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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时雨(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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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仍跪坐在床上踌躇,谢峥依然在一旁等着她,没有强迫她也要如此做,亦没有催促她莫再犹豫,只是颇有耐心地凝着她。

其实他想要,可以直接碰她的。

她又不会抗拒。

她甚至莫名有些期待。

如今他竟让她自己拿主意,她真的会很无助。

可她又十分清楚自己之所以不抗拒谢峥,正是因为他从没有冒犯过她。

他总是克制而冷静的,就像现在,她让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她没有说的,他也不会去做。

但其实谢峥远没有她想象中的那般违逆人性。

在她闭上眼睛看不见的某处,早已耀武扬威。

他之所以没有对她做什么,只是觉得她这般又怂又爱逞强的模样十分有趣。

烛火下,少女顶着一张嫣红的脸,颇有些惹人怜惜的娇憨。

良久,她可怜巴巴道:“要不咱们今天先算了吧……”

“可以啊。”

他淡淡道,声线里并没有沾染什么欲色。

她听着,心中却愈发不满起来。

这个人第一回不与她洞房,那时尚与她不熟,勉强可以算他洁身自好。

今次是他执意喜欢她,是他执意求娶,怎么他还打算着不与她洞房?

她始终阖着眼,他的视线便肆无忌惮地落在她的脸上,见她神情染上几分失落,终开口体贴地给她递了个台阶,道:“这样吧,湄儿,我看你一时也说不出什么,不如我们先从拥抱开始吧。”

她悬着的心陡然一松。

“好。”

她仍不敢睁眼,只好摸索着寻找谢峥,面带羞赧地朝他声音传来的方向伸出手去,不偏不倚地摸到了他的手。

只是她忘记了,她自己随意裹着他的衣裳。

如今陡然松了手,身前本就被扯坏的小衣便倏然落了下去,乍泻一片春光。

红衫松松垮垮地耷在身侧,男人的目光微凝,直视着眼前颇为可观的起伏。

继而唇角绷直,抑住了倏然而起的冲动。

他隔着衣料,把她揽入怀中。

别看他素日对人冷冰冰的,实则身上要比她热上许多。

她并不想在他面前露怯,故而在感受到男人炙热胸膛之时,才敢擡眼看他——

他要比她高出许多,这般相拥时,他只能瞧见她的发顶。

入眼便是他线条分明的肌肉与精致锁骨,上面还留着几道经年累月落下的疤。

她知沙场凶险,可从未见过铠甲之下的皮肉,竟不知他受过这样多的伤。

她看得心惊,微微凝眉,下意识把手落上去,轻抚了抚,擡眸问道:“你疼不疼呀?”

这一望,恰撞进了他的眸子里。

“已经不疼了。”

他的语气无波无澜,一如他墨色的瞳仁一般。

崔湄恹恹地想,害羞二字好像素来同他无甚干系。

而后她便自他眸中的倒影,看见了红不遮白的自己。

她反应有些迟钝地垂下眼,脑袋嗡嗡作响,继而又迟钝地往方才跪坐的地方看去,看见床榻之上静静躺着那件小衣。

她的脑袋轰然炸开,心跳的飞快,默默擡手想要往身前挡,谢峥却先她一步地捉住了她的手腕,引着她缓缓放下。

他的语调同先前并没有什么分别,只道:“脱也脱了,抱也抱了,崔小姐,咱们接下来该做什么?”

她被他攥着细腕,心中的羞耻已至巅峰,头埋得像一只鸵鸟,可垂眼便能瞧见她不该看的嚣张。

她该怎么办?

她引以为傲的理论经验如今悉数被抛至脑后,她脑中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

骨节修长的手指缓缓伸过来,轻轻擡起了她的下巴。

“害羞的话,就闭上眼睛。”

他不以为意地嘱咐完,便吻了过来。

大掌颇为自然地抚上她的腰,将她贴近他,熟练地仿佛重复过千百遍。

他摩挲着掌下最纤细之处,随着起伏耐心勾勒着,低头轻轻吻她,吻得颇有耐心,像是在细细品尝一道渴望已久的佳肴。

她渐渐迷失在他不掩欲望的细吻中,被他轻轻放在枕上。

窗外不知何时起了春雨,三月的玉兰于绵绵细雨中剥开花叶,缓缓绽放出今年的第一树花。

她隔窗望向花树,只见雨落得愈发细密,惹得花枝震颤不已。

最后,他在她耳垂落下一吻,压抑着微喘的气息:“好喜欢你。”

……

崔湄觉得自己从未像今日这般身心舒畅,也从未像今日这般身心疲惫,她被他抱着沐浴后,窝在被褥里,几乎快要睡着了。

好容易等回来人,连墨黑的夜色都染上了几分湛蓝。

她半阖着眼睛缩在被子里看他,颇有些等了太久的不满:“你怎么洗得这样慢?”

“多洗了一遍。”

她往他身旁挪了挪,贴在他的肩头喃喃道:“为什么要多洗一遍?”

“你很想知道?”男子侧目看着她困倦的容颜。

她闭眼的时候,明艳带来的颇具攻击性的美丽便被削弱了许多,反倒多了许多纯稚般的宁静,就像一个未被俗世沾染过的小姑娘。

她颇为迟缓地点了点头。

“你再凑得近些,我便再带你一同沐浴一回。”他声音渐渐转哑。

崔湄赌气一般地抿紧双唇,往床的另一头缩去。

“哪有这样的道理……成了亲还不能一起抱着睡。”

房内的红烛尽熄,只剩两只将要燃尽的龙凤花烛,谢峥凝着烛上的蓝焰出神,待呼吸将将平稳,烛花噼啪一声,彻底燃至了尽头。

房间陷入一片昏暗。

崔湄独自缩在墙角,他回过头,觉得实在隔的太远,于是一擡手便把她捞进怀里,拥着她入眠。

崔湄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莫名有些硌人。

她稍有懵懂地睁开眼睛,擡眸却看见了谢峥颇为利落的下颌。

她在脑子里回想一番昨夜。

……她记得她不是躲去了墙角睡吗?

怎么早上起来竟趴在他的身前?

她目光垂落在他微敞的衣襟,其下是她昨夜吻过的胸膛,一时不知该如何形容她此时的复杂心情。

她承认,她起先对于那册子里的内容仍有些未知的恐惧,可待她已知以后,觉得确实是世间美妙体验之一。

她红着脸滚去一旁,抱膝坐在床榻上,开始思考人生。

可她也不至于就如此饥渴罢?

睡梦中还会趴去男人身上吗?

她看着他安静清隽的轮廓,心中觉得这样好看,难怪她把持不住,盯着盯着,不由往他身旁凑近了一点。

再看一会儿。

再凑凑。

她正要擡起指尖去摸他的鼻梁,却被他一把揽入了怀里:“你就不困吗?”

“我已经睡了很久了呀!”她被他的手臂压在身侧,干脆伸出手往他腰间摸去,颇为满意地摸了两把腹肌,道:“我该起床了,还得去给母亲敬茶呢。”

“不必去了。”他按下了她不安分的手,免得再惹他心火燎原,“已经下午了,崔小姐。”

“我们这是在午睡。”

“……那你早晨怎么不叫我。”

“你睡得流口水,怎么叫也叫不醒。”他胡诌道。

“真的吗?”

她赶忙拿开搁在他腹肌上的手,在脸颊上抹了几把。

睡觉时流口水会臭臭的,她才刚刚成亲,良好形象还未保持许久,这种事情不要啊!

“别摸了,我已经替你擦过了。”他抑住唇边的浅笑。

她一怔,又开始觉得自己十分丢人,往他的身侧埋去,闷闷道:“谢谢你。”

其实她确实睡得很香,但是并没有流口水,只是看她眉宇间染着些疲惫,他便想她多睡一会儿。

再说了,她睡得久,今天兄长在正厅见她并未随着他一同前来,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想起兄长,他忽然想到一件事情。

“对了湄儿。”

“你和离后,不是给兄长留了一半的嫁妆吗?”

“方才他命人悉数擡过来了。”

“他说他要这些没有用,还是物归原主的好,就当作是给你大婚的贺礼。”

“送出去的东西哪有要回来的道理。”她小声道。

“你同他客气什么?他给你,你就拿着。”

她轻轻“哦”了一声,觉得谢峤想得开也好。

可她虽然清醒了,身子仍然好酸。

她根本不想去整理那些大箱小箱的东西。

于是她擡起头来,双臂抱着他的脖颈撒娇道:“谢峥,你可以帮我收拾清点一下吗?我今天不想起床。”

“不可以。”他斩钉截铁道。

“为什么?”

“谢峥只是你的合伙人,他没有这个义务。”

语气里有t点酸。

他的这点小心思很快便被她察觉了,她继续摇着他,稍有些羞涩地开口:“……夫君。”

唤罢,她仰起脸道:“我是不是很聪明。”

他的唇角弯了弯,淡淡“嗯”了一声,拨开她的手下床,又贴心地为她掖了掖被角。

“请继续保持这样的智慧。”

她望着他的背影,满意地弯了弯眼睛。

与相互喜欢的人成婚,真好。

她安心地闭眼,打算再睡个回笼觉,喜悦尚未持续多久,忽然猛地睁开眼来。

她忽然想到了一件极其可怕的事情。

她大婚那夜翻箱倒柜都不曾找到的册子,该不会遗落在她当初分给谢峤的那些嫁妆里罢?

仔细想想,确实有这个可能。

她带回家的那些爹爹又悉数让她带了回来,这里既然没有,那必然是在那边!

她睡意褪了个干净,当即翻身下床,唤轻萝来为她简单洗漱一番,踩着绣鞋跌跌撞撞跑去库房时,恰看见谢峥自一只箱子里翻出一本册子。

他听见外间响动,侧目过来,见是她,忙冲她扬了扬手中的册子。

“湄儿,你还记得它吗?”

记得,它化成灰她都记得。

她赶忙朝谢峥跑去。

“咱们初次见面的时候,你刚巧把它丢在我脚下。”

他说着,把书册平放在掌心,指尖朝书页翻去。

眼见她来不及过去,只好大声唤道:“手下留书——”

可话音刚落,他已经随便翻开了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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