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说(1/2)
与他说
她当然知道。
她还知道这件事如果被邬施礼发现,她会羞愧的没有容身之处。
邬施礼似又发现了些端倪,迟疑道:“你喝酒了?”
她整个人僵直了身子,双手绞得衣裙发皱。
是了,邬斯衡留在她身上的酒气哪有那么容易散。
“果酒?”
“二兄!”
沈云降闭了闭眼,猛地喊他。
邬施礼平日最不喜旁人吵闹,紧着眉道:“叫什么?”
“今日之事,还望二兄能替我保密,”她垂着眼道,“至于其他,日后我定会给二兄一个解释。”
总之,还是解决眼前困境比较好。至于日后,可以慢慢拖延。
邬施礼想了会儿,注意到她身上的裙衫单薄,身型纤瘦,不堪风吹,而后下意识点了点头。
随即他又恢复了平日的轻慢,片刻的茫然过后,问:“为什么要跟我解释?”
像是在问沈云降,又像是在问自己。
不要解释?那最好了。
沈云降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就没敢想太多,“只要二兄能替我保密,我什么都听二兄的。”
“……”
邬施礼别开眼,直到余光中也没有她的影子,淡声道:“回去。”
沈云降如获大释,匆匆撂下一句“多谢二兄”,之后耳边便被风声填满。
自那晚后,沈云降再没敢踏进锦棠园。
不过那晚的事还有着余音。
沈云降闲暇时,会在院子里逗小金毛玩。
小金毛三岁了,已长到了成年的体型,趴在院子里晒太阳时,浑身金灿灿的。
桃雨从浣衣房那边来,拿了一盆干净的衣服,有些为难的问沈云降道:“小姐,您昨日是不是碰酒了?”
沈云降一愣,心虚摇头:“怎么了?”
见她否认,桃雨长舒一口气,才放心道:“我就说嘛,定是和大少爷的衣物放在一块不慎沾上的。”
“怎么了吗?”
“奴婢洗衣服时,夫人来了趟浣衣房,夫人不喜酒气,大少爷平日里会喝点小酒,屡禁不止,夫人发了火,差点牵连到小姐了呢。”
桃雨道,“其实奴婢觉着,大少爷只是喝点果酒,又喝不醉,不知为什么夫人如此在意……”
剩下的话,沈云降已经听不见了。
她的思绪t停留在那句“喝不醉”上。
邬斯衡喝果酒是喝不醉的?
那他……
“桃雨。”
沈云降突然站起身,很严肃道,“我想去一趟关家。”
桃雨道:“小姐若是想找关小姐可能会扑个空,奴婢听说,关小姐跟着关老爷和关夫人出远门了,府中只余关少爷……”
“我现在就去。”
简直是天赐良机,不用跟多余的人寒暄就能直截了当的见到关寄舟。
她立刻夺门而出,不顾桃雨的声音还飘在空中,“……和大少爷。”
邬斯衡今日刚好去寻关寄舟议事了,不过就算沈云降不知道也没关系。
反正他们三个从小到大关系都很好。
*
邬斯衡若是真的没喝醉的话,那就说明,那晚的事他是有意为之。
那事情就变得严重多了。
沈云降自知自己没法在短时间内找到一位合心意的郎君,干脆的断了和邬斯衡的关系,所以她想到了关寄舟。
他们认识那么久,关寄舟不一定对她有意,但这个忙,他说不定会帮。
就算一时间不愿意,她可以稍微贿赂一下他。
走在街上,商铺琳琅满目,沈云降拐进一家糕点铺子里。
关寄舟身上总会随身携带她喜欢的栗子糕,想必他也很爱吃,买点带过去可能事半功倍。
但很快,她就后悔进来了。
没想到何思琼也在这里,刚买了几块山楂糕,与她狭路相逢。
沈云降强撑着笑,礼貌打了个招呼。
何思琼很自然的与她寒暄:“云佩妹妹这是要去哪儿?”
沈云降没打算说实话:“路过而已。”
何思琼看起来也没多在意这个回答,两人都是客套中的客套。
不过她看到了沈云降手里的一碟栗子糕,兀自笑出声。
她的长相可以很恰当的用甜美来形容,圆眼,蜜唇,任谁也不能将她与“心机”二字联系在一起。
但沈云降已完完全全看透了她,自然也不会认为,这个笑是好意的。
“那日春日宴,长聿哥哥给我的栗子糕,”她在沈云降耳际缓缓道,“真的很好吃。”
沈云降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玉碟。
但她不敢出声反驳。
也没什么好反驳的。
*
流光絮影,慢慢从微敞的窗户内淌入。
邬斯衡隔着屏风向外望了一眼,落下书简,向对座人道:“我该走了。”
关寄舟忙拦他:“时辰还早,邬兄用了晚饭再走也不迟。”
此时不过午间,离晚饭还有三四个时辰。
邬斯衡还是起身道:“不了,子凛还在家中等我。”
春闱在即,邬施礼在家中备考,要他每日都抽出几个时辰为其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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