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客来(四)(1/2)
仙客来(四)
纪鸣舟翻身复上贝静纯,一手撑在她耳边,另一手缓缓滑至月要际,他对什么都拿捏有道,游刃有余。
“想做?”他自上而下凝视对方,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做、做什么?”贝静纯猛咽了口水,“医生特别叮嘱,你不能剧烈运动。”
“医生说了不算,把决定权交给它。”纪鸣舟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枚硬币,“老规矩,正面女王像代表你,背面狮子像是我。”
“决定什么?”
“决定你先做,还是我先做。如果硬币立起来,我们就一起同时做。”
“等等,到底做什么?”贝静纯问,“是我想歪了的那种吗?”
他们是合法夫妻,有世俗的谷欠望才正常,怎么是歪的呢?她又主动更正:“是正常做的那种吗?”
纪鸣舟忍住笑意,不置可否,只道,“让命运回答你吧,天意不可违,来了!”
双面硬币之所以刺激,因为它是未知的。到底这回是幸运小姐还是Lucky先生,即刻见分晓。
纪鸣舟轻巧翻起硬币,坠落的瞬间稳稳接在拳头里。
完成以上动作,男人仍轻松地单手撑住身体,可见平时俯卧撑功底之深厚——也被贝静纯钻了空子,伸出食指和中指,呵一口仙气,往他痒痒肉挠去......
纪鸣舟0.1秒内失去平衡,为了不压到贝静纯,不顾后背的伤口,倒在床上蜷成一只冬眠的刺猬。倘若不是肩膀t在抖动,贝静纯以为自己的一阳指把他点晕过去了。
这算是偷袭成功了吗
贝静纯举着一阳指的动作微微一滞,从窃喜中猛然醒悟过来,糟糕!他还有伤呢!力道轻重她没什么概念,完全凭手感。
“老纪、老纪?”
“老纪?”
过了半晌,纪鸣舟才擡起头来,脸颊通红,憋笑憋的。
贝静纯差点被他吓到,“啪啪”给他手臂两下。
这力道打得纪鸣舟神清气爽,他莫名想要看见她眼里更多的光彩,鲜花绽放在枝头,欣然可赏。没有人是美而不自知的,她却会害羞。
英勇神武的纪大队长,原来怕痒啊!贝静纯干脆伸出双手,十个指头齐上,一把抱住他月要,抱到一片紧实,坚持不懈地挠啊挠。
纪鸣舟起初想维持一下形象,实在忍不住了,只好把捣乱的始作俑者大力揉进怀里,火热的掌心紧贝占着她,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才罢休。
“伊莎贝拉......”男人有些气喘吁吁。
贝静纯没应,穿山甲似的往他怀里挠啊挠。
“伊莎贝拉......”这回纪鸣舟的语气变得恳切。
贝静纯也在他怀里哼哼,都怪今晚那口伏特加作祟,得意地有些忘乎所以。
“女侠,我认输了,让我喘口气。”
贝静纯这才擡头看他,她刚使出了五成功力。
纪鸣舟瞅准时机,翻身俯撑,将她压入绵软床被。轻松单手制住贝静纯蠢蠢谷欠动的手,举过头顶。另一手也学着她的手法挠她月要月支。
他知道自己力气大,一成力也不敢用,到最后只弯着一根食指温柔攻击。
贝静纯竟然毫无反应。
纪鸣舟再挠挠。
贝静纯得意发话:“你用力些,我不怕。”
纪鸣舟动作渐停,贝静纯问:“怎么了?我真的不怕痒。不信你可以再试试。”
纪鸣舟躺回她身边,用手支撑着脑袋看她,眸中晦暗不明,混沌暧/昧的声音咬她耳朵:“你不痒,我痒。”
“我可没动你啊。”贝静纯说完,对上男人深邃的眸光,心跳骤停,旋即如擂鼓跳动,大脑一片空白。
贝静纯轻咳两声:“我饿了,想吃宵夜。”
“我也饿了。”
“我是真饿了,正常的饿。”
“难道我是想歪了的饿?假饿?”
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最后是贝静纯忍不住嗤嗤笑,纪鸣舟看她可爱,又去挠她手心。
他的指甲修剪得很整齐,指盖边沿一弯饱满皎洁的月白,她低头,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他的指甲,而他低头细细观察她,琥珀色的眸子里像是笼着轻雾的梦。雾气轻轻流荡,扑到人脸上,沁人心扉的甜。
隔壁忽然再次传来男人高亢的释放,原来第二次世界大战也结束了。贝静纯睁大眼,怀疑自己是否听错。刚刚她跟纪鸣舟闹得太投入,那些尴尬的声音几乎都没听到。心想,应该不会再有第三次了吧?她得赶快睡着才行。
“今晚继续开灯睡,好吗?”纪鸣舟问。
贝静纯“嗯”了声,拿被子把自己裹成蚕宝宝,将灼透的脸埋入枕头。或许她睡意惺忪,其实已经入梦,梦里纪鸣舟问她不想知道硬币的结果吗?得到小猫呼噜以作回应,纪鸣舟气笑了,她倒好,双目紧闭,毫无防备,没心没肺地睡着了。
面容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温柔,她的脸呈现出莹白色泽,皮肤细腻如雪。纪鸣舟数了数她浓密的睫毛,又凝视长睫在眼角落下的阴影,仿佛在呵护一簇小火苗。
单薄的肩背,像是收起的蝴蝶翅膀。细弱呼吸在耳侧响起,湿漉漉的仿佛春天雨后的草地。纪鸣舟不由地向她靠近,回过神来,鼻尖差一毫就要触碰到她的眼、鼻、唇。他想了太久太久,想和她亲密无间......直到不忍再继续看她,反手撑回床沿,克制着自己无法言喻的反应。
有心也好无意也罢,贝静纯对他向来不设防,似懵似懂的样子像风浪间那一隅暖港,诱/人停泊。最能让一个男人陷入理智和谷欠望的修罗场。
他在她眉心轻轻落下珍而重之的吻,却比阳光落在发顶的重量更轻。
“伊莎贝拉,你欠我一个吻。”
轻的一句话,宛如一触即碎的泡泡,又像经年已久的深情。交付的不是谷欠望,是纯粹的浪漫心意。
贝静纯睡熟了,她梦见夏天来了,温暖和煦。她和纪鸣舟走在一起,凉风轻柔掠过马尾,一切正好。两人相视一笑,什么都没说,就觉得人生真是简单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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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回港城前,一场雨令所有景致焕然一新。
火车像训练有素的军队,步履有序地往港城驶去。贝静纯远眺窗外风景,山风吹过荡起绿浪,与广阔无垠的周边景物融为一体,转瞬即逝。不知下次再见将是何年何月。
贝静纯系上纪鸣舟的围巾。回羊城前,抱着照顾伤者的想法,她给他带了不少御寒衣物,结果纪鸣舟元气十足,自体发热,倒让她享受了这些意料之外的福利。
人对于故乡的情感太过微妙。苦也好、痛也罢,磨灭不去一个人内心深处对自己故乡的眷恋。
所有难以言喻的情感在这一瞬间,化作浓浓的不舍。她忽然明白了为什么诗人总是想回家,这种情怀与崇尚自由、追求理想没有什么区别,因为每人心底都会留下一些柔软的东西。
纪鸣舟从旅途小憩中醒来,睁眼就是这么一幕:贝静纯举起相机,又放下,再举起瞄准取景框,又缓缓放下。
“在拍什么?”他微微测过脑袋。随着贝静纯转身,窗外晃过来一道刺眼光线。
“全部都想拍。”
贝静纯发自肺腑,很想把目所能及的每一块岩石、每一棵树、每一片叶子都拍出来。森林长在山坳间,繁茂而又美丽,房屋点缀其中,分外安详。看着它们,心灵也找到了归宿。
“但是......”贝静纯眼里有盈盈的光,“特别美的风景,我把它们都记在心里了!你说过的,用眼睛和心记忆,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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