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破真容(1/2)
识破真容
巷子里这会儿走动的街坊不多,马车停在拐角墙根处,袁岫峰和那位女郎站在车尾,被遮住身形,想必因此他们才格外大胆。
两个人搂抱着,袁岫峰扶着女郎的肩想把人分开,女郎洁白的手臂藤蔓似地勾着他脖颈不肯放,揽到怀抱中,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才咯咯笑着退开,但是手掌还在他手臂上搭着。
袁岫峰往后仰头,擡手抹脸,隔着距离,不知他说了什么,女郎笑得花枝乱颤。
温氏惊疑不定,顾不上马车还在前行中,闯出门帘外,不敢置信地高声叫道:“磐儿?”
袁啸担心她摔到,在后边伸长手臂扶着,“你仔细着。”急忙让车夫停车,照应着她下去。
不远处的男女被温氏的声音惊到,袁岫峰先转过脸来,看清是温氏,宛若看到鬼似地,瞬间变了脸色!
猛地推开女郎,自己也退开两步,许是动作过大,扯痛身上的伤,他捂胸口时眉头皱着。
女郎踉跄了两步,站稳身形,擡脸望过来,赫然是韩四娘。
这下不仅温氏吃惊,连袁啸也张口结舌,“这……这是……”
从听到朱嬷嬷出声,到从车帘的缝隙窥见相拥的男女,一直都在梅映雪的心间徘徊的问题,答案慢慢浮上来。
认出是韩四娘,梅映雪没由来得感到轻松。
之前她还有所愧疚,觉得是自己触怒柳溪亭,牵连到袁岫峰,害他挨了二十鞭,枉受牢狱之苦。
现在清楚了,袁岫峰也找韩四娘托人情,要置她于死地,扯平了。
温氏指着儿子,又指向韩四娘,惊诧之下说不出话来。
此处拐过去第三个门就是袁家,被街坊看到太丢脸,袁啸提醒道:“罢了,先回家去,大街上不是说话的地方。”
温氏狠狠指了一下儿子,厉声喝斥,“给我滚回家去!”一甩袖子,当先疾步走了。
袁岫峰被母亲和继父抓现形除了震惊,还有难为情,倒是没有多少慌乱。
等他看到朱嬷嬷从车中扶了梅映雪下车,脸色逐渐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不知想说什么。
梅映雪路过他们身边,目光往旁边一飘扫过韩四娘,这是正儿八经的第三回照面了。
第一回是长街上,韩四娘失手丢出玉佩砸到袁岫峰的头,第二回是在含芳园,韩四娘看她的热闹。
前两次,梅映雪从韩四娘脸上看到的只有面具似地微笑,这一次,韩四娘仍然挂着微笑面具,只是眼中多了一丝森冷的狠意。
梅映雪瞥她一眼,这回离得近,衣裙的褶皱没有遮挡,她看清了韩四娘腰间那枚玉佩,在含芳园就曾觉得似曾相识。
碧绿的系绳和穗子,中间悬着的一块小小的羊脂白玉,图案是透雕并蒂莲纹!
和她十年来保存的那枚玉佩,一模一样的纹路刀工,连系绳的结都是一样的同心结。
梅映雪的脑海里有一瞬间的空白,再次看向韩四娘那张美艳张扬的脸,对方已经看出,她看清了玉佩,露出略显得意并挑衅的轻笑。
犹记着初来袁家时,她戴上自己那枚玉佩与袁岫峰相见,等着温氏提出比对玉佩。
袁岫峰当时的回答是,因系绳磨损,怕玉佩丢失,取下来收在书院的柜子里,忘记带回。
原来是到了韩四娘身上。系绳确实是新换的,但是绳结还是按照原来的样子打的。
她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袁岫峰,忽然觉得这张脸面目可憎!
她并不是纠缠的人,来东京之前,彼此互通书信,若他提及自己另有心仪之人,她可以退亲,不来东京的。
可恨他不仅用兑现婚约把她邀来东京,还温柔体贴地与她相处,口口声声说要与她完婚,连婚嫁之物也都在准备了。
就在她一点一点对他有了深情时,他连番因为畏惧权势而退缩,弃她不顾,她都没有这样恨他!
原本还以为,他是受人逼迫,不得不低头,现在她才恍然大悟,其实他私底下早就变了心思,于她不过是逢场作戏。
含芳园时,韩四娘就戴着这玉佩了,说明在此之前他们就有往来,再想到她来东京时的第一个旬日,长街上韩四娘的蝴蝶玉坠,脱手砸中了袁岫峰的头,可真是巧得很啊!
他们两个在她来东京之前,就已经不清不楚了。
“簌簌,你听我说……”袁岫峰也发现,她看到了那枚玉佩,走近想跟她解释。
梅映雪愤恨所致,扬手打了他一记耳光,“无耻!”
朱嬷嬷担心袁岫峰恼羞成怒,反手打回来,伤到梅映雪,自己无法跟江小官人交待,立刻上前扶住她,半抱半搂地往袁家带,“小娘子息怒,犯不上和这样的人生气,一切自有郎主和大娘子作主,咱们先回家去。”
梅映雪还有几句话想骂,奈何没有朱嬷嬷的力气大,被强行带走了,耳边还听到韩四娘的斥责声,“她凭什么打人?打了人还想走?给我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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