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1/2）

疑惑

“怎么会,是秋风萧瑟，云鸾有些悲秋罢了。”沈云鸾低声道，适时幽幽叹了口气。

“伤春悲秋者心肠柔软,公主有伤心事？”祁钰淡声问道，神色一闪而过莫名的情绪。

“陛下怎么知道？”沈云鸾压抑道，杏眸含水看着他。

“不妨告诉朕,朕帮你解决。”祁钰缓缓道,莫名被她眉眼的柔媚所吸引。

“只怕云鸾伤心事太多,陛下处理不过来呢。”沈云鸾笑得低眉顺眼说。

祁钰目光深邃，将手自她的下巴处放下,半含威胁道：“公主,世上没有朕办不到的事情。”

沈云鸾自识破他后,生死都看淡许多，眉眼透着股混然无谓的漠然，朱唇却勾了勾，露出颇有距离感的微笑。

“既然如此，陛下便允许云鸾再度出宫,去户部整理户籍如何？”她轻声道,神情好似随口一说。

“公主在宫外稍有逗留便要出事,朕如何敢放你再去宫外？”祁钰拂袖坐回椅上说,清俊的身形拢着严寒,看也不看她。

沈云鸾笑得客气：“原来陛下也有不敢的事情。”

祁钰擡眸瞥她,目光带着一抹威严,说道：“公主想用激将法，只怕对错了人。”

沈云鸾垂下眸子,语气轻柔说：“云鸾怎么敢激将陛下，陛下雷霆手段,将诈术玩转得炉火纯青，景国被你一计所灭，饶是云鸾心性坚韧，不也一样被你折腰？”

她这么说着，不自觉拂了鬓边被秋风吹乱的青丝，眸子里好似闪烁着雾光，朦朦胧胧，犹如雾里花水中镜，竟然半点都看不真切。

祁钰遥遥盯着她，目光微微沉下，沈云鸾瞬间被他的眼神冷僵，指尖微顿少许，但仍旧坚持着将青丝别至而后去。

“云鸾自来大雍，便是无主之民，犹如水面浮萍般飘零度日，想要见证那户籍在眼前落实，这心里的虚空才能消去，还请陛下谅解。”沈云鸾盯着他，目不转睛道。

祁钰沉默了，玉指微微点在案几上，指尖敲击出轻微的声响来，显得他此刻矜贵雍容。

“朕却不知，公主竟然害怕至此，既如此，朕便再度答允你。”他沉声道，声调轻微，拖着股高深莫测的尾音，让人听来心头发冷。

还不等沈云鸾谢恩，祁钰又道：“只是，你只可在双数日子出宫，明白吗？”

沈云鸾没想到他真的会答应，虽有疑惑，却还是道：“多谢陛下隆恩，云鸾必定吸取教训，不会再随意逗留。”

祁钰冷目灼灼，淡声说：“这回朕必定加强对公主的保护，必定不会出上回的事情。”

这话的意思，就是说会加强对她的监视？

沈云鸾似笑非笑道：“多谢陛下，云鸾感念皇恩。”

“其实……公主若是想在宫外多逗留，也不是不行。”祁钰突然道，眉眼浓重如雾。

沈云鸾心头微紧，垂下的眸子眼波流转，擡眸已是温温柔柔的笑意。

“是，云鸾领旨。”她笑语嫣然说，赤色宫衣灼灼其华，昏黄的秋光拢在眉眼间，显出些许难言的柔情。

祁钰远远看着她，眉梢处冷漠依旧，可眼眸里藏着让人看不懂的情愫。

他摊开手掌心，手指骨节分明，白玉一般的肤色，衬出这帝王的孤高与寒冷。

沈云鸾不动声色地瞥了那儿眼，继而垂下眉目，静默无声地走到他身旁，将柔荑缓缓放入他的掌心之中。

微凉的玉手出碰上灼热的温度，沈云鸾心如止水，眉眼处娟好静秀。

祁钰手指收紧，也不知怎的，他就这么牵着她的手，静静看着她的面容，好似要将这玉颜印刻入心。

“陛下在看什么，云鸾殿前失仪了？”她调笑道，红唇勾起令人心痒的弧度。

“朕在想……”祁钰低声道，语气好似辗转过，带出些许自己不曾察觉的情绪。

他好半天松开那纤纤玉手，面容变得再次冷峻，擡擡眼皮，让她出去了。

沈云鸾习惯他的阴晴不定，倒也没多说什么，跪在地上行了个礼，转身离开了御书房。

她隐隐能感觉到，身后那道冷厉的视线，随着她的转身追随而来，

沈云鸾红唇扯了扯，分明该是风娇水媚的情致，此刻却略显出冷意来。

过了午膳时辰，沈云鸾又去请示了祁钰，那君王看也不看她，青白便点了头，她这才出了宫门。

京城的街道依旧车水马路，从前出宫时，她总要驻足凝视几番，感受少许的人烟，此刻却没有半分留恋了。

沈云鸾循着路，缓缓进入到户部，来到她照常整理户籍的地方。

李子明早已在里面等候，他得知沈云鸾要来，刻意先将简单的部分挑出，随后守候在旁。

沈云鸾对他笑了笑，目光落在那户籍之上，神色不露半点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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