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世(1/2)
家世
苏锦书的琵琶已经勉强能成曲调了,字也有了端正的样子。
程嬷嬷便教了些别的。
“我朝大婚吉时定在昏时,您贵为郡主,无论到了谁家都是下嫁,按规矩,比寻常婚嫁多走一段水路。”
苏锦书提到婚嫁,没有任何抗拒和羞涩的情绪,反而很好奇,大大方方地问:“水路?是要坐船吗?”
程嬷嬷摇头道:“是城防司的兵士提着金银水桶,在前方洒水扫路。”
苏锦书笑:“原来是做个样子。”
程嬷嬷道:“算是吧。”她接着细细讲了一些别的,皆是有关婚嫁之事。
苏锦书听了好半天,才后知后觉有了别的心思。
她想到了陆锡。
以前她住在莲沼镇,平民百姓婚嫁哪有这么繁杂的规矩,打打闹闹就过去了,她还能跑到街上去观礼,新娘子穿得喜洋洋的,有的人家不拘小节,新娘还能给宾客敬一碗酒。
可在京城,这是绝对不行的,新娘子出嫁,就算坐在车里,也要沿路布置屏障,还要盖住脸,不许旁人窥探。
说起婚嫁,她只想到陆锡。
她只要和陆锡在一起,让他带着她去外面玩。
苏锦书这几天在课上频频走神,心不在焉,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果然有一天,公主跑来告诉她:“陆锡那家伙回来了,你知道吗?”
苏锦书扔下练了一半的字,欢喜道:“回来了?在哪里?”
先生拎着手板出来,苏锦书急忙又坐回去,把笔捡了回来,冲她讨好地笑了笑。
公主也怕先生板脸,安分了一瞬。
两个女孩像鹌鹑似的并排坐着,一言不发。
先生看了她们一会儿,又背身去了窗外,假装看风景。
两个“鹌鹑”活泛了起来。
公主嗔道:“正在宸极殿,方才我正跟父皇聊天呢,外面人忽然报他回京了,父皇竟然立刻就把我打发走了,我话都还没说完呢,真气人!”
苏锦书道:“皇上很喜欢陆锡是吗?”
公主道:“是啊,也不知道他给父皇灌了什么迷魂汤,父皇待他格外不同!”
苏锦书莫名觉得这话有点怪怪的,似乎不该用在这里。
她试探着问道:“是因为他曾经救过圣驾吗?”
公主摆了摆手:“不是啦,早在那之前就不一样,陆锡小时候曾经给我五哥做过伴读,在宫里住过一阵子,是父皇特意把他选进来的。我有时候甚至能感觉到,父皇待他比待亲儿子都要信任。”
苏锦书托着腮沉思了一会儿。
暗门中人终生只效忠于皇上,如果是她猜的那样,就不奇怪了。
苏锦书站起来:“我要去找他。”
公主仰头看着她,道:“他正在和父皇说话呢,指不定什么时候能出来。”
苏锦书道:“我在门外等他。”
公主怒了:“不行!”
苏锦书被她镇住了,吃惊地望着她:“怎么……这么凶?”
公主道:“凭什么你去找他?你好好坐着,等他来找你。他若心里记挂着你,必然会马上来找你的!”
听着倒觉得有理,一时之间无法反驳。
苏锦书弱弱的嘀咕了一句:“可是我心里也记挂着他啊……”
公主简直恨铁不成钢:“你有点出息好不好?”
女先生这时候回身说:“你确实不该去,且不说尊卑之分,他在宸极殿面圣,自是有正事与皇上相谈,你若直眉楞眼地堵在宫门口,岂不是逼着他放下正事,出来见你?”
苏锦书顿觉无措,解释道:“我……我没有那个意思,我愿意等是我自己的事,我也不会让他知道我在外面的……”
“怎么可能是你自己一个人的事呢?”女先生用十足的耐心告诉她:“你情我愿,永远都是两个人的事情,而且,宸极殿外有任何风吹草动,皇上必定会知道的,你怕是还没走到宫门前,就已经有人通传了。”
苏锦书心里的急切淡去,她稳稳地坐下,道:“我晓得了,多谢先生教诲。”
她静下心来,乖乖练了几张字。
公主稍坐了一会儿,觉得实在枯燥,往别处找乐子了。
到了午膳十分,苏锦书食不知味的用了几口饭菜,便坐在窗外的秋千上等。
宫里的生活说实话不算糟糕,只要她有需要,立刻就会得到满足,比如说这架秋千,她只是顺口提了一嘴,第二日清晨便出现在了门外。
一个中午安安静静的过去了。
程嬷嬷下晌给她讲了一会京中的几大公门侯府的来历。
苏锦书如今记这些琐碎已经不是很困难了,程嬷嬷只需说一遍,她便能记个大概。
一天的时间就这样渐渐消磨掉了,苏锦书擡头看了一眼窗外黯淡的日光,到了这个时候,天色会黑的很快,一会儿的功夫便什么也看不清了。
陆锡没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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