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酪(二十一)(1/2)
梅花酪(二十一)
“烧纸钱。”
祭司木杖在葫芦身后点了点,谢玉敲看过去,那里有一个镂空的四方形小洞,是此葫芦的唯一豁口。
“其实和龙烟是一个道理。”祭司解释道,“但龙烟只烧一次,这葫芦却可以延续成百上千年。”
“我们有时候会唤庵庙为葫芦宫,便是因为此葫芦乃庵庙的象征。”
宋云遏扬了扬眉,顺着祭司的木杖往洞里看去,却是黑漆漆一片,覆着一层厚厚的灰网。
“会在里面吗?”谢玉敲问他。
“试试就知道了。”宋云遏说着便弯了腰,想往里面摸去。
祭司木杖连连勾住他的手,“等等!”
他巡视了四周一眼,喊路元:“你去把门后的长镊子拿来。”
路元“哎”了一声,随即跑过去,瞧了半天应声道:“这镊子都发霉了!”
他嫌弃地看了眼,摊开手,“黑黢黢的,也生锈了,还要拿吗?”
“我来吧。”宋云遏走过去,手里拿着帕布,轻轻擡起了镊子。
“哐当”一声,镊子不仅没举起来,反而像把手似地摇动了方向。
宋云遏眉心一拧,便听见整座庵庙突然开始发出“呲呲呲”的声音。
他连忙握住路元的手,把他牢牢带在了身后,朝门外几人喊:“当心!”
话音落,庵庙开始小幅度的晃动起来,紧接着,门口那颗刚结果的龙眼树开始抖动,果实一颗颗坠落在地,砸出烂果的余香。
“这是怎么了?”谢玉敲护住婉清,喊,“祭司!”
祭司也是满脸发懵,手中的木杖抵在葫芦上,却蓦地被一阵巨大的力道弹开。
竟是那葫芦从中间自行裂成了两半!
他下意识地使了内力去抵,袖袍挥动,挡住了扑面而来的簌簌尘土,却还是被呛了满嘴,咳声不断。
谢玉敲拉着婉清也跟着庵庙晃动,她看着又莫名怔愣的都都知,喊:“先跑!”
众人连忙往庵庙外跑,但晃动在此时骤然停了下来,那“呲呲”声却此起彼伏响在四周的草丛中。
谢玉敲眉头紧皱,双眼紧紧盯着离自己最近的草丛——
里面有一双阴冷毒辣的竖瞳,正死死地盯着她和婉清。
她佩剑抽出之时,那草丛之物也跟着迅速飞出,是一条细长的黑蛇,三角冠,云斑纹状的鳞片异常粗厚,坚韧有力。
在它身后,紧随着数十条一模一样的黑蛇,还有一群密密麻麻的天龙,皆是肥硕至极,一股脑地冲向她来。
电光火石间,谢玉敲把婉清往身后一揽,佩剑利落抽动,剑光四起,三两下便砍断了扑上来的几尾黑蛇,剑气跟着漫进,跟在黑蛇身后的天龙也被她挑断筋骨。
谢玉敲长剑一挽,凌空跃起剑柄想要继续,跟上来的宋云遏握住她的手腕,“看祭司的。”
她这才收了手,看向拿出长箫的祭司。
“他的箫不是武器。”宋云遏低下声道,“但对虫兽众多的南越来说,箫声本身便是武器。”
这一回,祭司吹的还是百鸟朝凤,但和那日宋云遏一样,他吹的是倒着乐谱的箫曲。
只见那些黑蛇与天龙原本还呲着毒牙,竟一下全都瞬间温顺起来,低了脑袋,慢慢地滑动,回到了草丛之内。
“呲呲”声很快被箫声淹没。
一曲吹罢,祭司这才放下长箫,手却不自觉颤抖,“......没想到、没想到。”
他像是自言自语,声音又低又轻:“此处从前还当真守着什么,才会豢养如此之多的毒蛇。”
宋云遏靠近了他,问:“此话怎讲?”
“南越人并不擅长武学,比之拳脚功夫,我们在箭术与毒物上的造诣会更精通一些。”
祭司又看了四周一眼,确认蛇群都退下去之后,才吐出口气,“像我权杖里用哑铃喂养毒蛇一样,我要守护的是祭司的神力,而这看起来并不起眼的凤凰山庵庙,因为我们的无意破坏,竟从底下涌出这么多的毒蛇与天龙,这便说明——”
他顿了顿,忽然觉得口干舌燥,心中泛起隐隐激动,“你们方才进山之前说的,凤凰山藏有关于药人之物一事,应当是真的。”
路元惊喜地提了声量:“既如此,那我们还等什么?”
他说着就往庵庙里走,“快进去看看吧。”
都都知拉住他,“怎又毛毛躁躁的。”
“这里面刚坍塌了好几处,又有毒蛇出没,先静待一会,静观其变。”
路元却是一把回拉住都都知,道:“主人t,你终于清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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