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玄幻魔法 > 错嫁双生子后 > 尾声:四时情

尾声:四时情(1/2)

目录

尾声:四时情

林花谢,暖风至,芭蕉绿,青梅熟。

白日渐长,崔湄却发觉自己逐渐嗜睡,她一如既往地自谢峥身上醒来,却莫名觉得仍有困倦。

可他出征在即,她忧心之余,自知她与他相伴一日,便少一日。

她舍不得把光阴都浪费在沉眠上。

谢峥这段日子颇爱给她上妆,自告奋勇接替了从前轻萝的一项大任,纵然她这日没打算出门,也要逼她与他练习。

连带着把她所有口脂的滋味都品尝了一遍后,终于有模有样起来。

于是他渐渐不满t足仅给她化和宜的妆面,甚至开始研究在她光洁的额上画些花钿,来更好适配她当日的衣裙。

一晃到了出征前夕。

这一日,他提笔用正红色在她眉心画下一朵杏花。

因着笔法并不纯熟,又添添改改半晌,最后点了花蕊,望着眼前愈发昳丽明艳的容颜,赞道:“今次的花才最配你。”

杏花寄思,不必他说,她也知道这是他在含蓄表达着情意。

她笑着拿过铜镜,忽见花瓣周遭还有未全然擦拭干净的浅淡红痕。

“画得如何?”他眸中含情,脉脉看着她。

“是我生得好看,才不是你画的好。”她嗔他一眼,为冲散些离别的愁绪,故意道,“为什么要画红杏啊……难不成你在暗示我,等你走了,我就可以红杏出墙?”

她殷切擡眸,恰撞进他微微眯起的眼睛。

“你敢。”他慢条斯理道。

她莫名觉察到一丝危险气息,起身小退几步,后腰抵着妆台,与他拉开些距离。

“我,我开玩笑的,不会有人当真了吧?”

他跟着靠过来,双臂撑在妆台上。

“怎么会?”谢峥眉眼带笑,凝着她的红唇,笃定道,“红杏会不会出墙我不知道,但是你,肯定没那个力气攀墙而出了。”

“你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她自然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赶忙在他臂弯之下捂紧了衣裳。

“你不要过来啊!”

“你说晚了。”

他擡手扣住了她的腰肢,强行将她抱在怀里,往床榻走去。

翌日,谢峥出城。

夏风和暖,本是一个极好的晴天,十分适合长亭送别。

可她却站在城墙之上远远目送他,并未亲自出城门。

只因谢峥蛮不讲理,言她这朵红杏不许出墙,连城墙也不可以,故命人把她拦在了城门里不得而出。

她不好为难城门看守,只得独自站在城墙上。

她心里知道,他只是不愿把这件事,看作两人之间的别离。

别离总带着不舍与感伤。

他怕看见她的泪水,便会动摇了那颗暂离的心。

书信如期而至。

最初的时候还是满当当的一页纸,写满了思念她的话语,越往后,字便愈发地少,有时端正,有时潦草。

她看着他的字迹,便能想象出他在远方是急是缓,端详他的笔力,便知他是好是伤。

到战事最为吃紧之时,传来的信就只剩下了两个字:勿念。

“勿念勿念,怎么可能真的不念!”

她赌气地团了团信纸,随意丢在崔潆的宫殿内。

余光见信纸骨碌碌地滚远,又忙不叠地小跑过去,捡回抚平,好生收在袖中。

崔潆已近临盆之期,如今正挺着大肚笑她:“他是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吗?我本就是怕你一个人孤单,才宣你入宫做伴的。你倒好,整日在我宫里茶不思饭不想,吃也吃不了几口,倒是攒了一沓信。”

说着,她看着小妹眼下的乌青,苦口婆心道:“我瞧你这些日子也没怎么睡好,天天挂着两个黑眼圈……”

崔潆似是想到了什么,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食欲不振,睡眠不足。

与她初有孕时一般无二。

……她该不会是有了吧?

再望向崔湄时,她试探道:“你们夫妻之事……行得多不多?”

多不多?

崔湄闻言一愣。

其实她没有对照,并不知道夫妻之事究竟怎样算多,怎样算少。

单论她自己的心迹而言,她觉得并不算多,有时候还觉得不够。

他很难能可贵的一点,便是将她那本册子融会贯通,甚至还能举一反三,总令她新奇又舒服,但又颇有节制,每当她上头之时,任凭她如何撒娇哀求,也不会由着她胡闹。

这样极致的反差总勾得她神魂颠倒。

崔潆不知小妹想到了哪里去,但瞧见她意犹未尽的不舍眼神,心中颇有些恨铁不成钢,捏了捏她颊边的软肉道:“就这么喜欢?”

她赶忙回过神来,正色道:“哪有很喜欢,我们很自持的,大多时候也就一日一回罢。”

崔潆一口茶水呛在喉中,咳了半晌。

她赶忙过来替她顺气,拍了半晌,阿姊好容易缓过来,侧目道:“这么……多吗?”

她微微垂首,眸中浮上些许疑惑:“……这很多吗?”

她有时候觉得还不够呢。

阿姊欲言又止道:“我又不是没成过婚……从前后宫的记档我也有看,就没见过你这样的。”

崔湄心想着,记档哪能全然当真,她还亲眼见过宫妃偷情的呢。

她摆摆手道:“阿姊,你别忧我啦,我好得很。”

“是吗?”崔潆把她拉至铜镜前,“你自个儿好好照照镜子。”

她这些日子无心打扮,骤然望向镜中,发现自己的变化确实很大。

谢峥临行之前好容易喂出来的那些嫩肉再度消失不见,整个人肉眼可见地瘦了一圈。

眼底泛着乌青,憔悴明显,整个人看上去恹恹的。

“你近日有没有茶饭不思,神思倦怠?”阿姊问道。

她细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

阿姊沉吟道:“依照你同我说的那个次数……我觉着你可能是有了。”

“有什么?”她一时未反应过来,温声道,“有病吗?”

“笨蛋!”崔潆轻嗔着,纤纤素手搭在了她的小腹上,“是有了小宝宝。”

“现下宫门已然落了钥,明日阿姊给你宣太医来诊一诊脉。”

……

崔湄默默垂下脑袋,整个人沉浸在巨大的震惊里。

阿姊是个有经验的人,她断然不会胡言乱语。

可是谢峥临行之前停药尚不足一月,她怎么就有了呢?

药力未过,孩子若是先天不足该怎么办?

她擡手捏了捏自己小腹上的软肉,仍是有些不敢相信,心头却又有些莫名的欣喜。

很难想象,她身体里居然住了她和他的孩子。

三更半夜,她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干脆爬起来写了封信,把阿姊同她说的话,以及她这些时日的症状悉数写了进去,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诉尚在远方的谢峥。

翌日一早,她便把它交给了传信之人,然后与阿姊和陛下一同用了早膳,稍显惴惴地候着太医。

太医照常同崔潆问过脉,隔着帕子摸上了她的手腕。

“怎么样?刘太医?小妹她是否有了身孕?”阿姊迫不及待问道。

刘太医闻言愣了一瞬,搭着脉的手抖了抖:“身,身孕?”

“回娘娘,夫人她并无喜脉之象……”

他颤颤巍巍地垂首,生怕被问罪。

崔潆的笑容顿时凝在唇边:“你说什么?没有喜脉?那她这些时日的症状是为何?分明与我刚有身孕时一般无二……”

“回娘娘,谢侯夫人神思倦怠,是忧思过度,食欲不振,是因夏季炎热,胃口不佳。臣只消给夫人开一个方子,好生调养,便可无恙。并非是因着身孕……”

忧思过度。

崔湄听着,心想,她日日担忧着他,确实难免这般。

可可可……她已然把这一乌龙大事告诉谢峥了啊!

崔湄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怀揣着最后一丝希望,拽着阿姊身旁的掌事宫女:“姑姑,今晨的信已然送出去了吗?”

“回夫人,您放心吧,每日清晨,传信之人便会携信快马离去,如今早已走了两三个镇子了,定会早日交给侯爷。”

谢谢,她真的很放心。

她阖了阖眼,哭丧着脸问阿姊道:“阿姊,你说我现在再给他写封信,告诉他我未曾有孕,还来得及吗……”

掌事姑姑并不知她信中内容,好心提醒:“怕是来不及了,夫人,您如今写信,也要明早才有人递送出去。”

“可我今早送给他的那封,写了我怀有身孕了呀。”她欲哭无泪。

崔潆闻言两眼一黑。

“……俗话说,在外报喜不报忧,你既然已经递送出去了,就将错就错罢……待他出征归来,你再一五一十地告诉他,免得你乱了他的心绪。”

崔湄本只是觉得和他有个宝宝,或许也不错。

然经此事一闹,昨夜心中迸发的欣喜和母爱尚未曾褪去,如今她望着阿姊的肚子,只觉得愈发艳羡。

六月十六,中宫诞下一女。

为掩其身世,对外只声称早产,乃当今陛下正统所出。

帝甚悦,意欲封其为皇太女。

朝野之上反对之音叠起,言从未有过立女子为储之先例。

双方争执不下,于是此事便暂且搁置。

众臣不知为何陛下执意如此,崔湄却是知晓其中缘由。

若没有爹爹在娘亲t坟茔之前说的那番话,她或许也会疑惑为何当今陛下如此选择,但那日爹爹所言,承袭风骨,远比承袭血脉要紧得多。

她相信纵然这孩子是先帝与阿姊的血脉,也会被宜王和阿姊教得很好,断然不会走上先帝只知斡旋,不聊民生的老路。

如今她正趴在摇篮旁,凝视着锦缎中包裹着的孩子,戳了戳她的颊边。

好软。

“你做什么呢?”

陛下在阿姊处时便不掩女子声线,与她调笑道。

“陛下和阿姊都没有梨涡,我戳出来一双送她,长得像姨姨多好呀。”

小宝宝睡得正酣,粉嫩的唇微微翘着,她越看越是喜欢,心中更添了几分羡慕。

陛下笑了起来:“哈哈,若是真的戳了出来,旁人都觉得非朕亲生可如何是好?你还是送她个旁的罢。”

“能送什么?皇宫里可什么都不缺。”

陛下沉思片刻,道:“送条小狗罢。”

崔湄有些讶异:“……为何是小狗?”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