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1/2)
第99章
自那晚之后,邓如蕴就有些不能看他的眼睛。
不光看不得这个人的眼睛,还听不得他笑,尤其他低声一笑,她就不由自主地想起彼时,锦被上湿哒哒的一大片......
那晚到了最后,她还是被他磨得耐不下去求饶了,不光求饶,还抱了他的脖颈一直叫他,“夫君夫君,快些吧,好夫君......”
某人听得那是一个心满意足,嘴角翘着根本放不下去。
但这一切在天亮之后,邓如蕴一概不认。
偏他还要提及,早间吃饭的时候,还低声在她耳边笑边道,“蕴娘,帮你的好夫君盛碗汤吧。”
邓如蕴差点把碗扣到他脸上去!
好在朝廷派来传诏的内侍和大臣到了西安,滕越封爵不是小事,整个西安都热闹了起来,他这个伯爵自然更加忙碌,倒也顾不得笑话自家小妻了。
这场鲜花着锦的热闹,滕越是正主,滕家所有人也都在其中。
林老夫人当先就从金州山上回来了。原本杨二夫人也想来,但她小女儿才刚好一些,怕路途遥远,这场封爵又太过热闹,女儿再犯起癔症,艳羡不已却无法前来。
林老夫人刚到,滕箫也从城外沈润处回到家中。沈润身子不好也耐不住这番喧闹,只滕箫一人回了城。
只是她回了城,听说自己母亲也从老家回来了,想了想,没回自己的乘风苑,就去了沧浪阁先拜见母亲。
林明淑本以为女儿多半还是不想理会自己的,但见到滕箫当先到沧浪阁给她问安,手里的茶碗都要端不住了。
她亲自起身,叫了她坐下吃茶暖暖身子,见女儿还是不怎么想说话,可却也主动问了她两句,在老家如何,身子如何的话。
就这两句,弄得林明淑鼻子都酸了起来。
从前她一味管教女儿,女儿与她越走越远,如今她把女儿送到沈润身边,孩子反而跟她渐渐恢复了关系。
不过林明淑也不敢太多过问女儿的事,只问了她两句学的如何,师父如何,嘱咐她把师父照顾好,就让她走了。
女儿走后,她在沧浪阁里,恍惚着又坐了许久。
隔日便是敕封伯爵的正日。
西安城滕府里里外外挤满了人,不光西安城的邻里、金州老家的亲眷,连宁夏的滕越的同袍兄弟们都来了。
滕越立在人群中央,接下那金黄的朝廷诏书。
此番恩华王之乱,宁夏游击将军滕越镇压反贼、守护边镇、平叛有功。
封游击将军滕越为咸宁伯,赐丹书铁券,赏黄金万钱,晋陕西都司指挥佥事,充宁夏副总兵!
滕越接下诏书的这一刻,男人身姿挺拔如山地立于庭院正中,而他周遭,高呼之声起伏连绵。
林老夫人喜极而泣,仰头向天上看去,仿佛在寻找过世的丈夫,此时此刻是否也看到了这一幕,看到了他们的儿子,凭着一己之力,一刀一枪杀出了这丹书铁券的伯爵?
邓如蕴亦红了眼眶,眼泪自眼角滴滴答答地落下来。
这个她自豆蔻之年情窦初开之时,就满心喜欢的少年将领,终于达到了他曾经日夜苦练发下的宏愿,成了镇守一方的封疆大员!
滕越握着这封爵的旨意,手心不由发烫。
他看向自己的母亲,母亲泪流满面地向他点头,他亦向母亲投去目光。
只是他又在人群中搜寻自己妻子,却一时没能找到人。
滕越心下一落,不由皱眉地往人群后面寻去,可乌泱泱这么多宾客,他这般看去也没能寻到。
滕越这颗心登时落去了不知何处。
她还是不习惯与他一起站在万丈荣光之下,站到千百目光之前吗?
然而这时,忽有个小小的声音,在他身后轻唤了一声。
“遇川。”
滕越闻言睁大了眼睛,顿时向身后看去,只略略一回头,就看到了近近站在他身后的人。
她就在他身后!
滕越看去,她亦笑着看来,四目相对之间,她早已来到他身边,再不会离开。
......
滕府大办了一场喜宴。
王复响专程从宁夏赶了过来,他此番升了游击将军,而他叔父则直升成了宁夏总兵,没了恩华王和大太监一干人等搅在其中,宁夏全然清透了起来。
他这会拉了滕越,“等你回去,放眼望去全是咱们自己人,那叫一个爽快!”
再没有小人压在头皮上面,令人透不过气了。
滕越也笑起来,拍了他的肩,“今日我府里的酒管够,你这厮敞开了喝!”
两人连同沈言星都甚是高兴,只有孔徽有点蔫头巴脑。倒不是他没能晋升的缘故,滕越问了一句,沈言星小声在他耳边告诉他,说是孔徽和他表姐的婚事又推了。
“这是为何?”
沈言星略有点不好意思,说孔徽的表姐原本自己卜算了一个成婚的喜日,“但前两日去看了阿纭之后,说那喜日恰能给阿纭冲掉病气,就把那日子让给我们了,他们成婚就只能再往后推几个月。”
滕越听了暗暗庆幸,亏得蕴娘是药师不是算命的道士,不然他只怕不比孔徽好哪里去。
这会三人连忙拉了孔徽一起吃酒,王复响道,“你这当小弟的,苦等这么多年,都等到表姐跟先前的未婚夫退了婚,还差这几个月吗?”
这话闹得孔徽连红了个透,赶紧捂了这厮的嘴,“你这莽厮!快闭嘴吧!”
四人笑闹了起来,往席上不醉不归。
女眷的宴席上,孟昭也来了,这会正跟邓如蕴说着宁夏的事,问他们什么时候去宁夏,又说起了王复响。
“如今可是游击将军了,也同先前滕将军似的,独领了玉泉营,可把他得意的,跟我说独领大营的将军,再不能叫王莽了。”
邓如蕴好笑,“那姐姐叫他什么?直呼王将军大名?”
孟昭说那不成,“我只有要打他的时候,才叫他大名。”
不过她道,“这厮说了,都唤他莽,容易行事鲁莽,他要独领一营,要维系边关稳定。要说叫王稳,我反正叫不出口,昨儿我左右一思量,突然知道叫他什么了。”
“叫什么?”邓如蕴好奇。
孟昭张口道,“他不是要维系边关稳定吗?不能叫王稳,那叫......王维呀!”
“王维?!”邓如蕴差点呛死过去。
合着成篡位皇帝,变成状元诗人了?!
邓如蕴脑海中莫名浮现出那虎背熊腰的王将军,在红豆树下吟诗作赋的画面......
她直接笑倒在了孟昭身上,“姐姐真是太会起名了!”
孟昭也笑得不行。
“是吧是吧!回头我给你也起一个?”
“唉唉?可别可别......”
宴席过半,席上的人少了许多,都三三两两地在滕府花园里走动了起来。
滕箫没几个特别投缘的朋友,尤其她正经拜师跟着沈润学机关器械之后,更同她们说不到一起去。
她想着还不如去寻玲琅,今早她见玲琅的时候给了她一个新做的机关盒子,不知她喜不喜欢。
滕箫一直寻到了后院的假山旁边,一转头看到了玲琅一个小姑娘,被两个少年围在中间,她送的那机关盒子没在玲琅手里,倒是在那两个少年手中。
滕箫当即就快步上前,“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还抢小孩子的东西?!”
这两个少年她一个都不认识,也不知是谁家的,而两人见到她也是一脸懵。
年长一些的打量着她没开口,年幼的那个倒是着急了。
“你这人怎么胡乱说话,我跟我哥没抢小孩子东西!”
说话间似要吵起来,玲琅赶紧解释,“是这两位吴家哥哥,见箫姑姑给我的机关盒子精巧,才想细细看看的。”
她这么一说,滕箫就明白了过来,但这两人姓吴,看通身衣着打扮,她不记得西安府有这么两个世家子弟?
两人亦不晓得她是谁。
但弟弟吴笙嘀咕了一句,“怎么差了辈分了?莫名矮了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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