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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罪开释(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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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徒子!梅映雪愤恨地将手缩回袖中,攥紧拳头。

早就看见她出来,袁啸和温氏顾忌是在皇城司门前,一直按捺没敢唤她。

等梅映雪跟在柳溪亭身边走到大门底下,温氏控制不住红了眼眶,唤了声“簌簌”过来拉住她,不住地上下打量,“他们有没有对你用刑?可曾受伤?不要瞒着温姨……”

梅映雪看得出来,温氏眼中的担心不是做假,心绪激荡,含着眼泪摇摇头,“温姨别担心,儿不曾受伤。”

温氏松了一口气,一把将她抱进怀里,哽咽道:“好孩子你受苦了!”

这五、六日不堪回首,梅映雪一直在隐忍。

温氏的拥抱和哽咽的声音,瞬间让她坚信,温氏还是待她如初,也让她心底的委屈和痛苦汹涌而出,再也忍不住,轻声哭出来。

“温姨!”两个人抱在一起抽泣。

皇城司门前,出入的官差不少,这么哭也不好看,柳溪亭道:“两位还是回家再哭吧,别在这站着了。”

袁啸也被她们哭的伤感,听柳溪亭撵人,赶忙在旁边劝道:“簌簌平安无事,该当高兴才是,孩子受了惊吓,本就难安,你别把她带的越哭越难受了。”

跟着来的朱嬷嬷也从旁劝慰,温氏抹着眼泪道:“是我高兴糊涂了。”又给梅映雪擦泪,“不哭了,咱们回家,马车就停在旁边,温姨带你过去。”

温氏唯恐她跑掉似地,一手挽着她的手臂,另一只手还揽在她后腰上,带她往马车那边走。

袁啸留在后边,对柳溪亭行礼,“有劳柳指挥使了。”

他身上有正六品官职,柳溪亭就算兼着大理司直,也只有从六品。

论起来,袁啸官阶在柳溪亭之上,无奈没有无实权,比不得皇城司在官家心目中的地位,即使官阶不如一个晚辈,他也不敢轻易得罪。

柳溪亭还礼道:“袁主事言重了,为朝廷尽忠,何言辛劳?梅小娘子所涉之事,柳某查证再三,并无实据,今日无罪开释。袁主事接她回去,还望好生安抚。”

“袁某明白了,此事承蒙指挥使费心,改日自当登门道谢。”袁啸说道,“若是没有别的话,袁某先带梅氏回去了。”

柳溪亭比手示意,“袁主事请。”

目送马车离开,江辞要笑不笑地问道:“哥,就这么把人放回去了?”言下之意,你舍得?

“盯住了,有消息随时回报给我。”柳溪亭转身回去,从他身边经过时,擡手在他胸口打了一拳。

江辞捂着并没有打疼的地方嘿嘿笑。

柳溪亭睨他一眼,露出一点笑意。

回程的马车上,温氏迫不及待问起梅映雪在牢里的事,梅映雪推说在牢中除了审问,倒也没有为难她,许是觉得证据不足以动刑。

梅映雪又问凝雨的状况。

温氏双手合十,虔诚道:“阿咪陀佛!感谢神佛保佑,今日才得了消息,说你无罪开释,临出门时,开封府也传来好消息,说昌平伯府不追究了,让去把凝雨丫头领回来。”

“我打发你四哥去接人了,他办事稳妥,你放心便是。等咱们到家,稍作休息,他们应该也就到了。”

所谓四哥是袁啸的长子,族中兄弟里行四的袁四郎。

梅映雪一直揪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总算把凝雨救出来了,自己委屈也值了。

转瞬又觉得伤感,等凝雨回来,两个人相聚短暂。自己逃不出柳溪亭的手掌心,哪里也去不了,她已经想好安排凝雨回齐州去,把梅家的家产和房产都交给她,替她好好活着。

她分了一会儿神,又听见袁啸慈善地笑道:“你们主仆两个的案子同时了结,都是有惊无险,当真可喜可贺!”

温氏立刻笑道:“可不是么,等簌簌回去休息一夜,明日是黄道吉日,咱们娘儿俩带上凝雨丫头,定要去相国寺给菩萨烧香磕头,拜谢恩德。”

“你不知道,这几日,我急得什么似的,日日在菩萨跟前求告,定是菩萨感念你孤苦,知道你是遭人陷害,才降下恩德……”

“簌簌本就无罪,皇城司也不能冤枉好人呐!”袁啸不赞同,打断她的话,“查明真相放她回家,天经地义,怎么反倒说成是菩萨施恩?”

“呸、呸、呸,别说这种冲撞神明的话。”温氏急得在他手臂上推了一把,“皇城司什么名声你不知道啊?磐儿也是冤枉的,走了一遭给打成什么样了,你不是没看到。簌簌无罪开释,固然因她清白毋庸置疑,但是能够毫发无伤,可见菩萨是施了恩的。”

“你这人可真是……”袁啸无奈地笑,摇了摇头,不再往下说了。

梅映雪相信袁啸和温氏绝对不会害怕受她牵连,做出让韩四娘去求柳溪亭杀她的事情,那么袁岫峰呢?

梅映雪问道:“袁伯伯,温姨,九哥怎么样了?他在家中养伤么?”

袁啸说道:“你不用担心磐儿,他当日就被接回家,伤都及时处置了,恢复得很她。除了受到些惊吓,并无大碍,男孩子总归是皮实一些。”

“是啊!用的最好的伤药,他的伤已经开始结痂。”温氏担心梅映雪介怀袁岫峰没有来接她,替儿子解释道,“你别怪你九哥,他并非借伤势躲懒。恰恰相反,他只在家中休息了两日,到了第三日伤势稳定,他就为了搭救你想办法,托人情了。”

“我担心他身子受不住,几次劝他,他都不肯,坚持出门。前日他回家时,说托了位有身份的朋友去柳指挥使那里说情,多半这两日有好消息——果真让他说对了,今日正是第二日。”

袁啸忽然皱了下眉头,拈着胡须沉吟道:“磐儿近来,似乎很喜欢结交朋友。三人行必有我师,广结良朋固然是好事,不因此耽误学业才好。”

袁啸是继父,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有些话他不方便说得太明。

他婉转的提醒,温氏自然能听懂,跟着露出一丝怅然,“是啊,这孩子……”

温氏的话才起头,一帘之隔,朱嬷嬷讶然地声音响起,“诶?那不是九郎么?怎么在这里?”

“磐儿?”温氏闻言,也感到讶然。

袁啸离车门口近,顺手挑起车帘往外看,“在哪里?”

挑起的车帘露出一条缝隙,将巷子里的情形清清楚楚地放进来。

拐角墙根处停着一辆油壁香车,车尾处一男一女拥抱在一起,似在惜别。

女的看不清,男的侧脸一看就知,正是袁岫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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