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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破真容(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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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岫峰似乎在在拦她,“算了,别闹了,不然我真没脸在这里待了……”

被朱嬷嬷弄回袁家大门里,梅映雪气恼地斥道:“朱嬷嬷,你放手!你抱我干什么?我自己可以走!”

朱嬷嬷放开她之后,还虚张着手臂,唯恐她再出去闹的架势,苦着脸劝道:“老奴知道小娘子心里有气,你趁九郎不妨,打一巴掌就当讨个利息。虽说是他理亏,但是你看他本身就是郎子,身量比你粗壮,旁边还有个泼辣娘子,老奴也是怕你纠缠下去吃亏啊!”

“这件事被郎主和大娘子撞破,指定饶不了他,请家法治他也就是了,不劳小娘子费手,你只管看着。”

梅映雪明白朱嬷嬷的好意,也知道当街闹起来,自己就算不挨打,被街坊入了眼,也实在难看。

暂且按捺了愤怒,转身先回自己借住在袁家的小院,签了袁岫峰写的退婚书,定亲的玉佩也该还给温氏了。

*

袁家待客的正堂门前,梅映雪取来东西,刚踏上第一层台阶,便听到袁岫峰羞愤交加地喊道:“阿娘只知道骂儿,却不知儿心里有多苦!当时科考折戟,人人瞧不起我,背后笑我!儿心中烦闷,买酒图一醉,偶遇四娘子,是她劝慰开导,儿才从新振作起来,儿心里感激她。”

门开着,梅映雪站的位置正好可以看清里边的情形。

因为知道袁啸夫妇去皇城司狱中接她出来,袁家其他人都在家里等着,此刻齐聚在正堂中。

袁岫峰跪在地上,背对门口,不知他是什么神情。想必已经承受了一番责骂,现在家人尽数目睹他的丑态,心中承受不住,才会出言顶撞。

“这么说,你们相识、往来,是在去年乡试之后?”温氏站在袁岫峰身前,看他的眼神透着失望,“这么久的时间,你一直瞒着我们?”

袁岫峰没有说话,迟疑片刻才点了点头。

温氏恨铁不成钢,质问,“韩娘子宽慰了你,你心怀感激便要与她有越礼的举止?若是别人也宽慰了你,你也要如此么?你这些年的诗书都读到狗身上去了?”

“阿娘何必把话说得这么难听?”袁岫峰不服气的反驳了一句。

温氏冷笑一声,“嫌我说的难听,却不反省自己做的更难看?你说韩娘子宽慰了你,于你算是有恩,你这么做岂不是恩将仇报?况且你早就定了婚约?怎么敢再与别的娘子有私?”

袁岫峰低着头,愤然道:“儿已经与梅氏退了婚,婚约作废,再无瓜葛!”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与簌簌的婚约是两家长辈亲口约定,纳采、问名、纳吉、纳征,一样未缺!岂你是说退就能退的?你跟谁商议了?”温氏不由自主也提高了嗓门,到底是经过大风浪的,还能保持着仪态不乱,心思清楚,“就算你退了婚,也是这两日的事,你与韩娘子往来一年的时间,婚约尚在,仍是你德行有亏!”

袁岫峰擡起头看着温氏,张嘴想要辩驳什么,最终没什么底气地回道:“儿子虽然没有明说退婚一事,但是在您面前,也婉转提过几回——与梅家早就断了往来,彼此长成什么样子不知,心性脾气已与儿时不同,只怕难以搁在同一个屋檐下。阿娘根本听不进去,也是阿娘一再催促儿给梅公写信,并非儿心甘情愿的主动邀约!”

温氏气得身子晃了晃,露出苦笑,“竟怪到我身上了,当真是我养的好儿子!”

一直站在人群后边的十二郎袁敏峰忽然“咦”了一声,“你不就是那个不讲理的丫头?”

众人循着的袁敏峰指的方向看过去,是韩四娘子的随身女使,静儿。

这对主仆不请自来,正摇着团扇坐在旁边看热闹。

静儿侍立在韩四娘身手,她看人的目光素来都显得不甚和善,闻声睨了袁敏峰一眼,“你说谁不讲理?”

袁敏峰被她的眼神激怒,大声说道:“就是你!那回九哥给梅姐姐买扇子,你无缘无故就来踢他一脚,说出的话也奇奇怪怪……”

他的生母孟氏被他的莽撞行径吓得脸色发苦,当着郎主和大娘子在,不敢上来捂住他的嘴,只好扯扯他的衣袖,摇头皱眉示意他,不要再往下说了。

袁敏峰的两句话,已经勾起大家的回忆——梅映雪与袁岫峰初见的那个旬日,他带回一柄水绿绢面绣鱼戏莲六瓣团扇做见面礼。

是七郎的妻子关氏先注意到,他袍角有一块脏污,袁敏说他被人踢中留下一个脚印。

当时袁岫峰含糊地说,是买团扇时与人发生了误会,原来踢他的人是韩四娘的女使,事情顿时变得微妙。

关氏也没料到,当日无心多了一句嘴,隔了一个月多,竟扯出这些曲折来,顿时觉得不自在,自悔失言。

当日温氏也在场,现下听明白了前后,气得发抖,指着袁岫峰,恨得咬牙切齿,“你……你们……可真是……”

温氏气得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好。

袁啸早就听不下去了,纵然是继子有些话不便说,此时也不得不说,“磐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敢做敢当,岂能如此没有担当?”

“若是当初没有邀簌簌来东京,你与你母亲言明,退了婚也算有始有终。可如今她孤身一人来投奔,你此时才提退亲,让她一个弱女子,以后如何自处?世人也要戳你的脊梁骨。”

“韩娘子是什么样的人,想必你也清楚,她是不可能嫁你为妻的,我劝你早点死了心,别再一错再错!”

袁啸叹了一口气,“磐儿,你攀上韩娘子,打的什么主意,你我心里都清楚。你不妨仔细想想,那些向她借势的学子们,就算侥幸得了一官半职,背后也遭人耻笑,一辈子都撇不干净这个污点。”

“你想将来出仕为官,还是要踏踏实实地走正途,不要走入歧途自毁前程啊!”

一直不曾开口的韩四娘,忽然柔声插言道:“袁主事对奴家的成见好深,竟和那些迂腐之辈一样的论调。”

袁啸轻笑一声,不太客气地说道:“韩娘子勿怪,袁某可不是背后鬼祟之辈,喜欢有话当面开诚布公地说。”

袁啸这话说的有含沙射影之嫌,韩四娘当即反问道:“袁主事是在指摘我,是背后鬼祟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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