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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娃乐:斗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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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娃乐:斗智

夫妻这么些年,她怎会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

只是自从有了小栀,她又格外黏着她这个娘亲,难免会占据不少从前独属于二人的光阴。

如今她已经三岁了,正是对世界充满好奇的时候,又生得聪明,常喜欢自己琢磨事情,若未好好教给她这些,便让她贸然撞见,怕是对她的成长不利。

也不怪谢峥想把小栀支开。

不过……这孩子不会再寻个借口,偷偷跑回来吧?

“你让人在外面守着点。”

崔湄红着脸,稍显心虚地看了看门口,旋即伸出手指勾住他的腰带,牵着他往温池走去。

刚至池边,她忽然跺了跺脚,道:“哎呀,我忘了件很重要的事,我得去吩咐轻萝一趟,你先进去等我罢。”

他看着她稍显拙劣的演技,目光稍显犹疑:“……你真的不是为了躲我,随便找的借口吗?”

“我躲你做什么?”她推搡着他,“咱们都这么多年夫妻了。”

她红着脸,却说得颇为坦然。

他只得暂信,而后独自褪了衣衫,步入池中。

水雾缭绕,他隔着温池蒸腾而起的雾气,见温池门前的女子背影愈发朦胧,终至消失不见。

他不知道她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现下必须要去,但她既然说她会回来,那他就翘首以盼。

或许她是看看那孩子到底有没有乖乖回房,或许她是去嘱托家中女使好生照看小栀,她自成了母亲后,心思确然分了不少出去。

但他也能理解。

他逐渐发现,他也很爱那个孩子。

不知是为什么,或许因为小栀亦是他的家人,或许他爱湄儿,而后爱屋及乌,亦或者是因她是他们两人爱情存在的佐证之一。

温热的池水惹人逐渐放松了神思,谢峥浸在水中,不知多久,困倦默默爬了上来。

他半阖着眼睛,见本幽黑的门前忽然出现了一点淡粉。

紧接着,崔湄的窈窕身影愈发明晰起来。

她回来了。

她果真没故意躲他,且……她竟然换了身他刚送她的新衣。

从前,她为了迎合兄长的喜好,曾穿过不少淡雅的青绿之色。

可在他眼中,她一直更适宜明艳娇俏的色彩。

故而成婚之后,他为她添置的衣裳,淡若胭脂雪,重若丹罽红,悉数是更称她周身气质的明媚颜色。

今次穿的这件,便是身群头绣了海棠的杏粉衣裙。

本是温婉清丽的一身,可她偏偏未着上襦。

大袖裙身间少了那件衣裳,仅余裹胸的裙子与薄纱,便在这纯澈之中添了丝引诱风情。

她走至池边,缓缓蹲下.身来。

身前的雪白掩在粉纱中若隐若现,他呼吸不由一重。

“你不是有急事要吩咐旁人吗?怎么还换了身衣裳。”

少女的肌肤在昏暗的烛火下几乎呈现出一种玉洁的白,原先的鬓发早已拆尽,乌发随意松松挽就,一垂首,便露出一截纤细的脖颈。

她自是知晓他在慢条斯理地打量她。

她垂着眸道:“这就是我的急事啊。”

“你送我的新衣裳,我还没来得及穿给你看。”

说话间,她的手已经搭在了衣襟上。

“夫君如今看了,喜不喜欢?”

她特地放轻了后半句,衣袖滑落,露出半截瓷白的小臂。

谢峥眸色沉沉。

她原来不是去管孩子,找个借口离开,竟是为了他。

他没想到她现下会如此大胆地反客为主,似是一只勾人的小狐貍。

可仍是难掩笨拙。

面上装得再镇定自若,乌黑的羽睫却翕动如蝶,将她此刻的紧张出卖了个干净。

他凝着她,不禁轻笑出了声。

崔湄闻笑,莫名有些失望。

她看向他,却见他的目光不知落向何处,她亦读不懂其中究竟隐藏着怎样的情绪。

是嘲弄吗?

他一向喜欢逗她。

看来她又失败了。

她颓然把搭在衣襟上的手松下来。

面前这个男子,每每三言两语就能撩拨到她,可当她看见他眸中的矜持克制,恶作剧般想引他与她共沉沦,却总是很难。

“算了。”她恹恹地把手伸过去,似乎有些自嘲,蹲在池边随意拨弄了两下水面,道,“我帮你沐浴,然后咱们早些回房安寝。”

谁知刚试了水温,他便圈上了她的手腕。

“啊!”

下一瞬,她一声惊呼,整个人便往温池里栽去。

温热的水当即没过了她的身子。

衣发尽湿。

她本以为要呛上好几口水,却被一只大掌揽住了腰肢。

他扶着她在水中站稳脚跟,先前的心跳尚未平缓,她任由水珠自发间淅淅沥沥地落下,身前起伏不定,开口嗔怪道:“谢峥!你这个人真的很过分!你为什么要把我拉进水里!你……”

她还未骂完,唇上的温热触感便让她脑中紧绷着的弦陡然断裂。

她睁大眼睛,凝着他的长睫,任由他在她的唇上厮磨,而后颇为没骨气地选择了回应。

他的吻技实在是太过娴熟,轻而易举地撬开了她的唇齿,极尽缠绵,却又好像试图奢求更多,强势掠夺着她口中的空气。

为了不让自己再度坠入水中,她只好环住了他的脖颈,以求在水中站稳。

却不知此举宛若把自己置身险境。

水汽与情欲交织在一处,暧昧肆意蔓延。

水雾深处,只余鸳鸯交颈,自成双影。

她永远都不会明白,她勾人之下的那一点点真诚的笨拙,才偏偏是最为撩拨他之处。

……

昨夜一时失控,待她被外面的拍门声唤醒时,已是天光大亮。

身旁的被褥已然失了温度,想来谢峥已经起床好一会儿了。

她拥着被子,宕机半晌,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发酸。

她默默叹了口气。

虽上头的时候是真的快乐,但也该适可而止!

她心中默默骂了男子几句,便听小栀脆生生的叫嚷透过房门传来:“阿娘!阿娘!起床了!太阳都晒屁股了!”

轻萝把她拉至一旁,严声道:“小小姐,你爹爹吩咐过让我看住你,不可以打扰你阿娘。”

“可,可是祖母让我来唤阿娘去前厅吃饭!”小姑娘理直气壮道。

家中和睦,故而时常一起聚在前厅,一大家子其乐融融,共享天伦之乐。

“轻萝,你让她进来罢,我已经睡醒了。”她掀开被子下床,嘱咐道。

得了允准,小姑娘哒哒哒地跑进来,见娘亲精神饱满,刚欲央求她吃了饭带自己一起去食肆观察客人玩,却先看见了她寝衣之下若隐若现的红痕。

她努力踮起脚尖,扒了扒娘亲的衣襟,旋即“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阿娘,你怎么受伤了?呜呜呜……”

受伤?

她哪有受伤?

崔湄一时没反应过来,坐在铜镜前正欲梳洗,但见小团子哭得伤心,便伸手把她搂在了怀里,安抚道:“阿娘好好的,阿娘没有受伤,阿娘只是偷偷睡懒觉……”

“呜呜呜阿娘骗人!”软团子从她的怀里擡起头来,扒拉开她的衣襟,指着道,“阿娘自己看!”

……

她望着身前的痕迹,一时无语凝噎,只好在心里又骂了谢峥几句。

小栀垮起一张毫无威慑力的嫩脸:“爹爹昨天把我赶走后,屋里就只有他一人了!他那么凶!定是他欺负了娘亲!我要去告诉祖母,告诉伯伯!”

这可不兴往外说啊。

崔湄赶忙把她抱得更紧了些,好声好气地哄小栀道:“阿娘没有受伤,你瞧,一点都不疼。”

说着,她掰了根小栀的手指,在那些痕迹上按了按。

小姑娘止住了抽噎。

“那怎么看上去这般骇人?爹爹是坏爹爹。”

“唔……”

三岁的小孩若是聪明些许,已然开始记事了,她若是随意搪塞过去,日后说不定会适得其反。

她绞尽脑汁,试图找出合适的说辞,让小栀理解这些。

她把小姑娘抱在膝上,温声道:“小栀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是不是会想亲亲她?”

“就像这样。”

说罢,她轻轻啄了啄小姑娘的软嫩脸蛋。

小栀懵懂地点了点头。

“我每天都很想亲娘亲。”

“那小栀一定也很喜欢娘亲,对不对?”

“爹爹不是坏人,他也很喜欢娘亲,只是他的力气比我们都要大,故而亲亲得有些用力,所以就这样子了。”

“等以后小栀遇到了喜欢的男孩子就明白啦。”

小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旋即小脸更垮了些。

“娘亲,爹爹他不喜欢我。”她笃定道。

“为什么这么说?”崔湄无奈失笑。

“他从未把我亲成这个样子。”她指了指崔湄身上的痕迹,“明明小栀长得也很白,随便磕在哪里就有一块青!”

“爹爹就是不喜欢小栀!”

小姑娘很快就红了眼睛。

还未等她去宽慰小栀,门口忽然传来一道平静的声线:“爹爹没有不喜欢你,只不过对你,和对你娘亲的喜欢程度不一样。”

崔湄闻言愣了一瞬,见谢峥迈进房中。

她放下小栀,走过去扯了扯他的衣袖,附耳轻声道:“……她现在就是个想讨所有人喜欢的小孩子,你干嘛非要这么说?”

“那我该如何说?”他回视着自己的夫人。

“你就哄哄她,说你最喜欢她不就好了吗?我又不会同自己的女儿吃醋。”

谢峥没有当即回答她,只走到小朋友面前,气定神闲地坐下来。

“谢宴知,你过来。”

依循着叫大名必无好事定律,小栀顿时噤声,搅着手默默朝谢峥身边靠去。

“爹爹。”

谢峥语重心长开口:“你几岁了?”

“三岁。”

“好,那你认识我也不过三年,对不对?”

小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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