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时妆(1/2)
春时妆
“怎么不确定?”
谢峥坐在妆台前,拉过她的手腕,让她面对着自己,捏起下巴左右端详一番。
她本就生得白,素日里又养出一番好气色,瓷白的肌肤里透着淡粉,宛若鲜嫩多汁的蜜桃。
他不懂为何还要上那层脂粉。
每每他想去捏一捏她脸颊的时候,都会在指尖沾上一层。
他拿起已经打开了的脂粉盒,颇有些嫌弃地瞥了一眼:“是这个吗?”
崔湄轻轻点了点头,正欲出言提醒他别沾多了,却见他已然拿着棉扑,按进了盒子中。
她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
没眼看,真的没眼看。
他的手劲儿本就较轻萝她们大不少,光从他按下去时粉末飞扬的程度看,就已经知道他蘸取得太多了。
“……要不我还是自己来吧。”
说着,她伸出手去,意欲接过他手中的粉盒。
他顺势往身后收:“怎么,不相信我?”
他就不信了,他闯过那样多的艰难险t阻,怎会被上妆这点小事绊住。
“……好好好。”
算了,左右不是什么大事,她哄着他得了。
她认命般地闭了眼睛。
纵然做了准备,可待棉扑落在她脸上时,掀起的细粉仍是呛进了她的鼻腔。
“咳咳!”她强忍着,轻咳了几下。
他耐心给她扑匀,未曾想过问题出在他蘸取的粉上,只担忧问道:“是着凉了吗?”
“天气渐热,着什么凉。”
“你忘了,给你上药的时候,你什么都未曾穿。”他沉声道,“下次还是穿着衣裙罢。”
“我可以自己掀起来。”
他离她近在咫尺,说话时,气息就呼在她的唇上。
她睁开眼,便能沉溺在他深邃的眸子里。
这样暧昧的氛围,加之一本正经,却又很容易让她想入非非的话语,令她耳后当即窜上了温度。
“……不要脸。”
他对她时不时会冒出来骂他的言语几乎习以为常,并未放在心上,放下手中棉扑,再度擡起下巴端详一番。
太白了。
像是整个人砸进了面粉缸里。
可她平时上完妆不是也很漂亮吗?
哦,他知道了,定是还未全然完成的原因。
崔湄是背对着铜镜的,自然看不见自己如今的模样,见他面色无波无澜,看不出惊艳或是嫌弃,只好试探问道:“怎,怎么样?”
“还不错。”
他淡淡道,旋即拿起一旁的螺子黛。
“这是画眉的。”她赶忙提醒道。
她本就是明艳的五官,眉不画而黑,故而在这一项上他未曾费什么功夫,只沿原先的轮廓涂描一回,并且觉得女子上妆的很多步骤,真真儿是多此一举。
“好看。”他搁下螺子黛,满意颔首。
听见他夸自己,崔湄未上完妆的小脸顿时挂上喜悦,未上口脂的唇微微弯了起来,透着诱人的嫣红。
他凝着她的笑容,莫名想吻上一吻。
他扣住她的肩,垂眸道:“别动。”
“你嘴巴上沾了东西。”
“什么?”她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巴。
她早上也没正经吃饭啊。
……也就偷吃了一块蝴蝶酥,还有一口芝麻糕。
她并没有舔到什么,只好拿出帕子,在唇上胡乱擦拭一番,心虚问道:“还有吗?”
谢峥面不改色地遗憾出声:“你这个好像擦不掉啊。”
“我帮你罢。”他微微擡起了她的下巴。
面对着这张秾艳张扬的面容,若是在过去,他实在很难想象她会在他指尖流露出这样温和乖顺的神色。
指腹在她温软下唇上流连一番,他毫不心虚道:“竟也擦不掉。”
而后他倾身而来,探出舌尖,肆无忌惮地在她的唇瓣上辗转吮吸一番。
原本干燥的唇瓣浸染了水渍。
她仰着脑袋没有动,任由他捧着她的脸,呼吸微微乱了一瞬。
不由想,他真的是在给她擦嘴巴,而不是想借此机会,占她便宜吗?
好在男子并未再继续得寸进尺,只在唇瓣上厮磨片刻,便抽身离开。
“好了。”
他的目光落向妆台上的若干口脂。
“你想用哪一个?”
谢峥在心中想,只要他装得够好,她还得谢谢他呢。
崔湄的疑惑在望见他冷淡神色时稍稍消解。
清隽的脸上没有沾染丝毫的七情六欲。
这显得他方才的举动,就只是为了帮她净一净嘴唇。
她顿时觉得自己有时候特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羞愧地攥了攥自己的衣角,道:“谢谢你呀,就用水红色的那个罢。”
他就说她还会谢谢他。
他依言以指取色,耐心地涂在她的唇瓣。
手指轻轻点在温软上,他每动一下,唇瓣便陷落一分,离开一处,唇瓣便又复位。
指尖自唇角抚弄至饱满的唇珠上,仿佛幼年调皮时玩着的雪花酪。
微微使力,便能陷得更深。
指尖抵在了少女的贝齿上。
两人同时一顿。
“你……你到底有没有在好好上妆。”
他喉结滚动,却平静道:“我只是觉得这颜色不称你今日穿的衣裙。”
“哪里不称了?”
“你今日穿的是桃红,若唇色过深,岂非喧宾夺主。”
“不妨换个明亮些的。”
他自那些口脂里挑出烟色。
烟色……她有些疑惑。
在她眼中,烟色明明是一个颇显低调温婉的颜色,怎么放在他眼中,反倒变成了亮色?
他再次面无表情地垂下眼睫,捧起她的脸颊,在她唇上肆意妄为一番,为她点染上新的之后,微叹道:“还是欠了些什么。”
“试试这个。”
清甜的气息再次被他攫取入口齿。
反复数次,崔湄终确信他根本不是好心,他就是想占她便宜!
她只是单纯,又不是愚蠢。
她推开他,蹭地从妆台前站起身来,“……不化了!”
“生气了?”他反握住她的手,拉着她坐下,偏过头亲了亲她的侧脸,无视了唇上沾染的粉,嗓音有些轻哑,“我又没有欺负你。”
他什么态度!
这不叫欺负,那什么叫欺负?
她听不得这个。
她猛然转过身,控诉道:“你最好说话的时候摸着良心!你先前就会哄骗我亲亲,好占我便宜,如今还哄骗我,占我便宜!”
他擡手摸了把自己肌肉遒劲的胸膛,坦然道:“我没有良心。”
“但你也不能只说是我占了你的便宜啊。”
“我怎么也算长安城里排得上号的俊俏公子,亲亲又是两个人的事情,你自己明明也很喜欢,其实你也占了我的便宜,不是吗?”
“谁喜欢亲你啊!”她气得跺了跺脚,“亲都亲烦了!”
“烦了?”他故意反问,等着她来解释。
“烦都烦死!”
从前她这般口是心非的时候,很快便会觉得自己所言不妥,然后好声好气地找补一句。
谁知她今日偏偏一句话不说,气鼓鼓地望着他。
“……真烦了?”他微怔。
“你真的很烦!”她大声道。
谢峥盯了她片刻,忽然揽过她的腰,把她按坐在他的腿上,径直吻了上来。
不带诱哄,不加遮掩,只满含占有般的情.欲。
良久,他抵着她的额头道:“喜不喜欢?”
崔湄微微轻喘着嘴硬:“不喜欢,讨厌死了,我宁愿去和枕头亲亲!”
“枕头可不会主动讨好你。”
他轻笑着又吻过去,片刻之后,再次问她同样的问题。
直到吻得她彻底软下.身来,整个人化在他身上,才得到了一句含糊不清的喜欢。
嘴硬嘛,多亲亲就软了。
见他眉眼舒缓,便知道他要来调笑她,她赶忙擡手堵住他的嘴:“你什么都不要说了,我不想听!”
崔湄继续警告:“我和你讲,适当亲密有助于夫妻之间和谐相处,过度沉迷有害身心健康。”
“所以我们今天不可以再亲亲了。”
“听见了吗?”
见他在她的掌下点了点头,她这才把手放开,他揽着她腰的手缓缓划至蝴蝶骨,轻轻一按,她便猝不及防地趴在了他的身前。
两人的唇瓣险些再度相触。
“不许亲亲!”
崔湄气急败坏地凝着近在眼前的薄唇。
谁知他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一贯清冷的眸子难得含了些笑意,昔日里面冰冷的刀剑似化成了蜜糖熬制的鱼钩,勾得她心痒痒。
细细看去,他的唇上亦沾染着她留下的晶莹,淡色因着先前的细吻,渡上一层不遮欲色的薄红。
“夫人。”
他轻声唤她,气息挠着她的唇瓣,带着细密的痒意。
本放在她后背的手不知何时抚在了她的颈后,漫不经心地摩挲,带着她垂顺的乌发一同翻起了浮浪。
另一只手不知何时掌握了她腰下的软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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