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酪(二十九)(1/2)
梅花酪(二十九)
“胡数剌!”宋云遏见他鲁莽,一时有些焦急,“朱嶙应该由武康律法处置,斩首示众于白虎门前!更何况,你是打不过他的,你可知——”
话音未落,朱嶙原本背在身后的双掌瞬间带起一阵厉风,直接冲向了与他最近的胡数剌。
“当心!”
永安军中忽而有一人倾身而起,带着甲胄盔甲看不清脸,却是眼疾手快地抽剑,硬生生替胡数剌挡下了这一招。
朱璘内劲雄浑,或许存了要拿胡数剌当人质的心,他这一掌并未使出全力,这才让胡数剌钻了个空,连忙回身,与朱璘拉开了距离。
但朱璘早已气急败坏,一掌被挡,另一掌随即跟着而出。
这一回是真的动了杀心。
宋云遏急急喊那人道:“林空!”
他飞身上前,拉住林空的肩膀,两人极为默契的一同挡下朱璘的这一掌。
“铛!”
林空手中的剑发出嗡然铮鸣,却又随即“啪嗒”一声,宋云遏手中的箫竟是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痕迹,在青玉色中显得尤为明显。
祭司忍不住嘀咕道:“果然是中看不中用。”
说着他也起身,想要跟着出招,被谢玉敲拦下,“祭司大人,这是我们武康的国事,您切不可插手,何况——”
只听谢玉敲喊了一声:“师父。”
原本老僧入定的义净忽然睁开眼。
佛僧双眼洞若明火,手中的檀珠随之而出,他一言未发,仍盘腿稳坐,可那佛珠便像生了眼一般,直接飞向了朱璘。
朱璘来不及反应,被这一扫,发出闷哼一声,似是有些不可思议地回过身。
“师父?”他左右看了殿中几人,突然放声大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看向义净的眼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话中狠绝锋芒毕现:“师父!不,义净!你可知,我走至今日这一切,皆是拜你所赐?!”
“当年若非是你偏私,我又怎会为了要往上走而不得不步步险棋。可是为什么时到如今,你却是对我只有憎恶,甚至要收谢西山的女儿来恶心我?”
义净看着他,目光平静如初,声音沉稳:“你如此多为什么,可有想过,问题是出在自己身上?”
“活到如今的年岁,你怎么还跟五岁稚子一般,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从不计较后果,只考虑自己,只想着自己的不甘与埋怨,而不——”
“够了!”朱璘最烦他这种语气,“我朱璘确实不再是那个需要你来认同与褒奖的无知小儿,你喜欢谢西山又如何?他最后不也是死在我手里!”
他冷笑地看向谢玉敲,“你可知道,义净最得意的弟子,你的父亲谢西山,他果敢、忠勇、真诚……此些都是义净从前最好夸他拥有的良好品质,可就是这样一个人,被他生前最好的两个好兄弟摆过多少道?到最后,他却还是愚蠢地想要信任每一个人!”
“简直天真愚笨至极!”
谢玉敲掌心攥出甲痕,“朱嶙,你如今负隅顽抗地讲这些废话又有何用?”
“怎么没用?”朱璘笑起来,“你们眼中的好皇帝,从前的清帝不过也是个伪君子!被我在耳边随口一说,便总要犯疑心病,你父亲下狱也是,永安王去北漠也是!”
“若非是他,如今我大计又如何能成?”
谢玉敲也跟着他笑起来,道:“朱嶙,你做千秋大梦去吧,如今的局势纵使你武力再高,也早已经无力回天了。”
“是吗?”朱嶙掌心再度举起,“我做这些,不过也是为了我们朱家能够延绵长久,我今日死不死,早已经不重要了。”
谢玉敲凝眉,四下看了一眼,心道不妙。
“朱珉什么时候跑了?”她问宋云遏,“他——”
话未说完,朱嶙的掌招又像一股厉风一般,这一回直面朝他们而来。
他已接近疯魔。
宋云遏青竹色的袖袍翻转,拉着谢玉敲躲过,便听见朱嶙更加猖狂的笑声道:“你们做人总是如此虚伪,说什么正义良知、公正良善!可人心哪能不偏私,哪能不为自己考虑?”
“你剖出一颗真心给人,”他又朝谢玉敲和宋云遏打了过来,却是笑着看着元宁帝,“别到最后,被权力践踏的,依然是你。”
几乎是在顷刻之间,谢玉敲的剑迅速游走,剑光舞过,接住朱嶙势如破竹的每一招。
“永安军听令!”
宋云遏威严一声,原本于坐席上满脸肃然的军士们皆抽剑起身。
“保护陛下,保护宫内所有的人!”
“是!”
元宁帝被他们的声量震得回过了神,这才恍然发觉,武康禁军早已把他围在内里,严密地保护起来。
他连忙道:“速派人去找朱珉,不要让他出宫门!更不能出京都的城门!”
禁军教头随即应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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