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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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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她小心翼翼地点开景元的个人界面,原本的名字已经换成了云骑哥哥,个人简介里写着鸟儿最近会背的几首诗,附赠文字版鸟食一堆。

实在有趣。

她对着他的对话框,摩挲半晌,还是没有发送什么,而是打开了自己的界面。

初始的头像,初始的名字,以及“这个人很懒什么都没留下”的个人简介。

幼清以前也用过通讯设备,她所有的名字都是简简单单的“小鱼”。至于头像嘛…现在还没想好,等什么时候遇到心动的再换上吧。

*

云骑军除了日常的习武,还有不少琐碎的任务,镜流身为剑首,自然难辞其咎,经常带队出征,听闻不久后他们又要出远门,幼清不禁问:“没有修养的时间吗?”

镜流道:“孽物不会休养。”

她说这话时,语气平淡,却带着浓郁的憎恨,幼清闭口,她坐在景元身边,景元安慰道:“师父一心杀敌,不会觉得累。”

不如说,她便是为此而拔剑的。

待镜流被白珩拐走后,景元才说:“她出身苍城,那艘仙舟已经陨落,故乡难回,比起我这样没见识过毁天灭地的残酷景象的新人来说,师父身经百战,对丰饶孽物的恨意根植心底…她大抵会觉得累,但身为云骑,不能退缩。”

幼清点点头,他伸手揉揉她的头发,揽着她的肩道:“出发之前还有休整的时间,还想去哪里?舍命陪君。”

“又不带你去危险的地方,用不着舍命。”幼清擦拭着手里的茶杯,仰头道,“又出了新的狐人幻戏,我们去看戏好了。”

“好,开心一点。”景元低头逗她,“还是因为舍不得才拉着一张脸?”

“…”她抿抿唇,心情并不大好,“仙舟大得像个星球,实际上就是几艘战舰,你们不杀丰饶就誓不罢休对不对?”

“血债血偿。这就是巡猎的复仇。”

幼清叹口气,“算了,诚如你所说,我一个外来人,也没有见识过绵延千万年的仇恨,反正都要去执行任务,就当为你接风洗尘了。”

“好,我发了薪酬,想吃什么?我来请客。”

“本来想吃鸣藕糕的,但是看戏的时候吃会叫的东西会被打出去吧?”

“还有别的小点心呢,等我给你搜罗来。”景元拍拍她的肩膀,“我和镜流必然会平安归来,不要忧心。”

“嗯。”

景元挥手和她告别,幼清收拾好医馆的杂物,刚想关门,便看到一个略有眼熟的云骑军路过门口,幼清定睛一瞧,这不是上次去长乐天碰到的景元的同窗吗?

来丹鼎司能有什么好事,治病买药,幼清没有多事,装作没看见,等他过去才关上门,哪知背后一阵凉意,她下意识握剑,转身呵斥道:“何人!?”

“是你…”那云骑说,“我见过你。你和景元…”

幼清擡剑道:“冷不丁地站人身后不是君子所为,我不想和你动手,赶紧走吧!”

那人似乎有些头痛,他捂着额头,跌跌撞撞地走了,幼清收起长剑,也觉得莫名其妙,孤身在外,她从不会仰仗自己的强大而放下戒备,因为对方的失常,幼清带上了自己的剑以防万一,生怕那人有什么图谋不轨的心思。

还好,去看戏的路上没有额外的变故,今天的戏讲的是狐鬼志异,景元早早就守在门口,今日他穿了一件玄色的衣衫,不知是不是为了配她的发带,幼清揽住他的胳膊,和他随着人潮往里走,还不忘和他告状:“上次一起吃茶的云骑,方才我见到他鬼鬼祟祟的…”

景元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是谁,他问:“在丹鼎司?”

幼清点点头,景元若有所思,但也没忘安抚地揉了揉她的脑袋,两人在前排落座,他带了点心,也定好了茶水,幼清坐在他旁边,屋里昏暗,二胡凄厉,幼清吓了一跳,座下也是惊呼一片,只见台上光怪陆离、幻象丛生,幼清往胳膊那里凑了凑,景元笑问:“怕了?”

她说:“不怕,小鱼医士收过的鬼比你吃过的饭还要多。”

“神医小姐还捉过鬼?”

“捉过,恶鬼怨鬼水鬼…”幼清掏出一张符箓,和他说,“我这符灰浸水,不管什么妖怪喝了都要现原形。”

“厉害呀。”

这次的台本阴森香艳,距离近了,乐声杂声呼啸而来,再加上这光影变化,确实让人身临其境,景元都不禁道:“为什么总是碰上这样艳俗的本子?分明有不少热烈或铺陈之作。”

还不是他们赶得巧,每次都是这样的故事,弄得氛围要么香艳要么恐怖,却又恰好称幼清的心境。

幼清看着台上的狐妖吸食肝胆,采.t阳补.阴,阴冷艳丽,她牢牢贴着景元的胳膊,也不只是真怕假怕,反正景元十分受用,他将手臂搭在腿上,幼清抱着他的胳膊,目不转睛地盯着,似乎生怕错过一刻。

景元多在看她。青白色的光将她的脸照得光影明灭,但却不曾减损她的好颜色,上面生吃人肉,她半张脸躲在他的衣袖中,景元擡手,帮她盖住眼睛,她的两只小手捏着他的手背,想看就拽下去一点,怕了就擡上去一些,很会物尽其用。

其实以前也见过这样阴森恐怖的场景,但幼清就是神仙,急急如律令一念,眼前光芒大作,可没有哪个恶鬼还会给自己作恶伴奏的,这乐团真是会营造氛围,一惊一乍的,要么就是恶鬼低语…

幼清吞咽口水,小心去拿桌子上的甜点,刚一擡头,就见到不远处,那方才见过的云骑直勾勾地盯着她,吓得她心跳飞快,幼清连忙拉了拉景元的衣服,伸手去指,景元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昔日同窗脸色惨白,像个脱了魂的野鬼注视着他,景元呼吸一滞,他迅速起身,将身旁人护在身后,长刀出鞘,附近众人见状,顿时乱作一团,纷纷退让。

就是被盯了一下,不至于拔刀吧!?

幼清拉扯他的袖子,却见那云骑扭曲成了一个诡异的姿势,银杏树叶破肉而出,幼清顿时拧紧景元的衣袖,景元冷声道:“他坠入魔阴身了。”

这便是魔阴身吗?

镜流曾说,堕入魔阴者,六尘颠倒,是非不分,应…击杀之。

可…不管对方品行如何,毕竟是相识的人,这样手刃同袍…幼清担忧地看向他,不等两人反应,对方已经举起利刃扑来,幼清瞬间擡剑格挡,她力道掌握得极巧,转身轻挑便将它压在地上,景元迅速以刀压制,暂且制服了对方。

紧接着,一群黑袍判官蜂拥而至,景元报明身份,也简述了这人是谁。判官出马,这堕入魔阴的云骑很快便被镣铐押送走了。

有了这一场变故,谁还听戏啊?茶馆内人声窃窃,演员们吓得花容失色,早作鸟兽散了,灯光亮起,景元收起佩刀,微皱眉头,幼清低低问:“他会怎么样?”

景元没有回答。

他侧身道:“终究没能好好听一场戏,走罢,时候不早…早些歇息。”

她轻轻应下,他扶着她的肩,带她离开了茶楼,这一路上两相沉默,步履沉重,幼清担忧道:“景元,你还好么?”

“无碍。并非是第一次了。”景元道,“云骑少有挺过百年,他也算…”

算是坚持久的了。

原来…那人不是来逗她的,而是去丹鼎司抓药的么?不知为何,幼清心里也不大好受,要是那时给他诊治…不,她为何要为他诊治?突然出现在她身后,她怎么不害怕?她哪知他当时的情况?可…

“你不必内疚,魔阴身是长生种的宿命,无法扭转。”景元轻笑,“也有云骑活过百年,更何况,人之一生,不就是区区百年吗?”

反而成了他宽慰她。

幼清却问:“你说并非是第一次…你还见过…”

“嗯。一次与师父一同解决罗浮内的一场动乱,同行的前辈突然成了孽物…师父一刀斩杀。”景元道,“我恐怕,还是做不到那样果决。”

“你又不是冷冰冰的兵器!为何云骑容易堕入魔阴?难道就是因为常常打仗、目睹同袍惨死…”

这次景元没有回复,月光下,他衣尾随风,景元负手而立,发丝遮盖了他的神色,他看向不远处的院墙,轻笑:“快到家了。”

幼清紧抿双唇,随他一起进了门。

走到自家大门前,景元抱着胳膊,倚靠在房柱上,看她神情低落,还笑着宽慰:“好了,何必忧愁?今夜不过是少了一场幻戏,待我回来,补你一次,如何?”

“也幸好我能等,换只猫猫狗狗等你,岂不是要老死在家?”

“别说了,我都有些可怜啾啾。”

“所以你真的可能一年半载都不会回来?”幼清攥紧拳头,仰头道,“不然我与你们云骑同行,还能出去见见世面。”

“去外打仗,遍地都是血肉横飞、残肢断臂,哪有好看的。”景元擡手道,“那些喜欢打打杀杀的就另提了。”

“可是…”

“你是外宾,哪有叫客人上阵杀敌的道理?”景元将手心搭在她的头顶,轻抚了两下,幼清凝望着他,眼中闪烁着焦灼、担忧与…

黏得化不开的东西。

让他不禁垂下手,用指背刮过她的脸颊。

如玉温润。

“罢了,我不过是外来之人…”她落寞地说道。

景元收回手,将它背在身后,用另只手握住手腕,他眯眼笑着点头,“总有一日,你还要回到星海中去的。”

所以…现在就足够。不要祈求风会停留。

景元的发丝遮住他眼中的伤情,那是年岁尚轻的人会流露出的春悲,彩云易散琉璃脆,景元是知道的,此次召约并非是小打小闹,而是急令,由腾骁将军亲自下达,军令如山,他不想退退缩,也不愿退缩。

这是他加入云骑的初心,初心不改。

除了家人…景元意外又有了留恋的对象,听闻镜流有次出征足足去了七十一年,星海无限,时间的流动也各不相同,万一他一去百年,幼清早该登上飞船,驰骋银河了吧?就是不知巡海游侠的目标会是何处,他们又该在何处重逢。

思惴良久,时间却只过了片刻,景元回神,微笑着和她挥挥手,等他转身走了两步,幼清忽然拽住他的腰带,腰带上的坠子碰在一起,叮叮当当,他一个踉跄,赶紧用手握住一旁的柱子稳住身体,一回头,就见幼清低着头,牢牢攥着手中的玄色皮革,她声音飘渺,叫人听不真切:“谁说我会走的?”

更漏滴答,滴滴坠在心尖,景元被风吹得耳垂发痒,一时竟然愣在了原地。

*

平白说了那种不明所以的话…幼清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她向来率性而为,可现在她确实没有想走的想法,也称不上说谎。

这里的一切都是她熟悉的东西,待得舒服,好好的,她才舍不得走,再说,答应丹枫的事还没见分晓,她怎么能走?

就这么胡思乱想地睡了一会儿,叮铃铃的声音瞬间将她惊醒,幼清胡乱地摸到声音的来源,原来就是她手上的玉兆,她戳戳点点,阴差阳错地点开了,景元的声音传来,她顿时坐起,只听他微喘着说:“事出突然,我们要出发了。”

幼清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出发…你要去哪?”

说完之后她便反应过来了。

幼清赶忙穿上衣服,御剑飞到流云渡,远远便看渡口星光点点,靠近之后更是惊掉下巴,只见天上飞着万艘星槎战舰,将整个流云渡照得灯火通明,幼清错开舰队,在一处渡口成功与景元会和。

镜流位列首位,景元随后。他们的飞船都在最前面,幼清歪歪扭扭地落在地上,还没把地面踏实,就听景元道:“我要走了!”

幼清懵懵地望着他们,只见云骑列队整齐,唯有他擡手和她挥动,为此还得到了镜流剑柄爆栗,幼清远远和他望着,白珩也探出头来,和她吆喝:“哎!幼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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