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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时酥(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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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时酥

“崔湄。”

谢峤的声音冷了下来,比夜里的凉月还要再冷上些许。

说起来,这好像是他第一次郑重地唤她的大名。

她听不出他的情绪,只觉得有些不适应。

“我为何要休了你?”

……

崔湄痛苦地皱起小脸。

这要她如何说?

他未待她回答,只道:“我若休妻,你便是弃妇,不仅会受他人背后指指点点,还要连累你娘家名声扫地,此事莫要再提。”

谢峤不得不承认,在她说出口的那一瞬间,他犹豫过。

可既是犹豫,并非喜悦,便知他心中是有两道分裂的情绪相互抗衡着。

他不知究竟谁更胜一筹,只知最后他脱口而出的,便是“我为何要休了你”。

崔湄望着他,眼底闪着星点难过。

他居然这般为自己着想吗?

甚至连休妻一事,考虑的都是她与崔府的声名。

“当然。”她还未来得及感动,只听他接着道,“你若属意他人,愿与我和离,我亦绝不阻你。”

一旁谢峥听见这话,干脆阖了眼,转身往院外走去。

兄长真是好一招以退为进。

先是一番话轻而易举打动了她。

接着抛出一个更为妥帖的方式,让她自己抉择。

看起来是给了她充分的自由,可他闭着眼睛都知道她会怎么选。

他不信兄长不知道。

缜密如兄长,看似是交予她选,实则是说给他听。

“看啊,纵然你心悦她,她还是会义无反顾地选择我。”

他有些艳羡这样坚定的选择。

也更为欣赏阶下的少女。

如若她真的只因与“谢峥”寥寥几次相处,就这般迅速地转变心意,那她也不会是他想要坚定选择的那个一腔赤诚的傻姑娘。

没关系,他可以等。

他有的是时间。

稍显零落的枝叶掩住谢峥的身形,拐过石子路,便消失在了崔湄眼中。

她垂下头,愧疚溢满了心头,道:“谢峤……我没有想要和你和离,一点都没有。”

谢峤微扬唇角,低低“嗯”了一声,转身打算回房中,忽想起了什么,侧首嘱咐道:“我方才说的那句,不论何时都奏效。”

“和离吗?”她倏然擡起一张惊慌失措的脸,摇了摇双手,“不行不行,真的不行。”

月下,他轻轻一笑:“那好,你既要安稳度日,便不要同我再下那种药。”

那种药?

她一时被钉在原地,脸上写满了尴尬。

阿姊的催情之物,原是下给谢峤的?

老天,这到底是怎样的阴差阳错啊!

*

此后的日子,崔湄老实了许多,整日窝在自己院中当鹌鹑。

绣花画画,听琴读书。

从小到大,她在家中都没有如此安生过,甚至听说谢峥又回了北境,都没想着出去散散心。

今冬迟迟未雪,圣上决意再过几日,便邀皇亲重臣及其家眷去北郊祭坛祈雪,再宿皇寺斋戒沐浴,诵经祈福,以求瑞雪兆丰年。

崔湄本是个极爱热闹的性子,可经上次宜王寿宴一事,她实在忐忑,生怕再见到不想见的人,与阿姊几番推脱,却架不住她的名字仍出现在了随行名单之上。

“谁干的!老娘明明都同阿姊说好了!”她在房中气得跳脚,“那地方又冷,人又多,不知还会碰上什么奇奇怪怪的事,烦死了,不想去!”

屋子里的炭烧得足足的,崔湄刚从屋外回来,映着火光,显得鼻尖通红。

“小姐,名单是礼部所拟……”轻萝在一旁小声嘟囔,“咱们家公子的门生不就在礼部任职吗?大抵是他想见您了罢。”

她一拍脑门,轻叹一口气。

是啊,她已出嫁,许久未见阿兄,倒把他给忘了。

皇寺远在郊外,故而占地颇广,禅房一间连一间。

碍于此行人数众多,禅房早已提前分好,两人一室,以免因抢夺房间生乱。

佛门清静,香客男女分居,她自不能与谢峤住在一起。

随行伺候的宫人引着她往禅房走,刚一进门,她便看见了坐在床榻上收拾包裹的纤弱姑娘。

好巧不巧,正是柳未絮。

纵在冬日,她看上去依然薄薄一片,如弱柳扶风,见到她,却颇为热情地打了个招呼:“崔姐姐!”

唤罢,自己率先红了脸:“哦,是妹妹疏忽,如今该唤你一声谢夫人。”

“哈哈,柳小姐干脆叫我湄儿吧,别生分了。”崔湄干笑道,配合着露出一双梨涡。

谢谢,她记得柳未絮比她年长一岁,从前进宫遇见,还唤她崔家妹妹,怎么如今反倒叫她姐姐了。

怪别扭的。

柳未絮俨然热情过度,特意腾出一个位置,拍了拍床榻示意她坐下。

“听说你起先并不愿来?为什么?”

她能说是怕宜王宴上一事再现吗?

她不能。

她能说是怕再节外生枝吗?

她也不能。

崔湄只好随意找了个借口:“天太冷,不愿动弹。”

柳未絮好似放心般舒了舒胸口:“姐姐无事便好。我特意托了父亲打听你是否在名单之上,若是在,让我和你住一间禅房。”

她们从前也不熟啊。

崔湄颇为诧异地看她一眼。

“为什么?”

柳未絮有些扭捏,脸颊染上些许绯色:“姐姐还记得上次中秋宴嘛……”

说罢,她欲语还休地望着她。

崔湄的指尖牢牢扒着床单,被这害羞之色吓得起了一背冷汗。

总不至于是她那次宫宴上替她解了围,她对她感激涕零,从此情根深种。

都说再清冷出尘的女子一旦陷入恋情,就会变成小女人。

她想了想方才柳未絮一口一个“姐姐”,不禁t扶了扶额。

果然,爱上她,是每个被她热心帮助之人的宿命。

“我记得,但你不必放在心上,你我都是女子,我不忍看你在席上难堪。”

她学着平日里谢峤的淡漠语气。

婉拒了哈,她是有夫之妇。

“是,姐姐自是好心……所以……所以……”

柳未絮的苍白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蹿红。

“柳小姐,所以什么?”她耐心问道。

“所以……你可以再为我和谢将军搭一搭桥吗?”

崔湄腿一软。

若非床榻结实,她怕是已经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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