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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酪(二十八)(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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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酪(二十八)

朱嶙话音刚落,殿外便响起来一声轻笑,轻如鬼魅般钻进众人的耳里。

有人循声看去,只见那身死已久的永安王,还当真从地底爬了出来,此刻就站在殿外跪着的众臣身后。

众臣又发出今日的第三次倒吸声。

只不过方才上朝之前,他们便已经听到了坊间传言,此刻又在谢玉敲的言之凿凿中渐渐麻木,都很快就接受了这看似荒唐的事实。

面容越发清隽的永安王,就这么淡然地绕过数百双如炬的目光,穿着昔年的竹青色散袍,手中把玩着一把玉箫,步履从容地来到大殿前。

依旧是那熟稔的笑声,朗朗如玉石,一双与元宁王极为相似的桃花眼看不清情绪——

他第一眼,看向的不是元宁帝,也不是朱嶙。

而是,谢玉敲。

两人便如此相望,如今位置颠倒,心境却没有任何改变。

良久,谢玉敲原本因为与朱嶙争执而冷肃的脸终于露了一抹笑意,宋云遏也跟着笑,一声叹息过后,他终于沉声开口:“我回来了,敲儿。”

他看向谢玉敲时,眼神明亮而干净,继而转向元宁帝,他微微拱手:“适才刚见过,就不过多寒暄了。”

“皇兄。”元宁帝声音愈发干涩,还没能完全从谢玉敲方才的话抽离出来,“父皇他……”

“安灵。”宋云遏唤的是他未登帝位的名讳,“前尘往事尽,如今更重要的,是这天下的千万百姓与山河安康。”

元宁帝微微一抖,正欲开口,却被一旁已经魔怔了的朱嶙抢过了话:“你!你——”

他指着宋云遏,满脸不可置信,“你是假的!”

“我是假的?”宋云遏冷笑一声,跨身上殿,一如当年那般毫无畏惧的立身于朱嶙面前,“你可看好了,我是谁?”

朱嶙面色发白,连唇瓣都在抖,“不可能!不可能!当年江湖会我派出去杀你的人的人都说、说你死了!就死在他们面前!”

“终于承认了?”宋云遏嘴角勾了勾,“当年北漠一事,是你从中作梗——”

朱嶙狠鸷的眼平生少有的露出一点惊慌。他素来心思缜密、做事稳健,不管面对什么都有全然的信心相信自己能够转圜。

可今日,一遭遭的罪责尽数压到他身上,全是他意料之外的事情——

是他小瞧了谢玉敲。

他冷哼一声,擡眼看向宋云遏,“是我做的又如何?当年你在北漠叛乱,若非我让江湖会的杀手去杀你,怕是你连死都——”

说到这他才恍然不对,这永安王分明当年便是没死!

某个时刻,朱璘混沌已久的脑子终于短暂清明,他面带惊讶地看向元宁帝,“陛下,你早就知道了?”

宋云遏长箫在掌心点了点,上一回踏入长明殿之时,他和林空还只能坐于禁军中不能出声,如今时机已到,他也不再有任何忌讳,回道:“不仅知道,当年北漠此局,便是由我和安灵,还有敲儿三人所开的。”

朱璘心跳越发的快了,“什么叫做......此局?”

“此事,”在一旁沉默已久的宋韵忽然开口,“还得从我重入江湖那年说起。”

武康十年,宋韵携腰牌进宫,本意辅佐自家亲弟弟清帝,怎知那一年她实在看不惯清帝被朱璘蒙蔽双眼的模样,对温吞的清帝渐渐失去信心,遂重入江湖,说是销声匿迹,实则她回了北漠。

“武康十八年冬月,我在北漠时常能看到犬戎的身影,察觉不对,便暗中对他们探查了很长一段时间。”宋韵叹了口气,“直到武康十九年春,永安王被封王北漠,我更是疑心此事背后有什么不对,但碍于身份,我无法直接去找小遏。”

“于是我的母亲承担了艰巨的传信任务,来回奔波了整整一个武康十九年。”

宋云遏想起北漠的寒冬,已有年纪的人为了北漠所有百姓的安危,不顾及危险,几乎每隔几日就要御马数百里,连忙问道:“奶奶她老人家目前身子可好?”

宋韵摇摇头,苦笑一声:“武康二十年她便生病离世了。”

宋云遏瞳孔微微一缩,便听见宋韵迅速恢复如常的语气道:“北漠生活艰苦,她一直不肯用药,所以我先前时常告诫你们,生病了,就赶紧去治疗,不要逞强。”

她笑了笑,继续道:“一直到武康二十年,某一日我抓到一个北漠细作,严刑逼供后终于撬到一点消息——”

“朱璘这狗贼意欲陷害永安王叛乱,借此挑起北漠与犬戎斗争,他想要助犬戎一臂之力,进主中原。”

“这些年我一直想不通原因,除了你忌惮小遏之外,这其中是否还有别的原因。直到药人之事渐渐揭露,我们才知道,你朱璘其实也挺耐心,一局棋能做这么久,还真是煞费苦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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