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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清漪下意识否决,但好奇心驱使下,她还是想一探究竟。为避免打草惊蛇,她屏退两名侍卫,独自一人悄无声息地走到布庄铺子门口。
这会街上人群熙攘,转悠铺子的人也多。
她走进去后,四下寻觅两圈,目光才落在内室的紫色身影上。那人背对门口而立,应是在与布庄老板交谈什么。
旁边坐着一名玄色狐裘男人,正漫不经心搅着一杯青花瓷茶盏。
待擡头瞧见她的一瞬,男人一双鹰眼倏地阴暗森寒,看得她冷不丁一个激灵。
不待进一步思考,身后突然有人捂住她嘴,人就被拖进漆黑死寂的小巷里。
“……呜呜……放开我!”
魏清漪拼命地想挣脱钳制,待玄衣狐裘男人的应允下,她的嘴吧才得以解脱:“我可不是一个人来的。等侍卫发现我不见了,你们定当一个也甭想逃!”
拓跋沉昭起初并未理会她,冷脸朝虚空打了个响指。
一个暗探立即如鬼魅般从黑暗中现身,跪地行礼:“主子。”
“今晚就她一个人来的?”
“晋王和魏擎也来了,带着数十个穿常服的侍卫,似为调查呼韩耶的死因。”
“去设法拦住清宁,别让她走出布庄。”拓跋沉昭脸色凝重几分。
“是。”那暗探又如鬼魅般隐没在黑暗中。
魏清漪瞧得心里发紧,“你需要做什么?你若胆敢害我,父亲和王爷都不会放过你的!我大铭十万铁骑定会踏平你们蒙古!”
“还真当自己是个千金小姐。”
拓跋沉昭嗤了声,居高临下睨着她跋扈的神情,不以为意:“若非这张脸,你这会早已是孤魂野鬼。”
“你这话什么意思?”魏清漪也不傻,转睛一想:“清宁又是谁?”
“想知道?”拓跋沉昭邪魅一笑:“带她去贫民窟。”
不同于热闹非凡的城中,贫民窟要显得萧条凄凉许多。
三人悄然站在屋顶上,脚下是一间偏仄昏暗的小屋。
透过揭开的青瓦缝隙,魏清漪瞧见火炕上几个正在打叶子牌的中年妇人。
正中主位那个刚胡牌的女人,正笑得合不拢嘴。她穿得破旧,体态臃肿,一张老脸笑起来全是褶皱。
相教保养得当的母亲魏夫人,这张脸起码要老上十岁。可因着太过相似的眉眼,魏清漪还是震惊地睁大瞳孔。
见状,拓跋沉昭随即命侍卫捂住她嘴,待到无人经过的阴冷后街,“瞧清楚了?”
“她、她怎么会……”魏清漪开始语无伦次。
“你母亲,和魏夫人本是孪生姐妹。”说起这个惊天秘密,拓跋沉昭冷得面无表情,“十六年前,她替换魏夫人不成,最后将襁褓中的你和魏清宁对调,逃至此处,隐姓埋名……”
“不可能,你在说谎!”魏清漪厉声打断他,气得浑身颤抖。
“是不是说谎,你进去一问便知。”
拓跋沉昭满不在意地示意侍卫松开手,等了会,见她站在原地迟疑不敢动,又让侍卫往前推了一把。
“别、别碰我!”
魏清漪宛若惊弓之鸟,盯着那腌臜破旧的小院,想都不想地转身就往反方向跑走。
“去,告诉她。”拓跋沉昭并不急着追上去,站在原地吩咐:“若能让晋王再也不踏足蒙古,她就依然能稳坐她的将军千金。”
“是。”黑暗的虚空里,一道暗影如闪电般划过,快得仿若无痕。
***
天衣布庄
拓跋沉昭款步走进去,低声问道:“她人呢,还在内室?”
“是是是,”布庄老板业已知晓来人身份,恭恭敬敬前来相迎,压低声音禀告:“贵人正在里面看近几个月的账簿。”
“赏。”
拓跋沉昭摆手命人退下,而后换作一脸人畜无害的笑意,挑帘走进内室,“查得如何了?”
“这账簿还有几页就能瞧完了,之后就能前往怡红院当面闻讯。”
清宁起身行礼,依着规矩,她也并未询问他刚刚去向。
拓跋沉昭自然也不会主动提及,只道:“适才底下的人来报,说你母亲似乎身子不大舒服,你可要先回去瞧瞧?”
清宁脸色微凝,“她哪里不舒服?”
“胃部不适,许是过年吃食繁杂的缘故,本汗已命宫里当值的大夫先行过去了。”拓跋沉昭面不改色道。
“多谢大汗。”清宁无法,只得暂停计划,匆匆走出天衣布庄的门。
拓跋沉昭大步拦住她,含笑道:“略等等,外面风大,乘马车回去也快些。”
清宁站在门口,已然远远望见一辆高大的马车,在人流拥堵的莫前大街上,朝着这边缓缓驶来,于是耐着性子等上片刻。
拓跋沉昭这会正背对着马车,从侍卫手中拿过一定黑色帏帽,轻手细致地为她戴上。
一时不察,这马车里坐着的竟是晋王和魏清漪。
魏清漪得到拓跋沉昭的传话,本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原则,决计先将魏擎和晋王哄骗回军营。
先命侍卫以“她身子不适”为由,悄悄引开魏擎;然后她本人又以此为由,央求晋王带她回军营找军医。
晋王有要事在身,本不想离开,提议让暗卫十九护送她回去。魏清声称在外害怕,只相信他一人。
偏偏魏擎这会人也不知去了哪,晋王两厢权衡,决计先将人送回军营,自己再折返回来。
不成想,在天衣布庄门口瞧了两道熟悉的身影。
而顺着清宁的目光,拓跋沉昭也蓦地察觉到什么,转身回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