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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娃乐:终篇(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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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娃乐:终篇

关于自己的爹爹是混蛋一事,小栀三岁的时候便认命了。

关于爹爹是娘亲的良人,谢宴知随着年岁的成长,认知才愈发深刻。

她自幼聪慧,记忆极佳,时常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跟在两人身后的人形幼崽回忆录,不得不把父母的绝美爱情悉数留在脑海里。

譬如今年的上巳节。

风微起,春正长,人间处处繁花似锦。

听说爹爹和阿娘便是在这一日成婚的,于是这本就热闹的节日便更多了分纪念之意。

不论两人手中之事多么忙碌,这一日都会抽出空闲,带上她,一同去郊外踏青。

自从她长大了些,便愈发会察言观色。

见爹爹的手已然垂落在阿娘腰际,正慢条斯理地把玩着她腰上的绳结之时,谢宴知就知道自己该识相地一边玩去,不要影响阿爹阿娘做一些恋人间的羞羞之事。

她主动开口道:“阿娘,我瞧那边有条小溪,我去独自玩会儿水!”

然后便见爹爹向她递过来一个赞许的眼风。

她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而后拔腿便往溪边跑去。

崔湄望着小栀的背影,足下不由自主地想要跟过去:“那边水急,她若是掉下去可如何是好?”

谢峥虚揽在她腰上的手紧了紧。

“你忘了,她会水。”

“……她要是被坏人哄骗走了呢?”

他轻描淡写道:“我觉得她不去骗别人,就已经是她道德高尚了。”

“那……那若是她的脑袋不慎撞到了石头上,不省人事了呢?”

谢峥终是叹了口气,掰过崔湄的肩正色道:“她都这么大了,暂离你视线片刻,无妨。”

“她才只有六岁……”

她仍有些不放心,往小栀所在的方向望去,见她已经飞快混迹在那些刚及笄的少女之中说笑起来。

“好吧,是我多虑了。”崔湄垂下头道。

男子的手捏着她的下巴,迫她擡起头来,轻笑道:“很难不怀疑你小时候在外面嚣张跋扈的时候,你哥会不会也是这般担心你。”

她颊边的肉陷在他的掌中,红唇微微嘟起,稍有些含糊不清道:“会啊,他可烦了,天天担心些根本就不会发生的事情,我又不是傻子……”

她吐槽到一半,才后知后觉谢峥方才的话是在点她,便微微抿唇,攥住了他的手臂,轻而易举地从本就未用力的大掌中脱身。

“我只不过是关心则乱!”她赌气道。

“那我年节后便离开了长安,你我快两个月未见,你怎么不关心关心我呢?”

“我看你就是想借我帮你生一个孩子,然后就可以把我丢在一边不管不顾了。”

男子垂下眸,纤长的眼睫遮住瞳色,看起来颇有些委屈。

“我生气了。”他缓声道,“你都不想我。”

他明明没有半分生气的模样,甚至揽着她腰的手都未放开。

“……瞧你这话说的。”她软了软声线,“我自是想你。”

“你既想我,我这么大一个人站在你面前,你怎么还不亲我?”

“生气的人需要夫人亲亲才能好起来。”

崔湄:“……”

这些年,他几乎要把她那些无理取闹的小脾气学了个十成十,并乐此不疲地用在她身上。

并且,她清楚知道,在胡搅蛮缠这一方面,谢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她轻叹一口气,主动环上他的脖颈,打算把红唇递送上去。

还未待她吻上,他便反客为主,不由分说地垂首深吻。

他的吻起初一如既往地温柔克制,却又总在吻久以后,带着些呼之欲出的蛮横。

这么多年过去,她依然很容易沉溺在这样的吻里,被他夺去心魄。

待两人分开之时,她唇上的口脂已然被舔舐干净,艳色却分毫未减。

她还是忍不住脸红,颇有些羞涩道:“好了,一会儿该被小栀瞧见了。”

谢峥并未放开手中纤腰,把她鬓边碎发挽至耳后,无赖道:“这是离府第一日的。”

说着,他又俯身过来。

“还有好多天呢。”

崔湄:“……”

混迹人群收获了一手花枝的谢宴知兴高采烈地折返,待眼前出现两人在偏僻角落相拥的身影时,幼女情怀顿时起了微澜。

她小心把自己的身形匿在垂柳后面,隔着摇曳柳枝,看见暖日融融之下,玄色袍袖弯折在水红衣裙腰间。

不知等了多久,两人才彻底分开。

她看见阿娘垂首,唇边挂着浅笑,似乎有些害羞,视线不知该落向何处,最后锁在了爹爹腰带系着的荷包上。

崔湄拿起来,端详片刻:“都有些旧了,你怎么还挂着呀。”

说着,她颇为麻利地打开荷包,取出里面早已干枯发黄的花瓣,放在鼻下闻了闻。

“都不香了。还有这花瓣,随意一碾就碎了。”

“我再给你做个新的吧,这个就别带了。”

“不行。”爹爹把荷包自她手中取回来,小心系了回去,“这可是你当年成婚前送我的,意义不同,故而才什么也不愿动。”

说罢,他狐疑地上下扫了她一眼,轻笑道:“再说了,你会做荷包吗?”

娘亲不服气擡首:“怎么不会了?你以为我是小栀吗?”

谢宴知一边偷听,一边心中暗自想,她是会的,她比阿娘要厉害很多。

复杂的花样她不会,但是绣一个小花小鸟小兔子倒是不在话下。

倒是阿娘,从未见她碰过一针一线。

爹爹闻言笑得更为开心,他揉了揉娘亲的头,问道:“那你和我说说,荷包该如何做?”

“很简单啊,去找轻萝,告诉她我要的绣样和布料,然后再把喜欢的花瓣塞进去。”

爹爹的笑容凝在唇边:“……你不要告诉我这个荷包就是这般做的。”

“不然呢?你生得那般好看,自然不能带一只丑丑的荷包罢?”

“我的审美,加之轻萝的绣工……”娘亲啧啧赞道,“你瞧,轻萝绣得多好哇,荷包上的这只白泽还是我特地从几十幅画里挑的呢!找了很久很久!你常年在外,它有祥瑞辟邪之意,可护佑你平安……”

他望着面前红衣姑娘得意洋洋的神情,神色早已软了下去,唇角又不自觉地挂上些笑意。

爹爹同阿娘说话的时候,声音里总带着一丝藏不住的宠溺:“那轻萝绣了多久?你有没有问问她觉得难不难?”

“我……”娘亲顿时有些吃瘪,“她交给我的时候,眼底确实挂着黑眼圈。”

爹爹清了清嗓子,若无其事地遮掩了他的小心思:“好看的我有了,我现下想要一只丑的。”

“那你可以让小栀给你绣一个。”娘亲温吞道。

柳树后的谢宴知:嗯?这话什么意思?

“她的还不够丑。”爹爹面不改色。

行,连不够丑也要被人嫌弃了是吧?

谢宴知十分无语。

爹爹的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

他就是在光明正大地讨要娘亲的偏爱。

娘亲哭丧着脸道:“……不是我不给你绣,是真的很难看,你若带出去,被人嘲笑怎么办?”

“谁会嘲笑我啊?”

“我的夫人可是长安城里最明媚的小女娘,他们羡慕我还来不及呢。”

她眼见阿娘局促起来,微抿红唇,心软应道:“好,好吧……只绣这一回啊!若有人笑话,以后你就再别想了!”

这该死的恋爱气息。

小栀自恋地想:如今长安城里最明媚的小女娘应该是自己。

娘亲如今已是人妇,她只能是长安城里最明媚的夫人。

不过,时至今日,她也不明白爹爹的言行举止为何如此分裂。

自古以来,有许多年少成名的大英雄,爹爹有与他们一般无二的特质,英俊,聪明,矜贵,桀骜。

若有天之骄子,便合该是他——

足够耐心,亦足够机敏。

其实,她很难想象这样的人会对什么人付诸真心。

正如伯伯一般。

纵然他再信任一人,也始终留有余地,不会全盘托出。

可唯独爹爹面对娘亲的时候,他死皮赖脸,心机叵测,仿佛全然换了个人,时不时地溢出些与她一同向娘亲争宠的孩子气。

谢宴知独自待了许久,聪明脑袋亦未想通其间关窍,最终只故作老成地默默叹了口气。

自己的爹爹还能怎么办?

让着呗。

牺牲她一个,幸福她全家。

*

说起来,她的家中的确愈发幸福。

自那日她同表姑姑吵了一架后,表姑姑便不怎么去找伯伯了。

又过了段日子,阿娘和爹爹找伯伯深谈了一回,而后阿娘便开始时常往家中带些男子的画卷,送去给表姑姑相看。

为此,爹爹还闹过脾气,把娘亲压在画卷上,问她为何不把这件事交给伯伯做,她是不是想趁机瞧一瞧长安城里尚未成婚的好儿郎。

连她都觉得这个男人简直吃醋吃得莫名其妙。

不过,娘亲没有生气,只笑着环住他亲了亲。

起初爹爹还故意躲闪,最终,待娘亲的一个吻落在他颊边时,便当场消了气。

自那以后,谢宴知便想,这个世上除了性子这般和善的娘亲,大抵没有人能容忍这般无理取闹的爹爹。

他能与娘亲成婚,真是他的福气。

又过了段日子,表姑姑自谢府出嫁了。

出嫁前夕,祖母给她备了厚厚的嫁妆,她跑去偷偷看她,问道:“表姑姑,你不喜欢伯伯了吗?”

表姑姑握着她的手,面上的神情有些复杂,先是带着些许怅然,再然后是想到什么般的甜蜜,最后,是归于尽头的释然。

她说,她未来的夫婿对她很好,很喜欢夸奖她,看见她还会脸红,她想,这才是她想要的人生。

最后,她还红着脸谢了谢她,送给她一只面团捏出来的小兔子。

因她属兔,故而府中上上下下都喜欢送她小兔子。

给表姑姑送亲那天,她与伯伯站在廊下,望见他平静无波的神色,道:“伯伯,其实表姑姑待你很好,你不后悔吗?”

他只淡淡道:“不悔。”

说罢,又补充了一句:“我从不后悔做的每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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