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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时礼(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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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时礼

见崔澜并不理会她,已走出老远,她只得转身对谢峥道:“你怎么不反驳他?”

谢峥眸色淡淡:“我觉得他说得对。”

“你!”

崔湄恨铁不成钢地睨他一眼,独自回了房。

一番梳洗,她凝着铜镜中的自己,却发现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

从前,她对于婚后生活的最大期许便是夫君疼爱,不愁吃穿。

她好快活自在地过每一天。

其实细细想来,这些愿望已经悉数实现了。

她本可以不必顾虑谢峥的感受,这样就可以继续过她的快活日子。

反正他的确很是疼惜她。

可她发现,她做不到。

他虽然嘴上没有承认,可她仅从他细微的变化里,便能觉察出他并不开心。

她不得不承认,她如今竟会被他的情绪牵扯着走。

她隐隐觉得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如果她的夫君换作另一个人,她还会这般被他牵动着吗?

她不由得想起与谢峤相处的时候,继而得到了一个全然否定的答案。

天呐,她居然开始以他之乐为乐,以他之忧为忧。

那么……

只要哄谢峥高兴,她自己也会快乐。

红烬生辉,苍穹绚烂。

谢峥终于等来了已梳洗罢的崔湄。

两人一同往前厅走,路上,知晓她一贯不喜被晒着的谢峥故意走在斜阳一侧,贴心地为她挡日头。

谁知他每每刚替她挡好,她便故意加快脚步,绕到他那边,自顾自地去迎接晚霞。

像是在故意同他作对一般。

反复数次,谢峥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

崔湄顶着日头,心想,她替他遮了太阳,他心中定是感动的要命。

谁知回眸见他仍不开心,她只好故意放慢了脚步。

她想着,要不然说几句好话吧。

她拽了拽他的衣袖道:“谢峥,能嫁给你,我真的很开心。”

见他终于看了她一眼,她赶忙继续道:“在我心里,你就是世间最好的儿郎了!”

谢峥足下微顿,与之目光相碰,见她神色认真,眸中带着一丝真假难辨的柔情。

她无缘无故同他提起这个做什么?

哦,难不成是为了让他去向崔澜说好话?

可他觉得崔澜说得不无道理。

在画室那样对她的时候,她已然受不住了,缓了这样久才勉强如常人,再任由她这么折腾下去,她早晚要体虚。

于是他当作没听见,继续不为所动。

待与她一同落座后,她又不顾旁人目光,抢着为他夹菜。

她待自己这般热情,他也不好再继续装冷脸,只好贴心地为她盛了一碗汤。

“喝吧,小心烫着。”

崔湄手捧着瓷碗,感动地热泪盈眶:“夫君,你待我真好。”

当着众人的面,这声“夫君”属实把他叫得脸热,他莫名有些紧张,刚想回应,却听兄长冷不丁地感慨道:“你们还真是夫妻情深呐。”

谢峥隐隐觉得她的一系列异常反应,似乎都是在知道兄长上了崔府大门开始的。

心头刚盈起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却见她从汤里擡起头来,朝他展颜一笑,继而挽上了他的臂膀,同谢峤道:“可不是嘛,夫君与我自会长长久久。”

谢峥看着兄长并不好看的脸色,彻底茫然了起来,一时竟捉摸不透她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药。

饭后,几人送谢峤到崔府大门。

谢峤行至街巷拐角,若有所感地回过头去,却见她仍亲昵地挽着弟弟,满眼都是无羁,甚至不曾施舍给他一个眼神。

若说和离之后,她见他尚有局促。

可今次再遇上他,连那几分局促都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只有漠然。

甚至几乎视若无睹。

喜欢的对立面从不是厌恶,而是遗忘。

看样子,她早已放下了他,彻底把他们的过去抛弃在了记忆的长河之中。

他步履未停,继续向前走去。

这一次,他没有再回头。

他知道,他也该彻底放下过去了。

*

是夜,崔湄裹在被子里,气得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她本以为她哄了谢峥那样久,他也该去同兄长说,不愿与她分房睡。

谁知他居然欣然接受了这个不公正的安排,当真与她分了房!

可这些日子,她每天都窝在他怀中。

如今骤然失了身后的温度,实在是有些不习惯。

她觉得她真的很完蛋,越来越不能没有他。

瞪眼瞪了半晌,待夜深人静的时候,她蹑手蹑脚摸下了床,未打扰外面守夜的小丫头,往崔澜临时为谢峥安排的院子里摸去。

房内烛火尽熄,她悄悄推开门,又偷摸把门合上。

谢峥本就睡得浅,在她摸进院子时便已经知晓是她,只躺着假寐,见她磨磨蹭蹭地挪至自己床前,扭捏道:“谢峥……我睡不着。”

见男子没有回应,呼吸仍是沉稳,她深吸一口气,接着道:“我一闭上眼睛,便觉得屋里到处都是人,床下有人,柜中有人,房顶有人……我想着,你抱一抱我,我就不害怕了。”

见他仍睡得安稳,她大胆地掀起被子一角,默默钻了进去,躺在他身边。

她侧过脑袋,正要说话,却陡然对上对方神思清明的一双眼。t

而后他翻身过来,为她撑起了一方天地。

熟悉的竹香朝她席卷过来。

“现在你上面可真的有人了。”他眸色晦暗,“鬼不一定会对你做什么,但是我会,难道你不害怕吗?”

“不怕呀。”她望着他道,眸中含羞带怯道,“我只是不想你不高兴,你想做什么都,都可以。”

……

她来找他,果然还是为了这个。

话音刚落,他便忽然揽住了她,铺天盖地的吻落下来。

她下意识张开唇瓣,方便他继续深入,旋即闭上了眼睛。

他的吻带着令她颇有些享受的强势,在她环上他道脖颈之时,却又恰到好处地抽离,让她有些意犹未尽。

男子把她扯入怀中,碎发挽至耳旁。

“睡吧。”

……就这?

她废了半天劲跑过来,告诉他只要他高兴,做什么都可以,结果就这?

她瞪着一双大眼睛,嘴唇紧抿,没有半分想睡的意图。

谢峥瞥她一眼。

这是不愿意?

他抱着怀中温软,无奈道:“一天不可以太多。”

……怎么这话听得好似她欲求不满似的?

“……拜托,我才没有那么那个……我是来哄你高兴的。”

“我没有不高兴。”

“你就是有!你就是在因为你哥吃醋!别以为我不知道!”说罢,她往他怀里钻了钻,仰起脸道,“你看,我都哄你这么久了,你不要因为他不高兴了好不好。”

“……湄儿,我真的没有因为他不高兴。”

或许只有那么一丁点儿,但那也是人之常情,她又不曾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他自不会迁怒她。

他是真的怕她日日痴缠他,最后她自己的身子受不住,所以才想冷着她些。

“那你冲我笑笑。”她抱着他的腰撒娇道。

他觉得他从前的克制自持在她面前几乎荡然无存。

每每看见她,他便总能想起那些她不会在旁人面前露出来的靡艳神情。

这样幽暗的屋子里,他的鼻尖是少女身上特有的清甜,身前是她均匀的呼吸,耳畔落的是她的婉转娇音。

他的心跳不受控制地越来越快,最后干脆随便弯了弯唇角,而后一把推开了她,起身去了屏风后的浴桶。

她坐起身,有些懵然地望向屏风,听着之后传来的水声,心想:他果然还是在生气。

她就抱了抱他,他便要去洗澡。

*

自那日后,崔湄不偏不倚地来了葵水。

她有些拿捏不准她究竟是不是同他重归于好,只知他待她依然相敬如宾,可两人却没再行什么亲密之举。

她日日找着怕鬼的借口,他虽仍每晚都抱着她睡觉,却连亲亲都不曾与她有过。

这个人真的冷淡地过分。

时间一晃,便来到了柳大人的寿宴。

从前她参加这样的宴席时,身份都是官家闺秀,今次还是第一回以侯夫人的名义与夫君一同参加。

这样的私宴不比宫宴,男女席座相隔,她不能同谢峥坐在一起,只能同女眷们呆在一处。

然而今次宴席,却有着最令她尴尬的一点——

柳大人的宝贝女儿不是旁人,正是暗恋她夫君数载,且婚前与她关系尚可的柳未絮。

世事的阴差阳错之间,她成了谢峥的夫人。

所以自打她来时,便已经想好了这顿饭定会遭人议论。

不过也没什么,她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便是。

果不其然,席间有人嚼舌头。

“……她怎么还敢来呀?难道不知道柳小姐一片痴心付诸东流了吗?”

“你小声些,她在长安不是素来嚣张惯了?我们这些人的想法,哪入得了她的眼啊。”

非议她的人有很多,她早已习惯视而不见,只自顾自地吃饭,而后同白允棠小声聊一聊最近时兴的话本。

忽然有一道娇声扬起:“她嚣张又如何?你们怕她,我可不怕她。”

她难得回头,却见是一个生面孔。

“这是谁呀?”崔湄问小棠道。

白允棠悠悠瞥她一眼:“哦,她啊,禁军副统领的妹妹,叫云芮。因在宫变里襄助当今陛下,一跃成了炙手可热的新贵。她哥哥如今可是大红人,我可得罪不起。”

“那我也得罪不起。”她缩了缩脖子,若无其事道,“阿姊还指望着她哥护卫宫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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