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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毒(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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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毒

沈云鸾眼眸睁大,有些茫然无措地看着他。

这弯月刀是陆谨弋给她的生辰礼,在她今日佩戴上之前,只有沈月触碰过。

祁钰面容痛苦,嘴唇颤抖着,无力地向旁边倒去,沈云鸾下意识接住他的身子,却撑不住力气,和他一起倒在了桥面。

无数人看见动静涌了过来。

当沈云鸾反应过来时,自己在桥对面的驿站里,无数太医鱼贯而入,却又叹息着无奈出去了。

“陛下中的这是剧毒,我等只能尽力为之了……”

沈云鸾脸上血色消失殆尽,尽力为之,什么叫尽力为之?

那么后面有个万一,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她呆呆地看着祁钰发青的脸庞,神情都透着难以置信,根本不能接受,这个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男人,竟然真的中毒了。

他不是应该早有防备,然后化解她一切挣扎的吗?

她力气那么小,身手完全无法与他抗衡,在刀子抽出来的瞬间,他就能够制止的啊。

如此……究竟是……为了什么……

丽姑姑含泪走过来,望着她欲言又止,最后将那匣子缓缓打开了,说道:“陛下听闻边境出事,并没有直接去解决,而是先回了养心殿,将这东西带了出来。”

沈云鸾目光垂下,落在那匣子里,里面整齐摆放着的,是她从前的东西。

那一柄榴花团扇,是他从沈月那儿得来的。

还有绣着花纹的荷包,是他强行迫她绣好的。

还有他自景国得来的赤色水玉,最里面处,搁着一个由红绳系好的两缕青丝,纠结缠绕在一起,想必是封后大婚之夜,祁钰亲自用剪刀绞下,随后放了进去。

“原来他没有扔了……”沈云鸾喃喃道,脑海闪过一些片段,是那日初见时,她以茶代酒,敬他的偶然相护。

君王端坐上席,宽袍大袖间姿态孤寒,却对她展现难得一见的柔情。

“公主,不必惊慌。”他说道,嗓音低沉磁性。

沈云鸾心口被重重一击,眼眶略微有些通红,忽然感到痛意瞬间蔓延,那些纠葛难解的往事,令她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事到如今也不能再去化解。

这匣子被祁钰小心收着,后来又搁在养心殿的床前,只要沈云鸾进去,立即便能发现,可是回宫之后,她一步都不曾踏入。

她忽然想起来,祁钰好像有意无意问过她。

直到此时,丽姑姑才将许多事情,原原本本告诉她。

原来那年九月,她的生辰,那站在暗处窥探她许愿的侍卫,竟然真的是祁钰。

她这才知道,这人过去到底是个什么经历。

他是不被先皇喜爱的孩子,自打出生起便背上克母的骂名,先帝怀疑他不是皇家血脉,又将先皇后的死悉数怪在了他的头上,故而从未被谁善待过。

先皇在这之后,从贤明的君王,成了个荒唐的男人,日夜笙歌达旦,丝竹管弦不断,没有一日记起自己还有个儿子。

他本应该是金尊玉贵的太子,却被嬷嬷苛待,被宫人奚落,连带着那些宫妃,那些皇子们,全都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

祁钰这才变得冷血,只因漫长的岁月里,也没有谁来暖过他。

一个从未得到过温暖的人,要如何去善待别人呢,他连自己都自顾不暇了。

于是祁钰只能变强,踏平仇人的尸身,站在无人之巅处独对着月色萧瑟,却没有人问一问,这万人之上的九五之尊,可能也有过心寒的时候。

他是不是也会幡然悔悟,是不是也会于心不忍。

那些只能点灯入睡的日子,祁钰看着浮跃的烛火,会不会也会心生怔忪,想起某日他错杀的某个人,或者是他亲手斩断的善念。

沈云鸾这才明白,原来他这样怕黑,因着想要和她共眠,这才强行遏抑住本能,将烛火熄灭了。

入夜后他身子会陡然僵冷,颤抖得让她都惊醒,她原以为那是因为不适,却不知道,其实他是恐惧。

恐惧,这样的字眼,竟然会如阴霾般笼罩着帝王,叫他一生一世都无法逃避。

沈云鸾不能想象,当祁钰九岁时,看着先帝阴冷可怕的脸,究竟是用什么表情,用针刺破了自己的手指,当那些血液一次次相融,他心底里浮现的,究竟是庆幸,还是悲凉?

祁钰那是也还是个孩子,境遇却比母妃被赐死的沈云鸾恶劣得多。

他从来不曾给亡母上香,最初是因为怨恨,后来却是觉得自己不配。

他这样不可一世睥睨威严的君王,竟然自我厌弃到了如此地步,当丽姑姑一再劝说,却得了他饱含寒心的喟叹。

“姑姑,朕这样的人,怎能脏了亡母香案?”

沈云鸾有种钻心的疼。

“陛下初时不识情爱,故而伤了心爱之人,后面补救却发现无力回天,本想着就这么一辈子守着,可奈何事与愿违。”

“你可知,那日你假死后,陛下是如何痛彻心扉,他和你躺在棺材里,悲痛欲绝到几乎想给你殉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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