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白袜(1/2)
薄白袜
那双手即将要碰到沈云降发颤的肩。
可心里有个声音在提醒他,他不能犯第二次错。
但他高筑起的防备墙,被少女一个拥抱轻而易举的瓦解,他的理智也在失控。
所有的事情,都在偏离他好不容易走回来的正道。
就差一点,差他一句轻巧的引导,他便能如愿。
沈云降见邬斯衡还是不说话,又不推开她,愈发着急。
她侧过脸,眼含泪光,吻向他的耳后。
一触即离,炽热难耐。
她此时最害怕他的沉默无言,像一场没有期限的凌迟,摧残她的心智。
“长兄,不要不理我。”
她的泪洇湿了少年的肩膀,闭上了眼,断断续续吻他的颈侧。
沈云降没有别的想法,只是在学着邬斯衡那晚对她做的事,照猫画虎,想与他亲密起来。
可少年依旧纹丝不动,任她抱,任她蜻蜓点水的亲。
沈云降没了办法,扶着他的肩膀站起来,绣鞋踩过剑柄上的黑曜石,提起裙摆,岔开腿坐进他怀中。
鹅黄的裙摆漾开,堆叠在二人靠近的地方,露出一小截晃眼的白袜。
她小小的身子依偎在邬斯衡怀中,彻底的、全身心的依赖于他。
邬斯衡面上丝毫不显慌乱,而耳根早已红透,被她变本加厉的举动惊得不敢动弹。
两人滚烫的呼吸交错不息。
但他们现在究竟在做什么。
在这个他们相伴长大的武安侯府里,在妹妹院子的凉亭里,在无人窥伺的静谧之处。
他们做着远超兄妹界限的事。
但或许他们早已越界无数次,无论是行为,还是心里。
他们拥抱,互相取暖。
邬斯衡长久的思考过后,终于还是拉回了些理智,掰开沈云降细瘦的胳膊,道:“下去。”
“你不想我亲你吗?”
她说话时,脸颊上还带着潮红,眼眸却纯粹到极致。
她无辜的看着他的眼,仿佛根本没意识到他们现在的姿势会有多么令人遐想,多么不可言喻,身上的颜色那么亮丽,分分寸寸都写着纯真无暇。
她只是想用邬斯衡的方式,重新拉近他们的距离。
但她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撩人。
邬斯衡心底仿若有一团火在烧,但他还是拉开她,用兄长教导妹妹的口吻,认真说:“亲吻这件事,只有夫妻之间才可以做。”
沈云降立刻问:“那你之前为什么要亲我?”
邬斯衡一噎,良久才道:“我错了。”
“那我原谅你,好不好?”
说着,她微阖着眼,缓慢俯身而下,“我想亲长兄,长兄也原谅我,好不好?”
她现在只想,用尽方法,挽留邬斯衡。
她没有了思考的能力。
邬斯衡又一次拉住了她,“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知道。”
沈云降郑重的点点头。
可邬斯衡不信似的,继续道:“你会后悔的。”
“不会的。”
“会。”
“不会的。”
“……”
“沈云降。”
少女打颤的双肩被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钳制,她被迫直起身,看向邬斯衡黑沉沉的眸。
他在叫她的名字。
沈云降挣脱他的桎梏,再次将两人的距离无限拉近。
与此同时,下腹也与他的胸膛贴紧,亲密无间。
仿佛下一刻就要融为一体。
她感觉有点难受,扭了扭身子,唇瓣刚好靠在少年的耳畔,唇齿间呼出的热气烧红了他的耳廓。
不适感越来越强,邬斯衡的手却忽然箍紧她的腰,阻止了她窸窸窣窣的动作。
邬斯衡刚要开口说什么,便听耳畔的呼吸变得甜腻,晚风都吹不透。
他用了力气,将她往外拉,另一只手不小心碰到她脚踝处薄雾似的白袜。
少女飘渺无依的气音朦胧响起:“……长兄。”
他如触电般,猛地缩回手,双手无所适从的横在空中,脑中名为理智的那条线濒临断裂——
“你的手好烫。”
*
白线崩断的一瞬间,邬斯衡倏然坐直身子,将沈云降抱了下去。
不同于之前拉扯的推拒,这会儿他的力道不容反抗。
沈云降被他推的一个踉跄,差点被地上的长剑绊倒,等她稳住身子,邬斯衡已经站起了身。
阴影将她完全覆盖,她仰头,掠过少年流畅的下颌线。
少年唇角紧绷,整个人也都是紧绷的,半晌未动。
她去捉他的手腕,他僵硬的躲开,垂眼看她。
原本黑夜似的眸中好像多了些东西,但沈云降看不懂。
“有事吗?”
邬斯衡问,声音异常沙哑。
问的是刚刚沈云降差点摔倒的那一下。
她摇摇头,收回了手。
邬斯衡“嗯”了声,道:“早点睡。”
说罢,他大步流星的离开了这处凉亭,衣袂翻飞如云,一步都没回过头。
沈云降低头,看到了长椅上遗落的珍珠手串,还有那柄歪歪斜斜的长剑。
耳边都是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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