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中(1/2)
眼眸中
送别武安侯夫妇后,四人围在一起吃了午饭。
家里一下子少了两个长辈,几人都像是心事重重的样子,都埋头吃饭不发一言。
忽然,邬施琅撂下筷子,神情严肃,对邬斯衡道:“长兄,我这次想和阿爹阿娘一起出征。”
邬斯衡似乎并不意外,问道:“你让林将军带你去?”
“对,我练了这么多年武了,唯一一次打架还是赵至逐上门那次,”邬施琅拍拍胸脯,道,“长兄放心,我绝对能与阿爹阿娘一起凯旋!”
沈云降放下碗筷打量他。
曾经只会惹祸的毛头小子,如今也要长成能独当一面的大人了。
若是武安侯夫妇见了,一定也很欣慰吧。
“此去须离家月余,你当真受得住?”
邬斯衡问。
邬施琅点头,眼中流动着独属于少年的意气风发。
邬斯衡没再阻拦,简单嘱咐了他几件事,便让他走了。
连邬施琅都离开了,武安侯府顿时冷清到久无人声,只有时不时响起的,下人洒扫的声音。
初夏,日头渐渐火热了起来。
沈云降怕热,整日窝在屋里不出门。
从桃雨口中得知,邬斯衡为了邬施礼的春闱,整日往翰林院跑,要求重查邬施礼与赵至逐的文卷。
但翰林院掌院可是赵至逐的父亲赵林,三番五次找借口推脱,将东宫搬出来都奈何不了他。
高中榜眼的赵至逐这才现身,得了陛下亲封礼部侍郎之位,对上邬斯衡也不再藏锋。
不仅在众目睽睽之下讽刺了番邬斯衡与沈云降的流言,说邬施礼永远是他的手下败将,还处处贬低邬施琅。
武安侯府的人,他算是得罪了个遍。
更离谱的是,他还说要亲自上门拜访沈云降。
如三年前一般,言语轻浮,举止跳脱。
两人交谈之时,赵至逐斜倚着一棵树,而邬斯衡端正站在他对面。
赵至逐双手抱胸,吊儿郎当地看着他,哂笑道:“三年前我与令妹便定下了婚约,邬大公子可是要赖账?”
“还是说,上京城广传的流言确是真的?邬大公子这般端方的君子,不顾赐婚懿旨,觊觎和自己一同长大的妹妹?”
他话音饱含戏谑,却叫周围人都好奇地竖起了耳朵。
邬斯衡面无表情道:“并无婚约一说。”
赵至逐大笑几声,而后凑近他,嚣张道:“本少爷说有,那就是有。”
“砰”的一声,他顿感迅疾的风掠过耳畔。
邬斯衡的拳头没落在他脸上,却只在毫厘之间,砸在了离他眼尾不过几寸的树干上。
爆炸般的声响,让赵至逐意识有点恍惚。
反应过来后,他不甘在气势上落于下风,挥掌便要打回去。
却又在空中,被邬斯衡的手捉住。
赵至逐使了全身力气想挣脱,手腕依然被掣肘在空中牢牢不动。
他愤怒擡眼,而邬斯衡却是一派风轻云淡,甚至有余力将他的手腕压回去。
“怎么?邬大公子想把我也杀了?”
现下唯一能挽回些颜面的方式便是拉出邬斯衡的黑历史,赵至逐吃痛到额头渗汗,还是强硬道。
在场的人想起邬斯衡三年前便挥刀杀人的事,纷纷不寒而栗。
而邬斯衡将他的手压在他肩膀处后,狠狠一推,把他推了个踉跄,在他无比狼狈之际,若无其事地揉了揉自己的手腕。
而后眸光渐凛,指尖轻扣腰间的短刃,一声一声,如雷贯耳。
“也未尝不可。”
*
沈云降得知这件事的时候,已是事发第二日。
众人亲眼目睹了邬斯衡的狠戾,生怕像赵至逐一般被邬斯衡盯上,再不敢遑论,谣言慢慢便平息了下去。
现在邬斯衡在百姓与官户的眼中,俨然成了暴戾恣睢之人。
但邬斯衡好像并不在乎他在外是什么形象,还有闲心让身边的心腹来给沈云降送栗子糕。
邬斯衡身边的人不少,但心腹除了与疏便只剩这位余砚。
余砚放下东西,轻轻一颔首便要走,沈云降喊住他,问:“长兄现在在何处?”
余砚道:“东宫。”
沈云降又蔫了回去。
原本以为武安侯夫妇不在,她与邬斯衡能待在一起久一些,没想到好几日都不见人影。
“明日大公子会去一趟洛阳,约莫三日后归。”
她更不开心了。
但她也不能耍小性子让邬斯衡多陪她一会儿,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没事,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邬斯衡一走,府中只剩她和邬施礼。
却在这日上午,赵至逐上门拜访,说要与邬施礼叙叙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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