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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喜欢(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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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派来盯着谢峥的下人赶忙回报谢峤:“公子,二公子出府去了。”

“他去找谁?”

“是白家小姐亲自相邀。”

“是去崔府吗?”谢峤的心陡然一悬。

“不是,看样子,他们是一同往近郊去。”

谢峤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

上回西郊一游白家小姐也在,若是她看上弟弟,主动追求,也是好事。

“与崔家无关便好,若是他在府中无意说起崔府,你要格外留心着些。”

崔湄起得实在太早,又忙活了一个上午,终于把最后一盘菜搁在桌上,望了望客栈的大门,见仍无人前来。

她趴在桌子上转着筷子,自觉有些无聊。

小棠怎么还没带谢峥来啊?

再不来菜都要凉了。

等着等着,她的眼皮再撑不住,刚阖了眼睛,便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清冷竹香。

恍若置身一片竹林,清晨微露,天光乍破,她听见谢峥轻唤了一声她的名字:“湄儿。”

这一声颇为亲昵的柔声呼唤喊得她心花怒放,颊边刚绽开一双梨涡,陡然睁开眼睛,却撞进谢峥深邃如墨的眼瞳。

他正俯身看着她,薄唇轻抿,丝毫没有唤过她的模样。

她知道方才自己大抵是在做梦,因为寻常之时,他只会唤自己一声“崔小姐。”

见她苏醒,他脊背便再度挺直,颀长的身姿如松如竹。

“你为何邀我来这间客栈?”

他自己看看啊。

他看看桌上的这些菜,都是她亲手做的。

快问啊,问她是不是做给他的。

她望着自己做的数道菜,莫名有些害羞。

比起她直白地告诉他是为了给他做一顿饭,她更希望他能自己猜。

可显然面前这个人不大上道。

没关系,她可以提点他。

她踌躇片刻,脸上涨起了一层红晕,一双水盈盈的眸子眨了眨,冲他腼腆一笑:“小棠说……”

“小棠说,爱是要做出来的。”

所以她愿意为他做菜。

“……做出来的?”

他顿了顿,看着面前少女娇羞至极的模样,更确信自己没有多想。

“这就是你邀我来客栈的缘由?”

谢峥沉静如水的眸子忽然皱起波澜。

纵然此地僻静无人,不会再起什么传言,可她也不能如此……

对他而言,他是认识了她很久,可对这个世界的她来说,两人相识也不过一个月。

仅一个月,便足以她这般倾心交付了吗?

他都不明白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她。

是单纯,还是傻。

过去她追求兄长的那些时日,也是这般奋不顾身吗?

她到底明不明白什么是爱?

他心头有些烦躁,垂眸扫视过她细嫩的脖颈,无意间瞥到了那根同送他寝衣一布所出的小衣。

看样子很是合身,连绳结留下的长度都与她一贯喜欢的如出一辙。

昨日,她是故意那般说的。

她哪里是分不清男女,她怕是清楚得很。

所以特地在他寝衣之中塞了她的小衣,意欲午夜梦回时勾着他罢。

若非昨日陡生的意外,他怕是得抱着她的小衣入眠。

他神情渐冷,眸中带着说不出的失望:“崔湄,你觉得你这样为我,我便会开心吗?”

他为何莫名其妙就不高兴了?

她有些茫然,擡眸望他。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墨染的眼瞳里不含一丝温度。

她从未见过他这样的神色。

他冷声重复道:“你觉得你送我贴身之物,又把我约来客栈,我就会开心?”

他似乎在生气。

可崔湄不懂他为什么会生气。

她辛辛苦苦为他做了一大桌子菜,他看都不看一眼,莫说感动,就连感谢都没有一句,换来的却只有莫名其妙的诘问。

追求一个男子好难。

她颓丧道:“那你到底怎么样才会因我开心?”

“我不过是想让你……让你多喜欢我一点而已。”

“你这样不知自爱,又怎么能指望旁人好好爱护你。”

话刚出口,他便觉得说得重了些。

她的心不坏,纵然意欲勾引,也是为了讨他欢喜,并没有什么旁的目的。

她只是太小了,没有人好好教过她。

想到这儿,他放缓了声音道:“抱歉,是我口不择言了。”

待看清楚他眼中的嘲讽与痛心后,她心中的不解更甚。

她不过是做了顿饭,何至于他露出这样的神情。

她小心翼翼问道:“对不起……你是不是有固定的口味?所以吃不惯外面的菜?我不知道,我下次不会冒昧地喊你来吃饭了。”

她转头看向已经不再冒热气的饭菜,手掩在袖中轻抚着被油烫出的水泡,心中仍有些惋惜。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顿饭口味如何,满怀期盼地等他来尝,却反惹他生了气。

也怪她莽撞,想一出是一出,未曾打听过他的饮食习惯。

谢峥看向桌面上的菜。

呵,真的就只是吃饭而已吗?

更何况这客栈并没什么名气,若想约他吃饭,长安城多的是更适宜的地方,何必来这个人烟稀少的客栈。

“你不必同我道歉。”他的声音依然冷硬,神色却有些语重心长,“你就算喜欢一个人,也不必把自己放在如此卑微的位置,他若真的疼惜你,定也不愿见你这般。”

她怔然一瞬,伸手捂住了眼睛,欲遮掩住眼泪落下的痕迹。

“那你真的疼惜我吗……如果疼惜我,又为什么要这样说?”

她的声音很轻,夹杂着些许轻颤。

“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啊,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对我好,喜欢我,为什么又要对我说那样伤人的话。”

似宣泄一般,她把心中所想一股脑地道出来。

“我只不过是想给你做一顿饭而已……”

他眸中的情绪骤然松散下来,旋即浮上一丝茫然。

“你说做什么?”

“做饭?”

“面前这些……是你做的吗?”

他垂眸望向桌上的菜。

从前,她倒是给他做过一回饭,做的光怪陆离,全然不似人间口味。

今日餐桌上的看起来太过寻常,他压根没往她做饭那处想。

是了,若是她想给他做菜,包下一日生意不大行的客栈是最好的选择。

去两人府上终是不妥,生意红火的客栈在乎的是每日营业潜在的长远回头客,并不会贪图她的一时之利,自然也不会同意她占据后厨的请求。

她没有回答,只是连着肩膀都在微微颤抖。

她已经全然不想同他说话了。

她盖着眼睛,极力压抑着眼中的酸涩。

紧接着,手上忽然传来陌生的温度。

干燥,温暖,略带薄茧。

他凝着她的手背,见其上覆着不少新添的伤痕,除却有热油烫出的水泡,还有刀切菜时不慎划破的血痕,还有被热锅的柄烫到手指的红印。

“疼不疼?”他声音有些颤,蹙着眉问。

她是他在世间最为珍视之人,亦是他最舍不得之人。

除却那顿两人用来玩笑取乐的邪门菜品,他从来没有让她下过厨,更遑论让她伤成这样。

怎么今次她瞒着他,为他洗手作羹汤,他反倒误会了她的好意。

额前的碎发遮挡了他的神情,她看不真切,只觉得男子的眼眶似有些红,但也许是她看错了。

她摇摇头道:“还好。”

其实,自指尖传来的隐隐痛意从未消失过。

如若他一开始便高高兴兴地坐下同她一起吃饭,再问起她时,她定要撒娇做作地同他夸大其词,好哄着他为她包扎上药。

可两人方才刚闹了不愉快,她若是再这般,反倒显得矫情。

她才不要被他看轻。

诚然,她第一次因为给旁人烧饭而受伤,是难得的体验,她先前可以用这样的话来抚慰自己,如今却觉得这样疼一回很是值得。

“我去给你找些药来。”

他轻声道,旋即起身走向了柜台。

包下一整个客栈的好处就是这样,取用很多东西都十分方便。

她的视线落向自己的手背,忽而有些疑惑。

怎么会有水?

她擡头望了望房顶。

这间客栈,在漏雨吗?

谢峥带着纱布和烫伤的药回来,再度执起她的手道:“这里的烫伤药有些一般,先将就着包扎一下,待回府后我命人给你送新的。”

她单手托着下巴,看着他不动声色地牵过她的手,望见她手上的水渍时还怔愣了一瞬。

她轻轻一笑道:“这些菜本来等着你的时候就已经放了许久了,如今你还要为我上药耽搁,只怕是会更凉了,要不然再热热?”

“不必了。”他音色沉沉,“以后你不许再进厨房了。”

“你好霸道啊。”她笑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又不喜欢我。”

“我没有不喜欢你。”他微叹道,在纱布的尾端轻轻打了个结,“……你现在还太小了。”

又提,又提!

她赌气道:“那你去找大的吧。”

他擡眸,一双平静的眸子望进她微微鼓起的脸颊:“不找。”

“我等你长大。”

他的目光很是诚挚。

但她不明白这样诚挚的神情之下,为何藏着一颗只知胸大不大的心。

可羞赧之感仍是毫无来由地击中了她。

这算是……一种夹杂着期许的承诺吗?

虽然这个期许有点奇怪。

但如同轻萝所说,尊重个人喜好,共享幸福人生。

她红着脸,慢慢垂下纤长卷翘的眼睫,有些局促地提起筷子道:“先吃饭吧。”

因手中包着纱布,故而她的筷子什么也夹不住,谢峥先她一步吃到了她的饭。

她观察着他的神色,兴致勃勃问道:“怎么样?”

不怎么样。

他咀嚼着仅有食物本味的菜品。

难怪色泽看上去如此正常,这与她的厨艺实在不大相干,只是因为她没有放任何的调味品罢了。

他颔首,旋即弯起眉眼:“很好吃。”

“那就行。”说罢,她张望一周,“可惜我用不了筷子。”

“你等一会儿,我去热几个菜回来喂你吃。”

他的手伸向那份早已冷透了的鸽子汤。

“你也喜欢这个?”

她眼睛一亮。

他抿了抿唇。

人与人之间,总是会因着突然发现的共同爱好,而觉得一见如故。

他并不想打破这份一见如故。

于是他淡淡道:“嗯。”

很快,谢峥便带着热好的几个菜回来,回来之前,还特地尝了尝自己新调的味道如何。

待喂她饮尽一碗鸽汤后,她颇为满意地颔首道:“味道不错嘛,看来我还是蛮有做饭天赋的。”

他轻轻一笑,没有多说什么。

“那你有没有多喜欢我一点点?”她偏过头问他。

若是爱意有界限,他对她的爱早就满了。

若是爱意无界限,他对她的爱早已无穷无尽。

“有。”但为了哄她开心些,他道。

她觉得自己笑了一下,深深吸了口气,问出了那个困扰她许久的问题。

“那……和你心中那位白月光相比较呢?”

谢峥擡眸,凝眉,颇有些疑惑地看向她。

她赶忙摆了摆手:“我没有要你即刻把我俩比一个高下,我也知道你比我大些许,人生定然要比我丰富几年,能理解的。”

“但你说了要娶我,我的眼里揉不得沙子,若真的要嫁你,你的心中只能是最喜欢我的。”

看着他逐渐凝重的神色,她觉得自己的话是不是太过强势了些,毕竟王公贵族三妻四妾者比比皆是。

她清了清嗓子,换了个更为委婉的说辞:“倒也不是非要让你即刻就爱我爱得不能自拔,我知道这不可能……但是起码要有超过她的机会存在,如若你觉得她在你心中无人能及……那我们还是说清楚的好。”

谢峥愈发不解,只疑惑问道:“崔小姐,你究竟认为谁是我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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