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2/2）

大家鼓掌。跟着几句玩笑话。这也是吴冠的惯例。然后他才对志闯点点头。陈志闯声音洪亮：“明星书是一块蛋糕，明星嘛，有知名度，有固定的粉丝……在明星书领域，我们编辑部目前还是空白，应该组一套。能卖。目前初步选了六种，林青霞、张曼玉、邓丽君、刘德华、张学友，想听听大家的意见。”

大川第一个给意见，“邓丽君……不是一个时代吧。”

林林实在不喜欢这类书，她只问一个问题，“这书，是明星自己写，还是别人写明星。”

志闯尴尬笑笑，“那邓丽君肯定不能自己写了。”

去世多年，无法还魂。

众人哄笑。林林不再多问。不用说，又是攒稿子。哎！有什么意义？！明星书，造出来就是废纸。明星自己都不在乎，搞不好还告得你，说你诽谤，侵犯名誉权。

林林问话后，志闯又是一番高谈阔论，最后，邓丽君被拿下，换上关之琳。林林也分到一本张曼玉。

会后，吴冠把林林留了下来。林林明白，八成，主任也看出她有情绪不对。

“怎么样。”吴冠笑呵呵地。

“挺好。”林林说。

瞧瞧这对话，尽在不言中。

吴冠擡了擡下巴，林林知趣地去阖上门。

吴冠语重心长道：“你现在是编辑室的大姐。”

林林嗯了一声。好吧，大姐。不是大姐大。大姐的终点就是胡明月。

“要为年轻人做表率。”

“知道。”

停了两秒，吴冠继续说：“编辑室的产品线，要分层次。”林林明白他在为志闯说话，可细琢磨琢磨，这话她也无从反驳。

“有意见，你私下跟我提，不要当面提。”

林林说了声知道。

“志闯不容易。”吴冠又说。

林林不明白，为什么吴冠总是这么护着志闯，她离开不过大半年，两个人大有成铁板一块的架势。当然，志闯组稿明星书，背后肯定有吴冠的支持。

“我希望我们手下的兵，个个拔尖。”这话务虚了，“高质量的，你去找，中低端线，交给志闯他们，张曼玉你不想做可以下放。”

林林连忙申辩，“主任，我不是那意思……”

吴冠索性说开，“知道你心高，卯着劲儿呢，我等着看你放卫星。”

“主任……”林林有点不好意思。

她忽然感觉自己似乎缺少大局观。

“你是我第一个招进来的。”吴冠突然说。

林林头皮过电，说不上是感动还是什么。第一个招进来的，不一样。吴冠对她如此另眼相看，她有什么理由不好好努力呢。找选题！做书！林林要求自己尽快动起来。林林回来了，各编辑室的人见到她，少不了问问情况。她发现社里真如吕薇预测的那样，自她过后，孕妇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用心做事的人不多。

叶社快退了，出版社必将迎来新的格局。不过，并非所有人都无心于事业，五编室的姜艳玲就冲得很厉害，书一本接一本。她跟这些刚入职的小姑娘不一样，她孩子大了，老公又是少壮派，手握权柄。天时地利具备，她正是做事的时候。有一回，林林打陈总办公室经过，听到里头爆发巨大争吵声。是姜艳玲。

据不可靠消息，她现在着急了连社长都骂！其余小鱼小虾更是不在话下。发行部有个业务员，就因为给她开单延迟了点，被她老人家一个电话，直接骂到哭。弄明白了姜艳玲的状况，林林似乎能理解吕薇的出走了。

“后”不见“后”。第五编辑室，容不下两个女人。吕薇去总编室，那是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