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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线(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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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晋王一早就对那长相不善的小吏起疑,待发现厨房灶台下的地道后,他就推测出真正的小吏或早已被暗害。

于是他们兵分两路,由魏擎留在上面四处搜查尸身。同时也避免他们二人在地道中遇险,以备随时接应。

魏擎常年征战大杀四方,鼻子对血腥味尤其敏感。行至柴房门口,嗅出空气中的异常,而后顺藤摸瓜,在稻草垛后面发现一具尸体。

尸体未凉,外面的官制墨绿衣物已被拔下,但证明身份的腰牌还在,“想来是那贼人听到我们敲门声,匆忙间落下了。”

“如今你们有新的线索,不如就各退一步,允我们顺着这绢帕的线索继续查下去。”

拓跋陈昭听完,不待晋王表态,先行出声提议道。

晋王沉吟片刻,浅浅一笑:“既是拓跋可汗亲自开口,小花你且将那帕子给他们罢。”

“……是。”王小花深吸一口气,明显不大情愿。但奈何自家王爷亲自下令,他还是绷着脸将帕子递给了清宁。

顺着他动作,魏擎这才注意到,拓跋沉昭身后还有一戴着黑色帏帽的人。

个头不高,身形偏瘦,并不太大威胁……魏擎完全是以揣摩敌人的视角,对清宁全方面打量一遍。得出如此结论后,便没再理会。

一个无关紧要的蒙古侍卫,即便是死者的徒弟,亦是没资格入他大铭将军的眼。

就这样,待清宁接过帕子后,拓跋沉昭一刻不耽误,立即带他离开地道。

阴差阳错分离多年的亲生父女,再度阴差阳错擦肩而过。

***

回程的马车上,晋王端坐在软塌上,娴雅地提笔作画。

外面赶车的王小花,忍了又忍,但一想到那戴黑色帏帽之人嚣张的行径,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王爷,您何故要对一个边陲小国作出退步?”他很是不解,“尤其那人着实无礼,对您屡次冒犯。按例,咱都应擒拿于他,交给衙门处置。”

过了片刻,晋王将翡翠羊毫笔放到古松笔山上,才回复道:“查案要紧,不必在无关紧要之人身上浪费功夫。”

“可那绢帕也是重要查案线索。”王小花心疼地叹气。

“绢帕质地乃是蜀锦,绢帕的花样,本王业已描绘下来。”说话间,晋王将茶几上刚做好的画,递到车厢门口。

“王爷英明!”

王小花大喜,忙不叠去接过那宣纸,白纸黑字上另有几行字,“这是南唐后主李钰的词,相见欢?”

“不错。”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回北疆的马车,速度极快,这会已然跨过两国的边境线。

马车内,清宁将两片绢帕拼凑在一处,淡声呢喃两遍词句,慢慢记起曾在书上瞧过——

这是李煜的相见欢。

她柳眸微眯,聚精会神地思忖起来:可这与那凶手会有什么勾连……

“当真要亲自调查此案?”

身旁忽然传来一道问话,打断了她思绪,清宁擡眼。

男人慵懒地斜靠在榻上,修长手指轻支额头,凝着她,“本汗瞧着今日那几人,都不是好相与的。倘若你日后再遇上,唯恐吃亏。”

“多谢大汗美意。”清宁朝他欠身行礼,“但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属下实在无法坐视不理。”

“至于那晋王等人,”她顿了顿,不自觉蹙眉道:“皆是些不相干之人。查案要紧,我日后尽量避开就是。”

拓跋沉昭定定打量几眼她耐烦的神情,忽而展颜一笑:“清宁心胸豁达,本汗信你自不会与小人一般见识。但出于谨慎,你且将和卓兄弟带上。若再遇晋王等人,且让他们两兄弟去与之纠缠。”

清宁微怔,确定他不再阻拦自己查案,清冷柳眸染出一抹柔和喜色,“多谢大汗。”

是日,北疆上空大雪依旧,茫茫白色足矣遮蔽人眼。

***

晋王与魏擎那日回军营之前,已将青原驿馆小吏的尸身交由当地县衙,由仵作验尸、衙役走访四周百姓,以查找新线索。

等待期间,在除夕前四日,恰好赶上魏清漪的生辰。

魏擎爱女心切,恨不得将世间最好的一切都捧手送给魏清漪,故而每年生辰都会大操大办,比自己生辰宴还热闹。

加之晋王今年莅临,魏清漪更是铆足心思准备。

篝火晚会上,她一袭大红罗裙,倾情献舞。掐腰的马面裙,凸显出她玲珑的身段。点翠粉黛淡妆浓抹,点缀着她本就姣好的脸蛋。搭配上婀娜翩跹的舞姿,看呆一众将士。

“好!”一众粗犷汉子,连连拍手叫绝。

魏擎亦然,听着如雷鸣的掌声,老父亲与有荣焉。

就连平日家教甚严的魏夫人,这会亦是笑得合不拢嘴。一双清冷的柳叶眼里,融融慈爱暖色。

然而魏清漪满眼满心,皆只有一人。腰肢舞动时,目光总是不自觉地,落在主位那似谪仙的身影上。

晋王神色如常地含着浅笑,垂眸为自己斟满一杯烧刀子热酒,顺势敛去眼底的一抹异色。

不知为何,他瞧着魏清漪的舞姿,竟意外想起那日在地道戴着黑色帏帽的少年。

那少年虽然桀骜不驯,但舞剑的身姿惊鸿一瞥,似与他梦中佳人更为相像……

“王爷,查到消息了。”

这时,暗卫十九在黑夜中如鬼魅一般现身。他附耳低声呈禀:“那方绢帕上所绣的红花,据当地猎户说,似是长在玉莲山上的一株红莲。”

晋王淡淡擡眸,“红莲?”

暗卫十九点头,“按例说,大多数雪莲都是纯白色。故而这株红莲,让那猎户印象深刻。”

晋王摩挲着手中青铜酒杯,一饮而尽,“且去打点行装,咱们连夜出发。”

同一天内,清宁也迎来她的十五岁生辰。

只是生在蒙古的贫民窟之人,温饱尚且是难事,如何敢奢望庆贺生辰之礼呢?

然而今年不同于往日,她因着在猎场有幸搭救大汗,走入拓跋沉昭的眼。

那日在皇宫书房前分别时,他亲自下令:“今年生辰亦,本汗为你设宴。”

于是,活了十五年的清宁,拥有人生中第一场盛大的生辰宴。

宴席美酒佳肴已是其次,在寒冬腊月,摆满各式新鲜花卉,芳香扑鼻,美不胜收。

且设在皇宫,邀请了各路王公大臣。规模之宏观,就连一些贵族小姐都望尘莫及,艳羡不已。

“救命之恩,大汗涌泉相报,着实令人敬佩。”

“大汗对这侍卫可真好。若是当初救他的人是我,就好了。”

“下次等我过生辰,也定要比照这般排场……”

清宁心里自是感动不矣,然而没料到的是,拓跋沉昭竟在宴席上忽然宣布了订婚一事。

她和他的订婚。

清宁全然不知,手足无措。事后她思虑良久,终是下定决心,留下一封书信。

然后,她带上那方拼凑起来的粉色绢帕,连夜骑马离开了蒙古皇城。

深夜的小路上,大雪一望无际。寒风凛冽如刀,剥削着她白嫩的肌肤,也搅动她心房。

半是仓皇,半是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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