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罪开释(1/2)
无罪开释
梅映雪乏得厉害,翻了个身还想再睡会儿,但是眼睛半睁不睁地发现室内透进来的光,昭示着天已经大亮了。
她入睡前还在惦记着要见凝雨,回袁家的事,随着这片天光倏然涌入脑海,立时清醒许多。
昨夜睡得太晚,实在不想起,望着由帐子顶部回神。不知何时已经回到自己暂住的卧房,想必是自己睡着以后,被柳溪亭抱回来的。
身上已经换了干净柔软的寝衣。
“时间还早,可以再睡一会儿。”
耳边听到柳溪亭的声音,顿时又精神了几分,扭头瞥见柳溪亭正在穿公服,是要入宫?
梅映雪揉揉眼睛,惦记着他的许诺,问道:“指挥使昨夜说,今天我可以回去看凝雨,还能去袁家取东西?”
柳溪亭瞥她一眼,眼神里没什么情绪,没有说话,理好衣服转身出去了。
不会要变卦吧?梅映雪睡意全无,忍着腰腿酸软起身下床,披着衣裳追到正堂里,赶在他踏出门去之前,拉住他的衣袖,“等等,指挥使,你昨夜许诺妾的话,还作数么?”
柳溪亭上下打量她一眼,声音散漫,听着不算正经,却透着威慑力,“你昨夜可不是这么唤我的。”
伴着记忆浮现,梅映雪感到脸上火热,昨夜又被他欺负了两回,一直逼她唤夫君,嗓子都哑了。
她羞得面红耳赤不肯叫,察觉到指间握着的衣袖要被抽走,赶忙握紧了,乖乖唤他,“夫君。”
柳溪亭皱了下眉头,“听不清。”
故意为难她?人在矮檐下,她认命地提高声音,“夫君!”
柳溪亭露出满意地浅笑,“好,等回了皇城司,我让袁家来接人。”说着,他伸手过来,示意她握住,“先陪我用朝食。”
好不容易听到他松口,梅映雪不想错过,顺从地握住他的手,由着他牵去更衣、洗漱。
想着要回袁家去,梅映雪没有穿柳溪亭让人准备的衣裳,而是换上了自己来时穿的衣裙。
柳溪亭看了她一眼,未置可否。
两个人同桌而食,依然又是静默地低头吃饭。柳溪亭向来用饭快,他放下碗筷时,梅映雪也无心再用,跟着放下竹箸。
柳溪亭没动位置,吩咐杨嬷嬷道:“再给娘子盛一碗粥。”
梅映雪瞧着他的脸色,没敢拒绝,杨嬷嬷把粥碗放在面前,她乖乖地喝掉了。
用罢朝食,柳溪亭要去皇城司,梅映雪唯恐他反悔,赶忙道:“妾与你同去吧,省得再让人送一趟,怪麻烦的。”
柳溪亭没有出声,擡腿往外走,梅映雪拿上帷帽,麻利地跟上去。
如同被送出来的时候那样,回去仍走后门,这次没有再关进牢房里,给她找了一间干净的刑房独坐。
原以为袁家人不知道要挨到什么时候才能来接,不想她只坐了一个时辰,柳溪亭就进来叫她,说袁家来人了。
梅映雪一直在揣摩韩四娘登门说的事,心情复杂地起身往外走,到了门口,经过柳溪亭身边时,他擡起右手,目光停在梅映雪脸上。
眼角的余光瞥到门外除了江辞在,还有其他皇城卒走动,梅映雪咬咬唇瓣,为难的看着柳溪亭,“外边人多眼杂,为免给你带来麻烦,还是避讳些吧。”
柳溪亭微微歪头,强势地挑了下眼眉——他就是想宣示,她是他的囊中之物。
名不正言不顺,半点脸面也不打算给她留了么?知道他的脾气差,若不照做,他是能做出临时反悔的事。
梅映雪眼睛有些酸涩,咬了咬贝齿,不情愿地把手指搭在他的手掌中,被他牢牢地握住。
一路走出去,不少皇城卒见到柳溪亭都停下来向他躬身行礼。
梅映雪想撤手,他反倒握得更紧。幸好衣袖宽大,遮得隐隐约约。
再往前就是皇城司的正门,大门敞开,有差役出入,还能看到门外有人张望,梅映雪认出是袁啸和温氏。
她吓得再次撤手,可柳溪亭依然不放,她急起来,低声道:“放开!”
柳溪亭充耳不闻,自顾拉着她往前走。
梅映雪心中惶急,就算和袁岫峰退了亲,被长辈看到她和柳溪亭毫无避讳地牵手而行,她成什么了?
“放开我……”她气得要哭,“求你了!”
柳溪亭这才瞄了她一眼,说道:“把东西收拾好,午后我让杨嬷嬷雇了轿子去接你。”
雇轿子去接,当真是要把她当作妾擡回去。
“不可!”梅映雪急道,“求你宽限些时辰,妾收拾好东西,安置好凝雨,会自行回去,绝不食言。求你不要让温姨知道妾的行踪。”
温氏在她心目中,一直如同母亲,她不敢,也不能让温氏知道她委身做妾,她不敢想象温氏失望的样子。
柳溪亭皱了下眉头,梅映雪又道:“她是妾生母的手帕交,家母不在了,她一直视妾为女儿,等同是替母亲看着妾。求你赏妾一点体面,不要让她知道我们的交易。”
柳溪亭问道:“若是温氏并不顾念这些呢?你回去受了气,怎么办?”
“妾不会受气的。”眼看离正门口越来越近,再不撒手可就要露馅了,梅映雪着急地许诺,“若真的受气,妾会打发人来向你求告,好不好?”
他眼眸慢回露出一抹淡笑。
他虽气势迫人,但相貌在郎君中也是拨尖的,此刻的笑,不经意间流露出风流缠绵意味。
梅映雪心头一跳,有些恍神匆忙低头。
大袖底下,他的指尖在她掌心摩挲了两下,才不舍地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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