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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台逢春(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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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台逢春(10)

郁微抵达时,江明璋暂住的宅子里灯火通明。

随行所带的几口箱子都停在院中,他正弯腰清点着东西。更深露重,他带来的几名随从都去收拾空屋了,江明璋只得独自做事。

那几口箱子中带的竟不是常用的衣物器具,而是些古旧典籍,旧得翘了角,几乎抚不平。

廊下的竹帘稀疏,挡不住风。

他身上的单衣被风吹透却也浑然不知,只专注地将被雨淋湿了的书卷摊开来晾。

大概是忙得累了,他扶着腰坐在假石上歇息,缓慢地翻着那几卷书,仰头饮着一碗凉水。

凉水咽下肚,本已疲倦至t极的江明璋又有了精力,继续收拾着东西。

“元玉先生。”

江明璋的动作一滞,却也猜到是谁来了。

他将黏在一起的两页分开,完好地晾在廊下,叹了一声:“宅子乱得很,不好招待殿下。改日再来吧。”

郁微听出了话中的逐客之意,却也不恼,只是俯身从湿漉漉的书箱中取了一本出来,照着他的做法将书卷摊开来晾。

都是些没什么意趣的旧书,年岁只怕比江明璋还要大。他一路辛苦着赶路,连金银都不带,却始终没忘了这些书,可知重要。

郁微道:“宅子是本宫选的,可还合元玉先生心意?”

江明璋倒是没想到这回事,犹疑了一会儿,还是问:“多谢殿下费心了,安置宅子用了多少银子?改日老朽让人送还到府上去。”

说完,他回了正堂中,吹灭了多余的一盏油灯。

他态度冷淡,是摆明了不愿与郁微多谈。

郁微也清楚,并未逼迫,而是跟随在他的身后,一同进了堂中去。

入了冬天极冷,新置办的宅院中还没有备炭。

江明璋搓着手取暖,然后看向郁微,终于还是道:“殿下是还有何话要说吗?若是没有,还请先回。”

当日在曲平时,郁微本是有话想问江明璋的,可是却被何宣从中作梗拦了下来。

一别便是整整一年在,郁微也并不想旧事重提,揪着丝绸之事说个不休,便开门见山:“我今日来访是何目的,先生再清楚不过了。当年……”

江明璋却打断了她的话,道:“老朽回京,只是应砚行之邀,寻医问药罢了。曲平适宜休养,却并无良医,老朽自今年开春以来,这把骨头也是一日不如一日。砚行有心,老朽便未推拒。至于其他的,莫要再提。”

当初江砚行写信,希望江明璋能助一臂之力。但江明璋却以身子不适为由拒绝了。江砚行也是没了办法,这才迂回地提出京中有良医,能医叔父之疾,这才将他劝来。

郁微轻叹,道:“元玉先生,我知你对我有成见。当初若非我执意要查丝绸案,还怀疑到江氏的头上,江砚行便不会重新整肃曲平军,也不会将先生的亲信从军中一一摘了出来。先生一大把年纪了,还要被人怀疑,想来日子不好过。”

江明璋低头整理东西,并不应声。

郁微继续道:“可是先生,你难道真的不知,我在曲平时曾遭人暗杀,那人身藏青烈令牌,而且,是先生你手底下的人。”

“胡言乱语!”

江明璋听完这番话,终于动了怒:“我姓江,与青烈有世仇、血仇。你们如何辱我毁我皆可,唯独不能以此事来构陷。我江元玉行得正坐得端,绝无此事!”

郁微却笑:“先生之言,我自然是信的。但我所说也句句属实。你自己回想,为何江砚行就怀疑到了先生你的身上,为何偏要裁撤你的亲信,为何将你最喜欢的学生逐出曲平?先生在京中日久,江砚行是你看着长大的,他是何秉性,先生比他的生身父亲还清楚。江砚行是否会为一己私利做下此事?”

一番追问,江明璋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这么久以来,他从未细想过,为何当初江砚行总是将矛头指向他,连他都不知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要被家中人这般对待。他甚至一度为此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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