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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戈鸣玉(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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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戈鸣玉(2)

云收雨霁时已不知是何时辰,郁微昏昏沉沉的就要睡,却被人喂了一盏茶水解渴。

咽下水的那一刻她才知晓自己焦灼的干渴了多久,几回将手伸出帐帘喝水,都被一只手捉着手腕按回来,沉进一场绮梦。

“阿微,你喜欢我吗?”

“你心里有我的吧……”

这几句话被他翻来覆去地问了一整夜,不答要问,答了还要问。

若不认真答,便不许她推开他。

郁微不知那些昏君夜夜笙歌时怀拥美人是何感受,只知道自己的这位美则美矣,却实在粘人,粘到她想踹下去,穿好衣裳哪里来的滚哪里去。

“好了。”

她推开杯盏,侧过身就要睡。

江砚行低声细语地劝:“还剩半盏,喝完。”

郁微困到连茶水都不想喝了,摇头:“不要,再不睡就天亮了。”

江砚行思索了一会儿,道:“天亮了你也可以继续睡。”

郁微问:“你还记得这是哪里吗?我白日睡太久,别人不会来问吗?我怎么答?”

江砚行眸色却沉郁了些,声音干哑:“说到底是不给我名分,有今夜没明夜的。或许天一亮你就不要我了。还说你心有我,都是哄骗我的。”

粘热的吻落在她耳上时,郁微才意识到江砚行是认真的,瞌睡忽然惊醒了。

“不是,我真的想睡觉……”

江砚行在她颈间颇为用力地落下一个吻:“可你更喜欢我,这是你刚才说的,这么快就忘了吗?殿下好薄情……今夜别睡了吧,好么……”

欲海浪潮翻覆而来时,她整个人的神思都混沌模糊了。她半晌才得了一个空隙,道了句要喝水。

江砚行却拨开她的头发,看着她这双让人魂牵梦萦的眼睛,道:“刚才劝过殿下了,是殿下不要。”

能解渴的,除了茶水,还有江砚行。终究美色惑人心魄,郁微也算能理解前人所言了。她最后的清醒就止于此处,将他脖颈压了下来,给了动情一吻。

日光透过窗纸落在她的肩上时,她正在沐浴时昏昏欲睡,直到叩门声把她吵醒。她匆匆换了干净衣裳去开门。

姚辛知颇为震惊的看了郁微一会儿,然后欲言又止如鲠在喉的站在门外。

“知道什么时辰了吗?”

郁微假笑着摇头。

姚辛知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道:“从你唤了沐浴的水到现在,已经一个时辰了。你别是睡着了吧?江砚行呢,他不管你?”

昨夜姚辛知被身上的伤痛得睡不着,披衣出来透气,谁知却看到江砚行拎着饭菜进了郁微的房中。过了好久,此人却再没出来。

姚辛知心想,真就是美人关难过。

“我让他滚……”了。

说漏了嘴的郁微毫不留情的把门给关上了。

姚辛知有点委屈,这是他们相识这么久以来,自家殿下头一回给她闭门羹。

跟着姚辛知来的崔栩没听到这番话,颇有些摸不着头脑,凑近问:“殿下昨晚没休息好吗?隔老远看到眼底有青痕。”

姚辛知皱着眉想了一会儿,最后只是很和蔼可亲地拍了拍崔栩的后脑勺,道:“小孩子不要问这么多,栩弟,怎么不去练箭术了?”

崔栩手中还握着弓箭,道:“江大人说他有些乏了,要睡一会儿,便回房了。”

姚辛知:“……这样啊。”

无论对崔栩说什么,她都有些哄骗小孩的别扭感,只好笑了笑,转身就走了。

*

天擦黑的时候,府中略微热闹了起来。侍奉的人鱼贯而出,似在相迎什么。还没待郁微探头出来问,便听人来禀,是崔纭从军中回来了,此时府中已经备饭,就等着郁微一人了。

她收拾好衣衫便出了门去,倏见正堂那扇门开了,里面点着几盏灯。

薄月如水,清清冷冷的洒了一地。

院中有一个布衣澜衫的中年人,刚解了身上的铠甲,就着月光鞠了一捧井边的清水,慢慢的搓洗着手指上的泥渍。

听t到身后动静,崔纭转了身来,还没待行礼,郁微便虚扶了他的手。

几个月不见,崔纭的白发愈发的多,看到郁微是眸中似有泪光。

他弯着腰在井边的石坎上坐了下来,轻声叹:“陛下……先帝生前,说些什么了吗?”

郁微没想到,先帝那般怀疑他,而他从军营中回来见着她,先问的还是先帝。

她道:“他要你保重自己,照顾好军中的一切。往后的大辰,还要仰仗你。”

崔纭却闷声笑了:“你这骗人的本事愈发拙劣。他那般怀疑于我,昔日同袍之谊,他不会记得太多。”

郁微劝道:“记不记得又如何,你也莫要思虑过多。如今我不知京中情状,永王想要名声,多半不敢越过太子。想来是太子登基,永王摄政。若是这样,连州日后必定孤立无援。我们得自想出路了。”

搁下擦手的汗巾,崔纭思索了一会儿,道:“我知道。若是得着机会,永王便想将自己的手伸到连州。有我在,不会让那一日发生。连州富庶,一时不怕。可军中的粮草还怎么办?”

郁微扶他站起身,替他拍了拍袖子上的灰尘,“这都是往后再想的事,你刚从军中回来,正是劳累。先用过饭再说吧。”

还没等郁微往堂中去,崔纭却轻拦了一下,下巴朝堂中的方向微擡,问:“那位呢?怎么回事?”

他说的是江砚行。

此时江砚行拜过崔纭之后已然落座,崔纭则托辞要洗漱,便在院中等着未到的郁微。

“他么……”

没等她想好措辞,崔纭便道,“毕竟是曲平江氏之人,江奉理可不是个好相与的,还有他的舅父是闵州齐广,与我有些误会过节,只怕日后要横生枝节。你,自己有分寸就好。”

当日帝后欲给她赐婚,想遍京中公子,连出身寒微的探花郎陆照都考虑了,也无人提及江砚行。

正如崔纭所言,他们之间隔着的也从来不是一个小太子。

还是要有分寸。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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