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乐:诞生(1/2)
娃娃乐:诞生
他喉结滚动,阖了阖眼:“你别逼我把你的手绑起来。”
崔湄丝毫不信他真的会来绑她。
她弯着眼睛,手却未停,嗓音掐得低柔暧昧:“阿峥哥哥,你若是把我绑了,你会少了很多乐趣的。”
谢峥微微仰首,颇为无奈地睨她一眼,再忍无可忍,强行把她的手拨下去。
他走得很急,径直去了湢室,再回来的时候,眸中欲色尽褪,只带着淡淡的松竹香。
为了躲她,他甚至没打算与她同床共枕,只替她盖好被子,伸手捏了捏她的软嫩脸蛋:“今日我睡地上。”
“不行!”
她拽着他的手臂不放,哀怨地看着他。
自从有了宝宝,他们已经数月不曾亲密过了。
如果他不在京中,她眼不见为净。
可他偏生每天都在她眼前晃荡,她又不是出家的姑子,自然也会有自己的需求。
但她不愿承认,故而只好去磋磨他。
“我肚子痛嘛,要亲亲才会好起来。”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真痛假痛?我去给你拿安胎药。”
“回来。”她扯着他的衣袖,坐起身来,可怜巴巴道,“假的,其实我就是想要一个亲亲。”
谢峥的目光软了软:“……好,只许亲一下。”
她如今愈发显怀,他怕伤着她,故而也不敢似从前那般把她按在怀里,只弯下身子,擡起她的下巴,在她的软唇上浅尝辄止。
正要离开,她却攫取住了他的唇瓣。
她轻咬了咬,吐息落在他的口齿之间。
“……求求你了。”
他微微叹了口气,只好闭上眼睛,顺了她的意。
其实这事儿就是人的本能,就似口干时便渴望水源一般,心渴时,也会想着与所爱之人贴近。
他若始终压抑着不去碰她,自然克制不难,可一旦尝到了甜头,便总想索取更多。
他就得花更多的定力去压下这些念头。
但显然,她没有什么定力。
她早已沉溺在先前的那个吻里,软软地勾在他的脖颈上。
他最后深吸一口气,吻了吻她的唇角,把她双臂自身前扯下来,塞回被子里。
“可以了,好好睡吧,乖一点。”
她陡然掀开被子,自己往里挪了挪,一双极美的眼睛水雾朦胧,“一起嘛。”
他知道她如今的神情意味着什么。
也知道他若真的与她同榻而眠,定会再惹来她的一番痴缠。
他喉结滚了滚,把她的被子再次压了回去。
“不可以。”
“大夫都说了如今不碍事……”她轻声嗫嚅道,“只要小心一点……”
他再次沉沉吐息,没有说任何话,只静静地凝着她。
一双深邃的眸子似乎浸了墨,令她窥不见底色。
她眨了下眼,有些恹恹:“好吧……”
都怪她,让他们陷入了这般令人尴尬的局面。
她闭着眼睛,咬了咬唇,显得有些委屈。
他俯视着她,看透了她的渴望,也看透了她的自责。
眸光微动,最后,他还是俯下身来。
当红唇复上了熟悉的柔软触感,她有些意外地睁开眼睛,恰对上他颇有些挣扎的视线。
他看向她的小腹。
“……它要是学会了这个怎么办?”
她弯了弯唇角,笑道:“它早些学会,以后就不会被人哄骗了。”
男子眉眼含笑,偏头吻在她的脖颈上。
依然是轻柔绵长的细吻,却在缓缓加深力道,惹得她心乱如麻。
一路缠绵往下。
最后,她抑不住地攀上了男人扶在她膝弯上的手掌,他干脆反扣住她的手,由着她止不住地颤。
……
这回,他不光要洗冷水澡,还得再漱一漱口。
再回来时,他没再执意要打地铺。
她窝在他的怀中掰着他的手指数数,餍足地笑了笑,觉得与他共度一生,真好。
*
眼见将至年节,长安又落了雪。
她本就不便出门,如今天寒地冻,更是只能在自己的院里呆着。
家中唯有王若芷一个女眷有生产经验,身为主母,她非但免了崔湄的问安,反倒还时常亲自来她的院中探望,有时塞给她一些绣好的小衣,有时又语重心长地嘱托谢峥,还特地嘱咐周玉婉莫要来打搅她。
谢峥则早已请好了郎中和稳婆,整日陪着她,连医书看得更勤了些。
她时常调侃,经此一事,他不妨去开个诊室,专门负责照料快要生产的女娘。
这天,她正揣着暖呼呼的手炉,望着窗外的白茫茫一片,见母亲又带着食盒过来。
家中添丁,王若芷也是要做祖母的人,脸上的喜悦遮都遮不住,她把食盒搁在圆桌上,眉开眼笑道:“湄儿,今日是小年,峤儿他同我一起包了些饺子,想着你不方便过去,便拿来给你尝尝。”
“谢谢母亲!”她欢喜道。
王若芷本就有不少事要操劳,送了东西便走了,谢峥拎着食盒未动,颇有几分并不情愿的意味。
“你站着做什么?”她扶了扶腰,因已快临产,动作已有些迟缓,示意他去把饺子端出来,“给我尝尝。”
他抿唇道:“你定不爱吃。”
“胡说,我以前还是挺喜欢吃的。”
从前她未与谢峤和离的时候,母亲便常给她包虾仁蟹籽馅的,长安在内陆,虾蟹本就难得,更遑论只是包作寻常的饺子。
纵她挑剔,她也未曾亏待过她。
其实某种程度上来讲,谢夫人弥补了她自幼丧母的那部分缺失。
她知道谢峥只是在介怀方才母亲口中所言——这饺子谢峤也有份。
她作势推了推他,故意没提谢峤,软声使唤他道:“怎么说也是母亲的一片心意嘛,我不好辜负,但肯定是夫君平日里照顾得最好啦!”
她知晓他一向吃软不吃硬,随便说两句好话便极易打发。
果然他没再执拗,默默打开食盒,又贴心地回小厨房调了碟蘸料来。
她快至临盆之时,总喜欢吃些重口的。
他坐在她身边,看她捏紧筷子,兴致勃勃地夹起一只,没嚼几口,好看的眉眼便拧了起来。
他微叹一口气道:“你瞧,我就说你不会爱吃的。”
她还总以为是他在吃醋。
殊不知他早就在妇科经要上看见过,说女子孕期味觉异常敏锐,不宜吃本味过重的食物。
故而自她有孕以来,他在吃食上就没让她碰过这些腥物。
他贴心地递去一只碗:“吐了罢,家中的饺子都沾荤腥,听闻南方小年时常吃汤圆,我去给你煮一些。汤圆是甜口,想必你不会这般难挨。”
她一边干呕着,一边点了点头。
“……你夫君没那般小气。”他没好气道。
她都这样真心待他了,他怎么还会轻而易举地吃兄长的醋。
不过,他倒是真的有些着急谢峤为何还不娶妻。
他轻拍着她的后背,见她稍好些,又贴心地递去一杯稍苦的茶,待她漱了口,才往小厨房走去。
片刻,他端着碗热乎乎的汤圆回来。
他盛起一只,在勺中吹至温热,同她道:“尝尝。”
她已从先前的恶心缓过神来,凝着他的深邃眼眸,不由想起了许久未见的黑豆,于是兴致颇好地学着他平日待她的模样,揉了揉他的发顶,垂首去咬勺子里的汤圆。
就在她低头的刹那,忽然觉得身下有些难受。
好似有什么湿漉漉的温热涌了出来,紧接着,便升腾起些抽痛。
她叼着汤圆的牙齿骤然一松。
“谢峥,生……”
生的?
他明明煮够了时间,临出锅前还尝了一个。
怎么会是生的。
他看着她呲牙咧嘴的模样,眉心微凝,垂首尝了尝,笃定道,“熟的。”
他再递过去时,她已然有些受不住,擡手想要推拒,却不慎把碗打翻,热汤生生浇在了他的手上,当即烫红了一片。
她眸中刚浮现出些无措,却见他并未顾及手上的烫伤,瞳孔微缩,继而向外吩咐道:“找大夫!”
原她说的生,是指她要生了。
他忍着手上的疼,把她扶至床上,不知是她自己疼的还是心疼,总之泪水糊了满脸。
“你……你的手没事吧。”她抽抽搭搭道。
“我没事。”他揉了揉她的头发,“那汤圆我早就吹温了,你看它冒白烟,其实是因为现下太冷。”
“真,真的吗?”
“真的。”他不愿她担心,笃定道。
他把从医书上看来的事项嘱咐给她,又给她讲了几个这些日子刚看过来的笑话。
见她松快些许,他悬着的心稍稍放了放。
很快,家中备好的大夫和产婆便来了房中,他便被赶去了院子里。
他站在梅树之下,死死盯着紧闭着的房门。
白梅与落雪融作一团,若非有缕缕幽香飘过来,他根本无心去分什么是花,什么又是雪。
谢峤不知何时亦来了院中,见他手背通红,便捧了一抔雪敷在其上。
“哥,谢谢。”
谢峤只淡淡“嗯”了一声,望向喧闹却未闻妇人哭声的房门,一时有些意外。
“她那般爱哭的人,如今竟不哭了。都说生产之时不该哭喊,方能省些力气,你是不是提前看去了,教给了她?”
谢峥摇了摇头。
“其实她很坚强。”
“她爱哭,不过是把委屈哭给我看,好让我哄一哄她罢了。”
谢峤垂眼一想,他那时气恼上头对她用强之时,她确实愤怒至极,也不曾哭出声来。
反倒是弟弟闯进来时,她才落了泪。
他掩在袖中的拳紧了紧,心尖儿抽疼一瞬,淡淡道:“也是,女人是惯会用心机栓住男子的。”
“那不是用以争宠的心机。”他轻声道,“那是她能放下戒备的全然依赖。”
“你不懂,她知道我正是喜欢她的这份依赖,才乐于在我面前哭一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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