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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山载雪(1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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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山载雪(14)

若非知晓江奉理如何待他,郁微不会这般阻止他回到那里。

即便她之前随口说的那一句,他若是愿意自可与江家毫无关系,也是她的真心话。

只要江砚行诉一句苦,那些与江氏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郁微都能快刀斩乱麻地清理干净。从此世人都会知晓,帝师是宜华长公主的人。

但他从未说过。

眼看今日又要谈崩,江砚行及时挪开了视线,重新看回桌案上那个油纸包。

走近去取了来,江砚行道:“真是特意来为你买,还是热的,不尝尝看?”

“我吃不下。”

何记铺子太过于热闹,郁微待不下去,转身便要走。

江砚行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跟在她身后,接过了拂雪递来的伞,示意此处有他在,拂雪自可先行回去。

忽而起了风,江砚行擡袖为她遮挡,一低头,却看到了她轻微泛红的眼角。

不知是风吹至此还是旁的缘故。

她忽然说:“你都上了请回的折子,我还有什么好说的。何时走?”

江砚行拢了她的肩,拇指在她的眼尾刮蹭着,而她因为痒故意别过脸去不许他碰。

他道:“近几日不会走。”

郁微擡眼看他,他便顺势低头亲吻她的眼睛。

“贺将军刚到沥平,我便忙不叠地回去,只会将底牌尽数袒露给垣戎部,让他们有所提防。我已修书一封送回曲平,我父亲虽格外看重自己,但我所求,他不会视若罔闻。或许没有我在时方便,至少贺将军会少些为难。”

“悄悄回去,谁知道呢。”

好别扭的话。

江砚行眼底漾起笑意,说话时声音也更温柔一些:“你一直与我争执,我若就这么直接走了,以你的气性,只怕此生不愿见我了。”

“你也知道!”

郁微推开他,自己一人在前面走,“你有话就不能好好与我说么?没说你两句,你就直接走了。你走了好啊,走了就别回来,还买什么点心果子,谁喜欢吃了?”

这么久以来,江砚行还是最了解她。

说这些话,便意味着她态度已经松动,不再阻拦。

“是没说两句你就要急,我哪敢在你跟前继续说下去?我隔日再登门,你就编一句病了的话来搪塞我,连门都不许我进。”

“怪我了?”

“怪我。”

江砚行伸手将她的碎发撩至耳后,把油纸包送进她的怀中,“都是我不好,真的不尝尝?待会儿就凉了。”

郁微眼睛很痛,仰面看天时被风雪迷了眼睛,竟久违地想要落泪。

徐执盈对她说过许多次,问她要不要将那些本就属于她的东西,拿回来。

那时她总是犹豫。

她没想过太多,只想着若能以一己之身证得清明世道,也便不枉费她苦心经营。

如今她却不这么想了。

真正将权柄递出去,别说天下人,她连自己的母后妹妹都护不住。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被人设计于她,一点点卸去她的左膀右臂,连久病的江砚行也须得回到刀剑无眼的沙场。

清明世道,不需要一个自身难保的公主。

“在想什么?”

江砚行解了披风裹在她的肩上,侧目问她。

郁微若有所思地问:“我和永王有何区别?”

这话她问过一次徐执盈了。

徐执盈并未给她一个清楚明白的回答,而是转而告知他,若不想成为永王,便要学会用人,学会如何将永王之流收作自己人。

事实上她也如此做了,可这样大肆而明目张胆的“招兵买马”更容易引起旁人的忌惮,转而成了贺既白的催命符。

在当今小皇帝和陈太后眼中,她宜华长公主便是第二个永王,别无二致。

区别……

连郁微自己也不明白了。

江砚行闻言一笑:“我还以为你什么都能想明白呢。规矩体统固然重要,但你觉得幼主当政的江山社稷,就无人意图僭越吗?”

“当然不是。”

“所以你在担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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