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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狗屁(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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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狗屁

谢云生靠在引枕之上,一头乌发垂在肩头,罥长的眉如往常一般舒展着,长眸注视着孟青濯,如玉的面颊上凝着清浅的笑意,忽然轻咳了一声。

孟青濯起身去给谢云生倒水,却未看到釉壶,准备去外间寻时,眼前出现一个陶碗。而拿着那陶碗的是一只缠着白布的手,布上隐隐渗出红来,他意外擡眼,看见熟悉的笑容。

他伸手接过陶碗,准备递给谢云生时,另一碗水已错过他的手臂递出。

“师伯来了这么久,想必也口渴了,且先润润喉吧。”

他动作一顿,笑着收回了手,拿起茶碗饮了一口,道谢的话尚未出口,便听裴行川又道:“师伯真不愧玉面郎君的美名,谦虚得很,说是要用药箱,晚辈不敢耽搁,才去了半柱香的功夫,师伯便将师父医好了,当真医术高明。这不,药箱白拿了,左右都是晚辈拿晚了,晚辈这便帮师伯提回去吧。”

“走吧,师伯?”

孟青濯尚未开口,谢云生望着裴行川的两只伤手,眉头一蹙,“手还没好,不好好歇着,跑去倒水做什么,不怕伤口裂了?”

裴行川弯唇笑着,不甚在意道:“这有什么,又不是残了。师父口渴,徒儿哪有眼睁睁看着的道理。”

孟青濯拿着茶碗静了片刻,目光回到谢云生身上,笑道:“你才醒来需要好好休息,我便不打扰了。”

说罢,孟青濯站起身来,接过裴行川手上的药箱,望着他的伤手道:“是我的疏忽,我没注意到你手受伤,还让你去拿药箱,要不要师伯帮你看一看?”

裴行川摇头说不必,“过了月余,骨头早没事了,现在正生着血肉呢,莫师妹说如今正是关键时候,不能见风,行川便谢过师伯好意了。”

孟青濯点头,没再强求,嘱咐了两句后提着药箱出了门。

听着那脚步声逐渐远去后,裴行川擡步走到榻边,蹲下来爬在床沿上望着谢云生,怅惘道:“你这一觉可睡得真久啊。”

谢云生忍不住哼一声:“怎么,你羡慕了,那你也睡一个月试试?”

看着她灵动的笑脸,裴行川搭下眼帘,将头枕到她手臂边,长指拉过她的一截长发勾玩着,漫不经心道:“你说真的?”

才睡醒,谢云生还有几分茫然,闻声随口应道:“真的,只要你想睡。”

“好啊。”他笑了声,忽然直起身子,往床边一坐,对她道:“师父往里边让让,给我挪个位置。”

谢云生不解道:“什么?”

他看着她,平静说:“睡觉啊。”

谢云生奇怪道:“你睡觉,我为何要给你让?”

他挑眉,无辜道:“不是师父让我睡一个月的吗?”

明白他的意思后,谢云生剜他一眼,“这是我的床,你要睡,睡自己床上去。”

裴行川笑意舒缓,理直气壮道:“可是师父方才没说啊,没说那就是默认这张床。怎么,都是一家人,这张床,徒儿不能躺吗?”

看着他眼底的略有深意的笑,想起那日胥泰山的事,谢云生明白他又开始算计她了,当即便想一脚踹出去,腿上却被绑了东西,根本动不了,只能没好气道:“你,坐远点。”

裴行川微叹一声,伸出两只缠着厚布的手,落寞道:“坐远点需要搬凳子,师父方才说让徒儿好好养着,如今倒是不怕徒儿的伤口裂了,当真狠心。”

盯着他那双手,谢云生心里有些堵得慌,问:“伤口似乎渗血了,不打开处理,真的没事吗?”

裴行川垂下眼睑,微抖袖子将手盖住,并不在意道:“真的,我自己的手,自然也希望它好好的。”

谢云生心道也是,便没再说什么了,谁知他问:“你还困吗?”

望着外头的天,已经是中午了,睡了这么久,哪还会困,她摇头,“不困了。”

他笑了声,“我有些困了。”

“懒得走了,就在这爬会儿吧。只占这么点位置,你应当不会介意的吧?”

说罢,他又蹲了回去,两手交叠,微微歪头,将半张脸枕在手臂上。

她看着他疲惫的样子,心道这些日子究竟在做什么,怎么倒头就睡,无奈道:“我起来,你上床躺着睡吧。”

他缓缓掀开眼,眸光迷离,盯她片刻后站起身来,侧身往床边一躺,将背留给她。

谢云生忍不住推了下他,“我还没起来呢,你让让。”

谁知这一推险些把他推到地上,谢云生连忙拉住他,这一拉他整个人平躺过来,慵慵懒懒往那一躺。

在她开口前道:“你腿骨受伤了,如今也起不来,等会儿我扶你出去走走。我就闭目养个神,要不了多久的。”

谢云生仍是摇头,“这样不合适吧。”

想起那日在山洞中的事,裴行川微微脸热,却轻哼了声,“有什么不合适的?规矩是约束没规矩的人的,你是没规矩的人吗?”

谢云生没法子,只能在那干坐着,无聊地望着手掌纹路,谁知他忽然握住她的手,往下一拉,幽幽道:“你坐的太高了,挡光。”

“哪有光?我看你就是找茬,再说了,谁睡觉对着光睡。”

“自然是有人喜欢对着光睡的。”他没睁眼,却似能看到她的神情一样,笑道:“不要皱眉了,躺着歇会儿吧,说那么多话不累么?病人就讲一个养元,我看你是不想痊愈了。”

动又动不了,说话又耗元气,谢云生便重新拉好被子,盯着床帐发呆,本就是不困t的,身边又有个人,更是睡不着的,可她竟然又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发现似乎有一道炽热的目光盯着她,她掀开略有些沉重的眼皮,虽然意识还不大清醒,但她隐约望见裴行川别过头去,待她彻底睁开眼时,发现裴行川还闭着眼。

听着他的呼吸,她坐起身子,呵笑了声,“裴行川,你一点都不困吧。”

知道隐瞒不下去了,他只能扭过头来,望着她那双清宁的眼眸,无比自然道:“是困的,可是你方才一直在看手相。我脑海中总是在想该怎么看手相,可我的手又没法看,所以越想越清醒。”

谢云生朝他伸出手,“那让你看看我的,大概了解一下有什么线?”

裴行川弯了唇角,才说好啊,谢云生便哼笑了声,“躺乏了,起床,我想出去走走。”

裴行川又好气又好笑,无奈地摇了摇头,只能站起身来,准备背着她。

她却怎么都不让他背,宁愿撑着竹根一瘸一拐地走着。

裴行川只能在后头慢慢跟着,知晓她性子要强,便一句都没有催,待云霞散尽后,他们才走到弟子们晚练时的灈阳桥。

灈阳桥边的尽头是一片平整的草地,弟子们有的盘腿坐在地上看卦读书,有的立在水边练剑,望见谢云生时全部站起来,恭敬地喊一声门主好,看向裴行川时神色各异,只有几个人说师兄好。

谢云生见此,沉声道:“裴行川是我唯一的弟子,是千机门的大师兄,你们既然入了千机门,便要学会尊师重道。”

那些弟子一愣,面面相觑,终是都拱手喊道:“大师兄好。”

裴行川本就不在意这些,见此只是微微颔首,心却因谢云生为他做主而颤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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