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时雨(1/2)
春时雨
明明尚是暮春,夜里仍带寒凉,崔湄衣着如此单薄,竟也未觉得冷,反倒莫名觉得心中有几分燥。
他t怎么还不回来啊?
要不然他还是别回来了罢……
两道不同的声音在她脑海里交替打架,惹得那几分燥热更甚,连带着脸都烫了起来。
前院酒席的喧嚣似乎少了些许,她甚至能听见收杯换盏之声。
是席面结束了吗?
她本就不是一个喜欢纠结的性子,干脆捏着纱衣唤轻萝道:“你去瞧瞧他回来没有?”
轻萝并不知道她心中的纠结,只把这句话误会成了她正盼着他。
她一边捂唇扑哧一笑,一边往门外走去:“小姐,你别急啊,说不定姑爷比你还急呢。”
崔湄其实根本没有急。
她只是在担忧她其实不那么会教人。
从小到大,她都是在被人教,且除却她本就感兴趣的,大多还学不好,教也是白教。
唯一她不感兴趣,却被教得很好的,便是亲亲。
与她而言,谢峥其实是一个很好的老师。
他不是那种上来就迫着她学的老古板,而是让她尝到了其中妙处之后,再循循善诱。
回想起那个醉酒之夜,她的呼吸微乱。
如果……如果和他翻云覆雨,也是这样美好的感觉,她咬咬牙,耐心教一教他,也不是不行。
毕竟她虽然没什么实际经验,却有着丰富的理论知识。
沐浴罢的谢峥疾步而来,恰撞见推门而出的轻萝,她的话自然而然便也落在了他的耳中。
旋即他就放慢了脚步。
她……她竟这样迫不及待吗?
是了,去敬酒前,她还在问他那样的问题。
可她未免也太主动了吧。
主动得令他一个大男人都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这也恰说明了她很是心悦他。
谢峥本就微醺,想到这儿,心里更是蜜一般地甜,唇角不知不觉噙起一抹浅笑。
那她待会儿会如何待他呢?
第一回成亲的时候,他甫一进门,她便丢出来了本册子。
今次他再进去,该不会是她自己投怀送抱吧?
那他定要好好抱一抱她。
轻萝一回头,便瞧见了正往此处缓步而来的谢峥,赶忙弯膝礼道:“姑爷。”
崔湄在烛火通明的喜房内听见这声动静,心中一慌,觉得自己如今这打扮实在羞于见人,情急之下,干脆掀了被子,一头钻了进去。
谢峥越是靠近喜房,心中便越是悸动,他望向灯火葳蕤的窗内,想着她会给他什么样的惊喜。
谁料他含笑推开房门,原本应乖乖坐在床沿等着他的少女却不见了。
喜房内空空荡荡。
他的笑意凝在唇边,环视四周,最后把视线锁在了床榻微微隆起的被褥上。
它甚至还会随着呼吸而有所起伏。
藏得实在不要太过明显,分明是勾着他去主动掀开。
嚯,竟是这样的惊喜吗?
她可真会玩。
他迈开长腿,几步走至床前,伸手牵住了被角,轻轻往上掀去,却莫名受到了一丝力量上的对抗。
紧接着,被褥下的人儿默默动了动,像是在调整姿势。
谢峥目光微凝,甚至能想象出她藏在被子
哪有新嫁娘躲在被子里不给夫君瞧的道理?
但既然她想与他玩这种夫妻间的情趣,他陪她便是了。
于是他只稍稍加了一点力道。
他本以为她会见好就收,谁知那股对抗他的力量亦加大了些,像是死活不肯让他拽开一般。
他哄着她玩罢了。
她不会以为自己真的拽不开罢?
谢峥漫不经心地加了力道,重重一掀,除却被褥扬在空气中的声响以外,还听见了一道衣料碎裂的声响。
他垂眼看去,只见床榻上的少女正把自己努力蜷成一团,身上穿着的,正是他先前依她的暗示,定制而成的薄纱寝衣。
如果不是她的手拼命够着后背,好遮掩住已经断开的细带,没任由小衣变成一块什么都遮掩不住的破布,应当是一副极勾人的模样。
“我……你怎么这么猴急啊,还没来得及看我好好穿着是什么样子,就故意撕坏了。”
她把脸埋在枕头里,声音有些发闷。
“……抱歉。”
捏着被角的手滞在半空,他有些尴尬,垂眼望向床榻之上羞愤的少女。
与被子一同捏在他手中的,除却被撕裂的薄纱,还有一根正红的细带。
正是原本该挂在她脖颈上的那根。
他也不想的。
只是他蓦地发现,比起她穿着这些碍事的东西,不如什么都没有。
如今仅余一根赤红的带子虚虚系在腰上,衬着她瓷白的肌肤,直逼人眼。
她的乌发随意铺散在床榻上,他的视线自其中寻到绯红的脸颊,继而向下扫过她双手牢牢捂着的颈子,扫过她下凹的腰线,再至起伏的臀,而后眸光转黯。
他径直坐在了床边,指尖落在细带的结扣之上。
轻轻一拉,小衣便彻底散了开来。
她若是喜欢,以后再买就是了,什么样的都可以。
不至于气到这等浑身发抖的地步罢。
其实她的身子他早就看过了。
她以为如今她拘束着自己,就能遮挡住他的目光,但他甚至都不需要看她,便能想象出她的模样。
谢峥不知道的是,他随意一个动作,都会在崔湄心中不断放大,猜测着他下一步的意图。
握着小衣的手微微颤抖,她一动不敢动,紧紧咬着唇,庆幸自己那时有先见之明趴在了枕头上。
否则这样明亮的红烛之下,她又怎么敢看他?
光是他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便足以惹得她震颤。
解下她的小衣时,她觉得自己就像是被煮熟了。
而后,她便感受到身旁的男子擡手去解他自己的腰带。
……就要坦诚相对了吗?
她的脸烧得通红,终没忍住出声打断了他:“谢峥,你可不可以吹熄几盏灯啊,屋里……太亮了。”
她得缓缓,不然就羞死了。
男子的手微顿,却仍是起身照做,继而又折返回来。
她感受到他把正红的中衣自肩头褪下去。
就要圆房了吗!?
她心中带着控制不住的紧张,觉得自己好像躺在一锅烧热的油里,咕嘟咕嘟地冒泡。
紧接着,一方巨大的蒸布便盖在了她身上。
?
崔湄激动的心情戛然而止。
身上盖着的衣料软滑,沾染着他一贯有的草木清香。
“不小心撕坏了你的寝衣,你先凑合穿我的罢,别生气,明日带你去买新的。”
他声音有些轻哑。
崔湄愣了愣。
他折腾半天,就这?
她又没有真的生气,还不让人说两句了。
看来他是真的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她咬了咬唇,随意裹着他的衣裳,侧坐起来,凑至谢峥身后,缓缓攀上了他的腰。
“我其实没有生气……那个,我们一起睡吧。”
她觉得自己的脸都快要烧炸了。
仅这一句话,几乎要耗尽了她的全部理智。
而后她想,若是他以为她说的睡,只是相拥而眠怎么办?
她总不能成了两次婚,次次都没有洞房过罢?
她环在他腰上的手紧了紧,决定先下手为强。
她仿照着他曾经的语气,硬着头皮道:“你不会也没关系的,我可以教你。”
说罢,她又把软嫩的脸颊贴在了他的背上。
手掌与他的腹部仅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她甚至能摸到肌肉的线条。
谢峥这才后知后觉她方才的颤抖可能是误会了他要对她做什么,同时也误会了他的戛然而止,是“不会”。
他不是不会,他只是觉得,与她这样完美的一场新婚,洞房一事,也该从他吻着她含羞带怯的模样,然后一点点褪去寝衣伊始。
而不是自这场乌龙之后的顺水推舟。
所以他才打算给她披一件寝衣。
可她既然这么说了,他突然很想知道她会如何逞强。
“……难道你会?”
他不禁带出了一丝轻笑。
呵,他根本不知道她曾经看过什么,说出来怕是会吓死他!
“我会啊。”
她吞了一口口水,佯装镇定道。
他调整一番姿势,随意靠在床架上,侧目凝着她乱裹着的衣裳,等着她的下文。
“你……把衣裳脱了。”
她顶着一张红透了的脸道。
男子目光微顿一瞬,紧接着,他便把指尖搁在了系带之上。
她顶着他平静的目光,心中的羞耻愈甚。
仿佛正慢悠悠脱衣裳的人不是他,而是她自己。
到最后,她不敢再看,干脆闭上了眼睛,只听见衣料轻飘飘地丢在了床榻上。
“好了,然后呢?”
然后……她努力回想着册子中的画面。
然后她也该如此。
再和他打架一样地缠在一起。
她跪坐在床上,死死咬着红唇,越想越觉得头皮发麻。
她不禁深深怀疑,这真的会是一个令人愉悦的体验吗?
见她不语,他提t醒道:“崔小姐,你在做什么?”
她?她羞的想死。
她捏住身上谢峥中衣的衣襟,有些想要退却。
她果然不是一个好老师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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