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宁走投无路(1/2)
魏清宁走投无路
“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辽城城门外,魏清宁与柳倾妩道别后,一方从官道,一方从小路,分别踏上前往锡城的路途。
虽是相信柳倾妩为人,但江湖帮派和朝廷官员终究有别。
与青帮辞行后,魏清宁率领使团人马翻山越岭,一路快马加鞭赶往边境,于三日后黄昏时分抵达锡城县衙。
“下官见过世子。”
县衙门外,锡城县令率领衙门一众官吏,叩拜相迎。
彭县令原本想出城亲自相迎,但让年近五十的花甲老人站在寒风萧瑟的城门,魏清宁于心不忍,只交代他在县衙接应便是。
也因此错过从城门到县衙这段路上的交谈机会,等得知新任使团主官乃晋王时,魏清宁已随彭县领抵达县衙内堂。
她原本步履匆匆前去觐见,但走到内堂门口刹那,蓦地顿住脚步。
屋内,晋王和魏清漪正在进用晚膳。
晋王坐在主位,一袭月白暗金蟒纹常服,由内而外自带浑然天成的矜贵气度,让边疆的简陋寒舍亦是蓬荜生辉。
他闻声优雅放下玉箸,慵懒掀起眼皮瞧过来,眸光似笑非笑。
魏清宁被他这模棱两可的神情,瞧得头皮发麻,低头拱手行礼,徐徐说道:“微臣见过王爷,王妃。”
晋王没叫起,习惯性摸索着右腕上的碧玺佛珠,不知在想些什么。
魏清宁不去惊扰,躬身维持原状。
如果这般能让晋王消气,不牵连侯府众人,她也乐得被罚站。毕竟此事,原就是她对不住他在先。
“哎哟!”
身后,彭县令年迈体弱,不过片刻,先坚持不住,“哎哟”一声跪地告罪。
“彭县令上了年纪,不必拘礼。”
屋内,魏清漪笑盈盈起身,尝试打圆场:“兄长一路周车劳顿,不若先坐下来用膳吧?”
“多谢王妃美意,微臣一路满身风尘,如此与王爷王妃同坐,于理不合。”
在外臣面前,魏清宁对魏清漪亦是恭敬有加,也借此寻得由头:“还请王妃准允,微t臣先去沐浴更衣,再来觐见。”
此番与他意外再见,她心里实在未做好应对。
“如此,兄长且快去快回。”
见晋王未阻拦,魏清漪便替他做了这主。也想顺便试探,晋王眼下对魏清宁的态度。
“多谢王妃。”
魏清宁避开那威严低压的视线,佯作平静转身走远,晋王未有表态。
当晚,魏清宁以水土不服为由,歇在屋内没再出门,晋王也未有表态。
就在姐妹俩猜测,晋王对此事或许准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时,楚为出事了!
抵达锡城的次日一早,楚为突然被彭县领捉拿下狱。
“下官也不想故意针对楚大人呐,还望世子明鉴。”
县衙后院,一想到楚为和侯府世子与晋王王妃的姻亲关系,彭县领紧张地连声音都在打颤。
“但是接到匿名举报,说楚大人随身携带的诗歌籍著内,有对皇上大不敬之言。下官带衙役前去搜寻,确实查找到不当言论,只是依大铭律禀公处理。”
魏清宁脸色凝重起来,“是何不当言论?”
“这……”彭县领面露难色,“下官不敢说出口,还是写与世子吧。”
他转而走到掉漆的书案后,提笔写下来八个大字——乌云遮月,宣武不明。
魏清宁脸色越发沉重。
这诗句写于数十年前,原意是有乌云的晚上,京城玄武区视野漆黑。
偏偏当今皇上于二十年前登基,年号定为玄武。玄武不明,便可歪解为亵渎宣武帝乃是昏君。
“楚为一向本分踏实,此事多半有误会。还请彭县领随本官一同到牢中,询问一二便可知晓。”
“世子的心情,下官可以理解。只是,”彭县令也是越发为难,“只是王爷有令,此事涉及天子龙颜,闲杂人等一概不得探监。”
“王爷下的令?”
得知晋王已接管此事,魏清宁的脸色斗转阴沉,呼吸揪紧。
他这是要,请君入瓮?
“眼下,王爷可还在县衙内?”
彭县令不过是当命办事,魏清宁也不想为难他。
“王爷说要体察民情,一早便微服出门了。”彭县令如实道。
“那王妃可在?”
“在的在的,王妃不曾出门。”彭县令如释重负:“下官这就领世子前去。”
***
边境地广人稀,县衙内院建得极大,是一座三进宅院。
魏清宁等人歇在二进院,魏清漪作为女眷,则安置在最里面的内院。伺候在其身边的,正是张婆子和乔儿。
远远瞧见魏清宁,乔儿进屋通报,张婆子则上前迎人进去。
“兄长是说,二姐夫犯了大不敬之罪?”
布置还算妥帖华美的卧房内,魏清漪原本笑盈盈招呼魏清宁喝茶。
茶内,她特意命乔儿悄悄放入另一只绝情蛊。
此前粟华已死,晋王陷入昏迷,她猜测绝情蛊一事多半是奏效。故而得知要随晋王来北疆,她不惜千里迢迢,将绝情蛊一路带来此地。
然而得知楚为的事后,魏清漪笑意赫然僵在脸上。
此事若是闹大,包括她在内,侯府所以人都甭想独善其身!
魏清宁哪里有心思喝茶,碰都不碰茶杯,只一门心思问询:“早间,王爷可有与你谈及此事?”
“不曾。”
魏清漪苦笑一声,半真半假试探道:“不怕兄长笑话,王爷这些时日都与我分居而眠。你说,他是不是已知晓真相?”
答案自然是肯定的。
只是见妹妹尚且蒙在鼓里,魏清宁不想给她徒增烦恼,不答反问:“如此,王爷怎会带你一同前往北疆?”
一来,想确定晋王此行目的。
二来,也想确定柳倾妩所提及共情蛊一事,是否能被应验。
“朝堂之事,王爷不曾与我提及。只说探查女子走失案,随行有女子同往或许能方便行事。况且王爷身子尚未恢复,亦需有人照料。”
魏清漪原原本本转述晋王之意,不曾作假。
只不过掩盖了她此行真正意图,寻找前世新帝的行踪。
北疆荒芜苦寒,魏清漪原本不想来,但一想到前世新帝正是隐藏在民间的前朝太子,她便咬咬牙,同意前来。
“王爷思虑周全。”
魏清宁微微颔首,没再追问。
晋王这双重理由,看似挑不出错来,却也完美得太过异常。
不论是辅助查案,还是论照顾病人,魏清漪一个从小娇养长大的侯府嫡出小姐,都不是最佳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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