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她脱去一袭官身(2/2)
人,也重新被按回去。
坚持有力的心跳,敲打着她心口,震得心尖摇曳。这种感觉,比共情蛊带来的触动,更强烈,更直接。
加之舌尖处的滑腻纠缠,双重刺激,让魏清宁不过片刻,便觉呼吸急促,招架不住。
有了刚刚的事在先,她没再去推他,只颤着指尖,去摇了摇他的衣袖。
晋王这次还算好性,忍住一身燥热,流连地轻啄两下,便松开了唇。
任由魏清宁靠在柱子上,呼吸恢复平静。
她雪腮还染着动情的粉,微肿樱唇也因他而变得红艳鲜亮。稀罕地生出几丝妩媚可亲的女人味,除了那一顶象征男性的乌纱帽。
瞧着碍眼,晋王擡手去揭。
魏清宁下意识扬手去拦,“王爷,微臣……唔……”
甫一开口,话又被堵回去,双手也被顺势按在头顶柱子上。
新一波的噬吻,霸道而深入,就连攥她手腕的力道也变得粗暴。
然而这般,魏清宁反倒安心几分。
他愿意发泄出来,总好过怒意积在心头,去刁难楚为或侯府的人。
她只挣扎一瞬便安静下来,默默承受着男人染有情绪的炙咬。
岂料这般意图,被一眼看穿。晋王兴致折损大半,主动拉开两人距离。
魏清宁轻擡雾蒙蒙的柳眸,“王……”
“想好再开口。”
晋王打断她,居高临下的眸光,晦暗幽深。
魏清宁的唇还被吻得余有酸痛,这会只得点点头,没再妄加开口。
对比他前后情绪变化,加之他摘她乌纱帽的举动,略略转睛,便也不难得出结论——
是她的自称。
她自称“微臣”,两人更像上下级的关系。
而现在这会,两人则在行夫妻之事……
魏清宁不自在地脸颊发热,别开眼,“我……我自幼习惯了男子做派。”
那你又何故来招惹我?
晋王深深凝望着怀里少年打扮的妻子,见人终于开窍,情不自禁抚上那红晕朵朵的雪腮,爱不释手:“从现在开始改。”
口吻不容置疑。
“……嗯。”
魏清宁耳垂敏感,这会被他灼热指尖时不时撩拨一下,烫得心口一阵阵颤栗,根本别无选择。
在闺房之事上,她向来不是他的对手。
蚊声轻应后,换来愈发不平等的条约,被他一把打横抱起,行至床榻处,加倍予取予夺。
男人得到满意答复后,动作温柔下来,但也绵里藏针。
要求她坐到他腿上,要求她环抱住他的腰身,要求她回应他的吻。
情到深处,更是携着她的手一路滑至青玉腰带处,示意她去解盘扣……
魏清宁只觉自己被他一步步逼上火架,烤得浑身发烫,骑虎难下。
可要她在他面前主动宽衣解带,还是脱掉这一身官袍,意义是不同的。
无论如何,都下不去手。
这时,耳畔被人不满地轻咬住,“你确定要让本王来?”
含糊湿热的嗓音,七分诱惑,三分威胁。
魏清宁听得心尖一紧,手指轻颤。
手指还被握在晋王手心里,他能留意到她每一点情绪变化,“别怕,不会再像除夕那晚了。”
是安抚,也是鼓励。
魏清宁擡眼看向他,一双含笑桃眸里,染着情动后的妖冶红色。
目光温柔,但始终没有松口,也没有松开她的手。
魏清宁眼睫微动,明白今夜自己势必要给他一个态度,略略思忖后,忍着羞赧,主动拉下了床边的浅灰色帷幔。
“偷换概念。”
床幔内,先是响起一道不轻不重的笑骂。
再之后,便是美人低啜连连,时而婉转,时而急促,混着床架子“咿咿呀呀”的摇曳声,听得人心痒难耐。
***
内院,魏清漪被晋王当众训斥回来,心头久久难以平复。
当时隔着门帘,净室内传来晋王淡漠问话:“魏清漪,你是什么身份,也配来插手本王的事?”
他声量不重,但语气锥心。
魏清漪自小在侯府被人捧在手心,何时受过这般羞辱?更何况,前世两人虽感情不深,但也相敬如宾。
今生变数,说到底都是因为魏清宁!
一面道貌岸然说着要划清界限,一边又将晋王勾得不认她这个正牌妻子。她这位好兄长,当真一手好算计!
魏清漪越想越气不顺,拿起手边簸箕的绣花针,狠狠扎进手枕里。
“姑娘,老奴有事禀告。”
外出一整日的张婆子,这时在门外通禀道。
张婆子是被派出去寻找前朝之人踪迹的,魏清漪不假思索准允:“进t来。”
“是。”张婆子诚惶诚恐而入。
北疆偌大,人海茫茫,她又人地两生,根本无从找起。好在她刚刚路过二进院时,小有收获。
“老奴今日在外面,暂无所获。”
张婆子一语带过前半句,然后献宝似的快速提及后半句:“但回来路上,瞧见世子被王爷宣召入内,房里熄了灯。”
才被这事气够呛,魏清漪注意力成功被带偏,“你是说,王小花不在,兄长被王爷单独召见入内?”
“不错。”
张婆子暗暗松口气,“那会,老奴有意走近些,正好被中途回来的王侍卫给拦住了。”
“看来,今晚一切都要真相大白了。”
魏清漪愈加气血上涌,手里的针不经意间扎进她手指,沁出血珠,却让她笑声更甚,双肩耸动越来越厉害。
张婆子大惊失色:“姑娘的意思,王爷今晚已发现替寝一事?”
“何止今晚。”
魏清漪回忆起春猎比武时,晋王望向魏清宁那情意绵绵的目光,前后联想,对自己猜想深信不疑:“算来算去,与其说我们在欺骗王爷,倒不如说我们在自欺欺人。”
张婆子了然。
晋王早已知晓却隐而不发,可见是对世子动了情。否则这等欺君之罪,谁会愿意帮忙瞒着?
站在魏清漪的角度,这是极大羞辱。但于张婆子而言,并无太大差别。她依旧遵从魏母意愿,让魏清宁顺利诞下王府世子。
“如此倒也能达成目的,只是委屈姑娘了。”
张婆子瞧着魏清漪的脸色,假惺惺安抚两句。毕竟她再怎么努力,自己也不如乔儿受倚重。
不咸不淡的安慰,魏清漪听着徒增烦躁:“下去吧,叫乔儿来见我。”
“是。”
眼见魏清漪价值已不大,张婆子也不再争取什么,利落离开。
片刻后,乔儿依令进门,“主子,您找我。”
“青帮的那事,查得如何?”
魏清漪思索起新对策。
今日午后,忽然接到青帮帮主的拜帖。这等江湖门派,她向来嗤之以鼻,想都不想便加以拒绝。
转念又觉得诡异,遂命乔儿外出调查。
“回主子的话,青帮帮主是名女子,名唤柳倾妩。此帮派向来以帮扶落难女子为己任,在江湖上口碑尚可。但至于为何主动来拜见您,”乔儿为难地摇摇头,“奴婢打探半日,都不得消息。”
“既是名声尚可,那就见见。”
是人是鬼,是何心思,一见便知。
“还有那绝情蛊的事,你务必抓紧。”魏清漪下达最后通牒:“最晚明日晌午,我要听到你的回话。”
“是。”
***
次日清晨,伴着明媚晨曦,晋王幽幽转醒。
一睁眼,察觉拥在怀里的娇躯,孤枕难眠数月的他,竟有那么一瞬的不适。
自打除夕后,两人再没这般亲热过。分明是他的妻,这几个月,却只能看,碰不得。
透亮的床帏间,晋王以手支头,侧身过去,用指腹轻轻触碰起妻子精致五官。
娇气的眉心微皱着,躺在他身边,她睡得还是不甚踏实。
啜泣一夜,狭长柳叶眼皮这会还肿着,粉嘟嘟的。
至于那一点朱唇,不知何时被他情动咬碎,这会结了薄薄血痂。
晋王略有心虚地停下动作,改为伸手去给她掖好被角。
伴着窸窸窣窣的被褥划擦声,魏清宁的意识从睡梦中抽离出来,渐渐回笼。
可她并不想睁眼,一想到他昨晚说话不算话、变着花样折腾她,不由气闷背过身去。
其实,也是因为心里别扭。
不同以往侍寝,这回她完全是以“魏清宁”的名义,就那般一丝/不挂躺在他怀里,被他强势压在身下。
她央求他熄灭灯盏,他偏偏将烛台拿近,真切地看尽她每一寸泛红的肌肤。
从发丝,一路吻到脚趾,如星火燎原。
思及此,魏清宁仍止不住地脚趾蜷缩,体内余波犹存。然而紧随而至,则是空唠唠的彷徨,她不自觉攥紧被角。
如此这般,日后在都察院当值,她该以何种颜面向这位上官汇报案情……
“吃过早膳再睡,免得伤胃。”
两人挨得如此之近,她的丁点风吹草动,都难以瞒过他的眼。
晋王左手环绕过去,轻而易举将人翻过身来。
掌心恰是贴在她腰肢处,记起昨夜那柔软发烫的触感,一时情不自禁探进其中,爱不释手。
衣领松垮开,露出锁骨处斑驳红痕,春光艳美,惹人情动。他忍不住用鼻尖蹭了蹭,又在那白软处烙下几枚明艳红痕。
原想浅尝辄止,但男人晨间本就贪嘴,一碰到她体内更是蠢蠢欲动,臆念一发不可收。
不够,根本不够。
恨不能将她有内到外都留下他的印记。这是他的妻,要完完全全只属于他一人。
身子一凉又一热,在男人娴熟撩拨下,魏清宁颤栗不能自已,从头发丝到脚趾都染上热意。
历经昨夜颠鸾倒凤,身子疲乏厉害。可还有求于他,她默然咬住唇瓣,任由他抱入怀里。
然牵扯到痛处,还是不可抑制吃痛出声。
“弄疼你了?”晋王停住动作。
垂眸看过来的眼尾,还染有情欲未退的红。可见在克制,毕竟昨夜那么精力旺盛的一人。
魏清宁垂眸未语,权衡着接下来的利与弊。
倒是晋王,先一步作出决断:“是本王放纵了,对你不住。”他重新躺下来,将人紧紧揽在怀里,强行压下去一身燥火,“早膳想吃什么?本王叫人去做。”
温润嗓音,余有哑意。
“王爷看着选便好。”
魏清宁打量着晋王神色,还算松弛,于是试探提及:“楚为的事……”
“本王只能保住他的命。”
没有哪个男人,会不介意妻子在自己怀里还想着另一个男人。
只一瞬,晋王黑眸便沉下来,暧昧气氛也急转而下。他松开手,顺势帮她盖好被子,屋子起身穿鞋。
“可楚为寒门十载,为官后兢兢业业,王爷当真忍心见他怀才不遇,从此沦落末流?”
魏清宁拖着酸痛破碎的身子,从斜后方拉住他衣袖,软语陈情:“替寝一事,楚为全然不知,是我对您不住。您若还有气,冲我来便是。”
“魏清宁,时至此时,你还认为此事是本王故意为之?”刚刚晋王神色仅是凉薄,而现在已然冷峻如霜。
也就在那一瞬,魏清宁的心再度不受控地酸胀。
她忙背过身去,手捂心口,攥紧衣襟。
辗转难耐间,细品着他的心殇与质问,后知后觉——楚为一事,幕后黑手另有其人!
恰是发生在替寝东窗事发时,令她先入为主误会了晋王,难怪他会冷落她两三日……
“流传反诗乃重罪,你若力保楚为官身,那就拿自己的换。”
魏清宁的背身不语,看在晋王眼里,更像对他不信任的一种默认。
既然她不信他,既然他这罪名已担,坐实又何妨?
“王爷,您是要……”
魏清宁错愕回身看去,四肢如坠寒潭。
晋王言下之意,要保住楚为官身相当棘手。他没理由为楚为这个不相干的人,付出极大代价。除非她放弃官场仕途,自此死心塌地跟了他。
所以他是要,圈养她?
可夺她官身,何异于夺她性命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