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单身(1/2)
今夜单身
徐占的葬礼有序地进行。
因为是喜寿,所以并不影响络薇和拙乐的婚期。在葬礼结束之后,巫染没有再见过徐经纶。她有要解决的事。
而徐经纶,在电话里撂完那句“回来结婚”之后,就再无表态。
说实话,巫染是惊讶的——两年了,两年之前是两年,两年之后又是两年。她实在记不清楚和徐经纶这个人裹了多少个两年。
她以为那是最后两年,也全身而退。
不过,是作为徐家少主的未婚妻。
没错儿,她确实还有一件事没解决。
巫染很自然地把徐经纶约出来了。
没有谁家设宴,没有什么契机。没有你暗我明,更没有你死我亡。巫染的思路很简单,她直接对他警告:“你最好把婚退了。”
徐经纶望着她,他看起来并不憔悴,至少,亲人的离世对他的心绪没什么影响。
甚至于他还有余力和她宣战。
冷血的人。
巫染再次如此评价。
他只是问她:“为什么?”
巫染:“别逼我耍阴招。”
“你想耍什么样的阴招?”
徐经纶心平气和地问。
“你在说什么胡话?”巫染挑眉,“你也疯了?”也,是说巫嘉的遭遇,他并非不知情。
徐经纶:“说好了要结婚的,不是吗?”
“谁和你说好了?”巫染预感他冥顽不灵。
“那天晚上。”
“哪天晚上?”
“离开前夜。你喊老公轻点操的那晚。”
“徐经纶!!”巫染站起身,“我日你!”
“随你,你不也一直日得不留情面吗?”
如果这里不是Orchid酒吧,周围没有鼎沸的人声,巫染早拔腿就跑了。三十多岁的男人,愈发无耻的淫性,现在又像个怨妇一样对她指责,搞得好像她真的辜负了他。
巫染也冷笑起来:“难道你没有舒服么?腆着脸犯病?你一定要每次见面都和我吵?”
“……不是。”
终止争执的居然是徐经纶。他将手臂缓缓撑着桌,脸色木然,起身往外走。
巫染怔住了,片刻后上前拦他:“我还是那句话,我不可能和你结婚!”
徐经纶伫立原处。周遭的鼓点喧嚣震颤,和他毫无干系。他的灵魂很平静:
“那你打算怎么对待我?你这次回来。”
“你也知道,我回来是为了吊唁,还要参加拙乐哥和络薇姐的婚礼。”
“然后就走。”徐经纶说。
“对,然后就走。”巫染颔首。
“去哪儿。”
“你管我。”
“好,我知道。就和这两年一样。”徐经纶顿了顿,“让我像一条狗一样等你。”
“两年,两年两年两年!”巫染厌烦了。“你有没有算过你在我身上浪费了多少时间,正常男人这个岁数早就老婆孩子热炕头了。你还没完没了了。”她嗤笑。“还狗,真把自己当个牲畜了,我可没有驯养你的欲望。”
“那你呢?这两年你有没有养别的狗。”
“我养你妈了个逼!我跟你废个屁话!”
这一次,气冲冲而去的人变成巫染。
徐经纶注视她那堪称落荒而逃的背影。
她觉得他不可理喻。
正好,他也觉得她一如既往的别出心裁。
巫染没想过,到了该结尾的地方,最难解决的居然是这个开场百般较量的继兄挚友。
如今继兄已是废兄,挚友也成恶友,难缠却还是一如既往:他难道就不能放过她吗?
小插曲。巫染还是有些不舒服。
她决定给自己转换一下心情。
在邓方两家的婚礼前夕,络薇举办了一场告别单身派对。巫染在受邀名单之中。
说是派对,排场却很正式,邀请了当今京城各大名流女眷。巫染时隔两年回京城,这是她打点人脉的好机会。她欣然前往。
络薇拉着她说了一会儿体己话,不知怎么的,巫染看出她心情不太好。
“宴会结束之后,我留一下?”巫染问。
络薇连忙点头:“好,到时我来找你。”
巫染颔首,耳畔的银环在乌黑的发里晃荡,锋利而美艳。她太出挑,络薇方才根本没有瞧见她的耳饰。
巫染和几位地产商的姑娘们闲聊。对面几位小她一轮,如今才二十出头。因为曾在京华就读,当然都听闻过巫染的传奇故事。
她们来找她要联系方式,先问的是李尽蓝的事:“学姐,你们平花的李总好年轻好帅哦,他有对象吗?”
巫染挑了挑眉:“好奇的话,你自己去问他啊,我记得你父亲和他关系不错。”
“我哪里好意思嘛。”姑娘吐了吐舌头,“我还那么小。”
“我和李尽蓝同辈,你的意思是……”
“没有没有,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对方又问,“学姐你知不知道咱们学校的新风云人物啊?她可是继你毕业之后最有争议的话题人物了。”
巫染说:“你的意思是我很有争议……?”
旁边的人拉了拉她:“会不会说话呀?”
另一个人出来打圆场:“学姐,你看,就是那个。”她指了指角落,那儿的沙发上坐着一个娇小玲珑的女生,眉眼青涩冷稚,身影孤单。她一个人孤伶伶的,玩手机或是喝一会儿酒,时不时拍一两张照片。
看起来像在交差。
巫染循着话望过去,身边的人解释:“那个就是霍家女眷,听说是霍先生的小侄女。奇怪,之前从没听过这么一号人物。她还突然空降我们学校,把最近很能惹事的一个男生搞毛了,听说他们干架干到局子里去了。”
这么有血性?巫染倒是愿意高看她两眼。
“耿艾,对,就是F班那个新转校生。”
“可别瞧不起新转校生啊,咱们学姐刚转来京华的时候不也在F班待过一段时间嘛!”
“就是就是,说不定她也是深藏不露呢。你看她背后还有霍先生撑腰呢。”
“你们一直在说的霍先生。”巫染问,“是我想的那个霍先生?珑骅?”
“不然京城还有几个霍家能撑得起她的腰啊!”姑娘们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笑起来。
巫染蹙了眉,不喜欢这样的氛围。该了解的已经都了解了。她转身望外走去,石子路一截往远处延伸、延伸,到温暖的花房。
有人在花草掩映的地方静读。
是络雅。
事实上,方络雅已经从众人的视线里淡出去很久了。自从她大三进方氏通讯之后,干的尽是一些东奔西跑的活儿。这和方父方母对她的期许相去甚远,他们只希望她寻一门好人家,或像从前的络薇当高管,人淡如菊。可络雅选择了最苦最累的研发部门。
这不,这次回京城参加完姐姐的婚礼,她又要外派出国了。巫染走向她,随手摘了一朵身边的谷鸢尾。络雅闻到脚步声擡头,阖起手中的《在上海》,朝她拘谨地点头。
络雅如今也很不一样了,用方家人的话说是“成熟了、懂事了”,用邓拙园的话来说就是“终于不鬼作了”。现在,络雅已经是一个合格的成年人了,盖因她的十八岁太过“绚烂多彩”,并且持续性多彩了一段时间。她的眉眼沉郁温和,隐隐有几分曾经络薇的影子。
巫染先开口说话:“怎么在这儿坐着?”
络雅说:“迎宾厅里面有一些熟人。”
“那才应该去。”巫染在她身边坐下。
“她们是……之前在京华和我一起……”
拽头发、扇巴掌、烟头。那个大雨天。
“哦,是她们啊。”巫染问,“你害怕?”
络雅反倒敢于直视她了,“怕你清算?”
巫染不置可否。
“不是,和怕扯不上关t系。”络雅摇头,“我只是觉得曾经的自己很幼稚、很可笑,仅此而已。包括和当初那些有关的人,我都不敢去面对他们。事到如今,我有时候看到徐经纶、巫嘉哥和拙园哥,还是觉得很惭愧。”
“那我呢?”
“我从前怕你。”
络雅轻声说:“我怕你,但不能不面对。人总要面对犯下的过错,要懂得承担后果。”
“我如今没什么好报复你的。”巫染轻浮移开了视线,“我听说你主动申请的外派?”
“嗯。”络雅说,“顺便参加一下泰兰德本地的电子展,和那边的日立、西部数据和希捷的区域代表交流。“
“真看不出来。”巫染说,“我没有想过你现在走的是科研女强人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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