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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山载雪(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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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辛知后悔自己年少时没多读书,怎么这么一句简单之言,她思来想去也没明白呢。

住这儿?住公主府?

可是这里是公主府,并非太傅府。

姚辛知舌头打结:“住,住这儿啊?”

看她这副震惊模样,江砚行转过身来,坦然道:“有何不妥?”

有何不妥?

他竟问得出有何不妥。

分明哪里都不妥。

姚辛知语滞,好久才找回了思绪:“可,可您是太傅啊,怎能住在公主府中呢?”

“长公主准允,自然住得。”

姚辛知试探地问:“但殿下与徐家公子有婚约,这事儿您知晓吗?”

江砚行了然一笑:“你说这个啊,我是没什么关系的。若是将军能劝徐小公子主动退了这桩婚事,江某感激不尽。”

“……”

面不红心不跳地说他没什么关系,还得寸进尺地让人退婚?

江砚行生得温润如玉,内敛克制,说起话来却可谓惊天地泣鬼神,能活活让姚辛知一口气上不来,憋死在原地。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郁微懒懒地看了一眼江砚行,道:“江砚行,这个时辰了,你再不入宫,你这太傅可就做到头了。”

江砚行把书卷递给她,顺势递了一纸包琥珀糖,道:“这就去。这是你昨日说要吃的,我起了早才买到。少吃些,不然要牙疼。”

姚辛知只觉自己不该在此。

她对此事满怀愁绪,而自家殿下似乎真对那一包琥珀糖极为有兴趣。

直到江砚行走出好远,姚辛知才上前去,把郁微手中的纸包夺了过来。

郁微问:“你不是不喜欢糖?”

“是糖的事吗?”

姚辛知简直要气仰过去,好笑地问,“你还有心情吃这些。这是怎么回事?江砚行住在公主府你怎么不与我说?你们之间,你与他,是认真的?”

“算是吧。”

“算是吧?即便你与徐闻朝的婚约是假的,但徐蹊可不知晓,你让江砚行堂而皇之地住进公主府,若让徐蹊知晓了,可真将人得罪了个干净。还有,江家对殿下你什么态度,你难道不知?单是为了大局着想,你也早些与江砚行断干净!”

郁微转身回房去,又捏了一块糖咬进口中,收拾着江砚行送来的书卷,随口说:“前些日子他病重,一时让他住过来了。不过他天不亮就走,没旁人知晓。今日是个意外,平素你见不着他。”

“殿下……”

姚辛知当真不明白,江砚行究竟是施了何种美人计,能让郁微一味纵容。

“已经这样了,这病秧子我也扔不掉了,不如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见得是坏事。”

郁微低垂着眼,提笔在书页上批注,停顿片刻后说,“待会儿我入宫给母后请安,齐家女会来,你替我好生招待。”

姚辛知的担忧何尝不是她的担忧。

所有人都说江砚行不是良配,连她自己也这么觉得。

但江砚行兀自拨开那些阻碍,执意往她跟前来,让人无可奈何又忍不住心软。

好在江砚行只是嘴上不甘,明面上从不给她招惹麻烦。他那般想要名分,却也从不为难她。即便只能简单过夜,天不亮就离开,他也从没说过一句不好。

姚辛知看她心意已决,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江砚行本人待郁微确实真心。

齐家女来时,姚辛知正在院中擦拭长剑。

一掀眼帘,看到个温婉美人。

姚辛知见过齐广,生得虎背熊腰一副丑相,却不曾想他的女儿竟这般好看。

想来是随了母亲。

姚辛知动作顿住,有些手足无措地用掌心在身侧布料上抹了抹,然后行礼:“姚辛知。”

“泠月见过姚将军。”

一身鹅黄折枝莲罗裙,梳着桃花髻的姑娘向她见礼。

郁微不重打扮,崔府中也没有女眷。

姚辛知着实没见过这般如水温婉动人之人,一时哑了声,好久才说:“齐姑娘是吧?里面请。”

出门备茶时,姚辛知难以抑制喜悦,掐了一把路过的贺既白的手臂,道:“齐广丑得我眼睛痛,谁知他女儿生得这般美,神仙一般。”

贺既白被掐得轻嘶:“轻点!”

姚辛知一边斟茶一边小声说:“我都有些紧张了,你说,怎么说话会显得我比较温柔?我怕我一开口会吓到人家。”

一边掐人一边问如何温柔。只怕此人这辈子与温柔是扯不上什么关系了。

贺既白冷哼:“你?”

贺既白从容不迫地把茶托递到她手中,道:“你哪天不对我动手,我就认你是世上最温柔之人,可好?别烦我,我要出门了,好生招待齐姑娘。”

姚辛知并不计较贺既白之言,只对着镜子试出了最满意的笑,奉茶前去。

齐泠月接了茶水,温声道:“劳烦将军。”

声音也真好听。

也不知齐广烧了几辈子高香,能得来这么一位掌上明珠。

姚辛知与她客套地说了一句,边饮茶边问:“齐姑娘这回入京,所为何事?”

齐泠月道:“依我父亲之意,他是为了让我与砚行哥哥议亲,但……”

一口热茶没咽下去,呛得姚辛知连声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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