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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花糕(二十八)(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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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玉敲如料想般的没应声,只是站在桌边,也没再回到床边。

良久,宋云遏擡起手臂,挡住了自己的眼,轻轻地笑了声,尾音是颤的,语调却是往下。

谢玉敲只觉着心被提了提,紧接着是细细密密地搅着疼,四肢也跟着僵硬,方才才发热的腕骨桃花冷了下去,疼得她忍不住用另一只手圈了圈。

不是她不想应,而是——

她实在不知如何去回应这一声听起来很轻,实则很重的心思。

从前的永安王对她而言,便是那雪胎梅骨,玉质金相。她高不可攀,心虽有情,对他也有全然的信任,可始终没能过得了父亲含冤九泉的那一关。

而如今,昭雪未洗,他又添枷锁,她终究还是那个会思量很多,畏缩着不敢前进的谢玉敲。

不是时候,她便不敢应承。

可她又实在不想要心上人觉着难受,觉着困闷。他们彼此都太懂对方,进退之间游刃有余,知道哪些事情不能提,更知道哪些话说出来,只会彼此多添烦扰。

但宋云遏还是问了。

在此刻,他知道自己注定得不到回答,可又如何——

他放下肘臂,蓦地想起数年前的庙堂之上。

那日风雪交加,京都城一片银装素裹,天地白雪皑皑,满街都烧着烛火的点点木香。

他纵马疾驰,北风卷起身上的裘毳,那时候,春意还未浸透这座几百年的古都,沿街的树上却已经有了星星点点的桃花苞。

那一年,他十七岁,正是恣意快活的时候。

却也是在这一日,他疾步穿行过重重回廊,来到那灯火通明的长明殿内,听见了父亲苍老轻颓的声音。

雪下得更重了,轧过细瘦的枝条,落在少年人雪白的裘毛上。

宋云遏一步一步,倾身跨过殿门,慢慢的,与面前高座之上那双浑浊的眼对上。

曾几何时,他也曾想谋一局山河,只为求一人。

求她这一生,能够得偿所愿、平安喜乐。

也不知过了多久,谢玉敲一声轻叹,正欲开口,却见床上的人起了身,套上了衣衫,穿戴整洁,这才走到她面前。

“阿遏……”

她呢喃,却被人再次圈在桌子与他胸膛的方寸之间,吻再度落下。

一点一点的啃咬、侵蚀,她知道他痛,也想要她跟着一块疼,好让这难以疏解的情绪能够一齐宣泄出来。

但这人像狗似的,一旦褪去了温柔,从脸颊唇齿间,再往下,无法遏制的交缠声,谢玉敲只觉着自己又再次陷进一场春雨里。

黏腻潮湿的。

想挣脱,却被缠绕得很紧。

直到宋云遏有越来越往下的趋势,她终于有了丝慌乱,死命抵住人将要落下的吻,“不行……”

这一回,他却没有如她所愿,眼看着就要过界,谢玉敲颤了颤,却是直接松了劲。

也不是不行。

她又想,郎情妾意与鱼水之欢本就是人生得趣之事,虽然眼下情境与时机不大对,但——

谁知她心里正默默做着准备,宋云遏却是突然松开了她,直接起了身,又慢慢地将她彻底摊开的衣服一件一件地穿好。

他沉默着,垂敛着眸,全程没再看她。

谢玉敲咬了咬唇,“阿遏。”

“嗯?”

“你是不是——”谢玉敲有些犹豫,“是不是,不……”

怎知话未说完,脑袋就被敲了一记,宋云遏已经恢复如初的带笑眼眸看了过来,“想什么呢!”

谢玉敲咳了咳,“我说的是不敢。”

顿了顿,她又不怕死地补了一句:“难不成你……其实是不行?”

宋云遏成功黑了脸,给她绑着外衫腰带的手一顿,又再次抽开,“你知不知道自己衣衫半解的模样多勾人?我差点……”

话未落,谢玉敲直接捂住了他的嘴。

于是这一回,不能如愿的变成了他。

谢玉敲直接推开了人,起了身把门打开,又走了回去,拉起怔愣着的人的手,一把把人推出了厢房。

又“砰”的一声,用力地拍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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