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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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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钰一言不发,阴鸷的眉眼不改分毫,只淡声道:“你喜欢这声音?”

沈云鸾将丝绸随手一扔,仿若那是块破布,擡手给自己倒了杯茶,压压内心的暗火。

“谈不上喜欢,不是都传云鸾狐媚惑主,不做些祸国妖姬该做的事情,岂非白担了这虚名?”她含笑讽刺道,却也不敢表露得太过,万一刺激到他转身走了可怎么办?

自己的目的还没达到,他可不能走,在事情没有办妥之前,沈云鸾得稳住他才行。

祁钰不动声色,擡杯呷了口茶,又道:“朕这几日会去处理这样的流言。”

沈云鸾内心冷笑不已,面上却做得柔媚顺从,曲意道:“流言何所惧,无论如何,嘴长在百姓脸上,便是再怎么用暴力去堵塞,终究还是止不住的,陛下别这样,免得适得其反,让云鸾祸国妖姬的罪名传得更远些。”

祁钰饮茶的手顿住,依旧面无表情,可按在杯沿上的指骨发白,好似正在极力隐忍压抑什么疯狂的情绪。

沈云鸾内心冰冷一片,呼出口舒畅的气,又扬起个略带媚意的浅笑,轻轻靠近坐在他身边。

“云鸾知道,陛下是为了云鸾好,可是这样的事情t有损陛下清誉,左不过是个女子,相信陛下不会为云鸾而色令智昏的。”沈云鸾柔声柔语说,容色美不胜收。

祁钰揽住她在怀,阴冷的目光好似刀子,寸寸割在眉眼处,仿佛要从这无懈可击的妖媚容颜中,找到些许真实的破绽来。

沈云鸾不会再怕他了。

当初他用手段成了她的软肋和盔甲,而今她也能亲手将这些抛弃,那些惨痛的教训刻入骨髓,没有比这更让人愤恨憝恚的。

祁钰目光沉下去,好似黯然的情绪一闪而过,叫离他最近的沈云鸾看了个正着,神情都微微怔忪。

继而,敌不过内心的饮恨如冰,她短暂迟疑瞬间,继续笑得百媚丛生,双眸处顾盼生辉,撩人心怀。

祁钰一言不发,随后轻轻放开了她,擡手将杯子里的余茶一饮而尽。

他走后,小宫女才上前来,偷偷告诉沈云鸾一件事情。

“沈女官,几日前风雨交加,从前传出‘谢氏有女,天生凤命’的山上,又冒出来块石碑,上面写着‘天不假年,命主凶煞’……”

沈云鸾微微一愣,思索许久道:“这是陛下的手笔?”

小宫女轻轻摇了头道:“奴婢不知道,只是听青白公公说,陛下今日来此,就是为了亲口告诉你这件事情的。”

沈云鸾唇边勾起嘲讽的笑意,这小宫女约莫是被人提前打好了招呼,若是祁钰没有说出口,便让她来告知。

祁钰,你真的如此可笑吗?

不过他这样做,倒是叫沈云鸾拿得住一点了,方才没耐住性子气他,万一真惹恼了,后面可不好收场。

祁钰最不喜她虚与委蛇,可沈云鸾还是得如此。

因为沈云鸾思索再三,觉得祁钰大抵是因为征服欲作祟,而对她这般不依不饶,倘若自己一味顺承媚上,这人说不定觉得寡然无味,彻底厌弃了她去。

毕竟她动心的那段时日,得了个什么收场?

所以这样子,柔顺地对他笑,再暗地里刺他,扎得他疼了才好。

只许他拿她当玩物,却不知玩物自己也有心思。

到底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

谢蕴“天不假年,命主凶煞”的谶语一出,名声跟着一落千丈,谢訇本来就因为将门人名单交出的事情,寒了手底下跟随多年的门客的心,而今又出了这一回,谢氏已然有了败落的迹象了。

祁钰在前朝大刀阔斧,将异己朋党铲除得干干净净,朝堂上看似兵不血刃,实则每天都是血雨腥风。

就连闵王祁骁嚣张跋扈惯了,近来也是夹着尾巴做人,再也不敢流连勾栏瓦肆。

沈云鸾听说,谢蕴每天在家中以泪洗面,身子如同风中芦苇般脆弱,她本就看上去便不好生养,虽说模样标志,可哪家又愿意真的娶回来一个病秧子,日日不能操持中馈,只能当佛一样供着呢?

若说从前青年才俊是因着谢氏的光辉荣耀,犹如过江之鲫一般讨好暗示,到而今却是阒其无人了。

沈云鸾在户部做最后一点的整理,余光瞥见李子明那眉眼都染着忧郁,好似正在想象佳人此刻何等哀愁潦倒。

她心里微微嗤笑,这人对她的态度早已转变,她自然也开始正视其李子明的短处。

目光短浅,行事谨慎有余而勇气不足,稍微多担待一点便要捉襟见肘,露出马脚来。

祁钰约莫也是看中这一点,觉得他好掌控,才忽略了他爱慕谢蕴的事情。

“李大人,您在为何事烦心呢?”沈云鸾明知故问道,放下手上的毛笔,走了过去。

李子明看她一眼,又叹了口气,语气略冷说道:“无事,沈女官见笑了。”

沈云鸾为着目的,压了压情绪,低声说:“我乃御前侍奉的女官,在陛r/>

她话语里隐隐带着不悦,威慑力便缓缓渗出,如同幽森的寒气般氤氲着,让李子明心里瞬间清明起来。

他赶忙赔礼道了歉,忽而想起来沈云鸾方才那席话,犹犹豫豫,将心里的想法告诉了她。

沈云鸾觉得荒唐不已,可又内心微动,觉得这法子可行。

她微微莞尔,笑意不到眼底说:“这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

这事情,还得去求祁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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