是你,这么年轻就有了孩子。”

“我的情况有点特殊。”拙园挠头。

何伽妍不多问,牵过昏昏欲睡的宝贝:

“约约,我们去睡觉好不好?”

“爸爸——”邓约朝拙园伸出手,拙园以为她是离不开他。没想到她只是从他脖颈上取下了巫染之前送的小帕丁顿熊。

何伽妍歪头问:“嗯?这是什么呀?”

“吊坠,这是姨姨送我的。”邓约说,“它会发光的,我要它今晚陪着睡觉!”

“我卧室里有更大的帕丁顿熊哦。”

邓约说真的吗,何伽妍说当然啦,又转身对两位道:“小年轻快去享受夜生活吧,约约今晚在我这儿,你们放一万个心。”

拙园道了谢。两人散步到巴士底广场,罗盖特街上的小红门酒馆十分热闹。那扇标志性的红漆木门旁才是入口。巫染领着他进去,用流利法语和酒保交流,要两杯特调。调酒师:“这款酒叫《诺尔玛的爱情》。”

诺尔玛说:让我回到甜蜜的初恋吧。

为了他,我愿意与世人为敌。

虽然歌剧《诺尔玛》讲的是很毁三观的故事,但asa甜葡萄酒风味尚佳。拙园好久没有碰酒了,他小口啜饮着。巫染问:“对了,你在车上的时候好像有话要说。”

“我是想问你一些事。”

“正好,我也有一些事要问你。”

“你先说吧。”

“不着急,你先说。”

“庄羽现在……知道邓约的存在吗?”

“你希望她知道吗?”巫染不答反问。

“我……我希望她……不知道……”

“她不知道。”巫染咧了咧嘴,“瞧把你给吓的。你就这么怕她知道你怀孩子?”

“我不是怕这个。”拙园揉了揉额发,“算了不说了……她最近过得还好吗?”

“很好。她在自己的道路上行驶着。”巫染说,“只要我在,没人可以阻挡她。”

拙园点点头,思绪万千,再饮一大口。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是紧张?”

“我没有紧张啊。”拙园下意识道,“你老那么说干嘛,你从哪里看出……”

“你都要把自己的头发搓油了。”

拙园闻言才挪开了手。

“我不知道怎么说。”拙园组织语言,“有种要见前女友的感觉……但是我们其实没什么关系,我不知道该以什么身份……”

“也还好吧,她是孩子她妈。”

“你是紧张,还是期待?”巫染眯着眼瞧他,“你看起来可不像是讨厌她。”

拙园不说话了,他用指尖划着杯沿。他又喝了一杯,索性把话说明白了:

“我不敢面对她。”

“总是要面对的。”巫染眼神清明地望着他,“该清算的都清算完了。庄羽早就原谅你了,不然我也不可能让她和你见面。”

“我在她那儿劣迹斑斑,可是!”拙园急的都用了倒装句,“我是怕……”

“你怕她不待见你,你在意她的感受。”

巫染笑了:“该不会……”

“该不会什么?”拙园莫名忐忑。

“该不会你喜欢她?”

“我……”拙园瞠目结舌,倏然起身,“我拜托你不要说这个好不好?!!”

巫染蹙眉:“你这么大反应做什么?”

“我好歹是一个孩子的父亲啊,你开这种玩笑,你,你不觉得很过分吗?”

“你吃火药了?怎么越活越回去了?”巫染又问,“难道你这两年没处过对象?”

“我是一个孩子的爸!”拙园气得涨红了脸,“我处什么对象?那不是有病吗?”

“那如果我说你现在可以去谈恋爱了,去享受你的青壮年生活吧,你会不会……”

“别那么说。”邓拙园感到非常不舒服,由身体到心灵。“我不需要那些。”

“伯父伯母没有催你成家立业吗?”

“成家有我哥,立业我还算顶用。”

“你难道这些年都不解决生理需求?”

“什么生理问题非得用打炮解决?我自己没手吗?没女人活不下去了是不是?”

“可是身边没有异性,总归是……”

拙园站起身,一言不发,往外走。

巫染说:“你回来,孩子她爸!”

邓拙园缓神,最终平静下来。他缓缓坐回去,双手掩在膝盖上,心如止水地说:

“我的生活,有邓约就够了。”

巫染沉默片刻,冷静的语气指出:“邓拙园,你有没有发现,你说了这么多。”

“你唯独没有说,你不想见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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