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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雁不渡(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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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雁不渡(10)

陈肃川闻言怔住,旋即挥袖嗤笑道:“长公主在京中,无缘无故,她为何会到汝安来?保不齐是什么招摇撞骗之人,赶出去。”

门房却道:“家主,护送长公主来此的,是锦衣卫啊。小的总不至于连锦衣卫也认不出了。”

听此,陈肃川心底才略有不安。

他不再多迟疑,加快了步子往府外走。

方才他只是没想通,长公主与他汝安陈氏并无交际,万不可能此时登门拜访。而转念之间他便想到,前不久,他刚将运粮车队拒之门外,不许打汝安过。

此番若真是长公主,怕不是来清算旧账的。

陈肃川年纪大了,这几步路走得他出了一额头的热汗。

到府外相迎时,他连郁微的面容都未来的看清,便依礼躬身:“殿下到此,臣有失远迎。”

久未听到答话,陈肃川也不能擅自起身。

许久之后,他试探地问:“殿下?”

郁微此时才应声笑了,上前虚扶一把:“陈公年纪大了,怎还这般多礼?”

陈肃川直起身子,这才看清郁微的容貌。

多年前,先帝尚是太子时,他曾见过当时的太子妃,也便是当今的沈太后沈元霜。也怪不得郁微走失多年才寻回,从未有人怀疑过身份。

她模样生得与沈元霜一般无二,好似一个模子中刻出来的。

沈元霜已算得上风华不俗,郁微更是青出于蓝。

若论风仪,郁微比沈元霜少了些温和纯挚,添了冷静从容。

“陈公在想什么?”

陈肃川这才回神,解释道:“殿下与沈太后真是像啊。”

两人一同往府中进,郁微笑问:“母后在病中不常见人,陈公也曾见过吗?”

“自是见过的,娘娘还是太子妃时,曾与先帝一同亲临汝安。比起先帝,倒是娘娘做事更稳重些。陈氏备受娘娘恩惠,故而,不曾忘记。”

拾阶而上时,郁微轻提了裙摆,连头也不回地说:“陈公这话说得有趣,备受太子妃恩惠,故而不顾亲女儿意愿,将她也送进了先帝的后宫。”

郁微说话的直接是陈肃川全然未曾想到的。

身旁还有跟从的女侍,而郁微说起这些话却不曾有顾及,像是早已料到这件事是陈肃川的软肋。

笑意在脸上僵了片刻,陈肃川摆了手,其余人应声退下。

没了旁人在,说话也不必再遮遮掩掩。陈肃川停下步子,道:“殿下,此言何意?臣的女儿怎么说也是当朝太后,是殿下的长辈。方才那番话,就这么说出口只怕不妥。”

郁微瞧了他一眼:“是长辈,更是深宫可怜人。”

陈肃川显然不知何意。

郁微也不拐弯抹角,道:“前段时日听闻陈公入京,想要为陈远升求情,故而请见太后,却被人拒之门外了?”

“陈公不知的是,陈太后病重,连起身都艰难。陈公请见的消息压根无人向紫安宫通传。至于陈远升的案子,她更是一无所知。”

这话若换个人来说,陈肃川一个字都不会信。

可这是郁微,与陈太后关系素来不睦,连话都说不上几句的宜华长公主。宜华长公主自是不会平白无故来为陈寒黛说好话。

陈肃川心一紧,追问:“无人通传,怎会如此?”

“不是陈太后不愿见,而是陛下驳回了你的请见。徐蹊担忧陈氏与陛下离心,不敢告知你,只能想些借口搪塞了。”

只交谈几句,这个陈肃川是怎样的性子,郁微已然了解。

听说女儿病重,他竟连关切之言都没有一句,满心只想着追问其他。

若非是陈远升出了事,只怕他根本也想不起去与女儿一见。如今陈太后落到这般境地,何尝不是受他逼迫呢……

“不可能,陛下为何要如此做?”

郁微只觉当局者迷,回道:“孙儿被杀,女儿不得相见,陛下之意如此明了,可叹陈公此时仍在糊涂。这等关头,哪怕只为自保,陈公也该选条明路了。”

说罢,郁微取出一封皱了的书信,交于陈肃川手中,道,“这是娘娘的手书,陈公看过再说罢。”

答允闵州粮草从汝安过,并给予适当帮扶,是陈太后在信中对父亲的要求。

即便这些年他们父女不常见面,但仍时常互通书信,自己女儿的字迹,他还是认得出的。

这样的要求,他并不敢随意应下。

当前皇帝打压汝安陈氏,若在这时他直接顺应了郁微所求,怕日后陈氏更成了皇帝的眼中钉。

孙儿已经在狱中自尽了,他往后所行之举更得步步稳妥,万不能出任何岔子。

陈肃川并未直接应下,只说先招呼府上设宴。

陈肃川只有一对子女,因为陈远升之死,儿子伤心欲绝,不能赴宴。

故而仍在府中,尚能赴宴的,是他胞弟的一女二子。

郁微不认得这些人,自是无甚话说,只是独自饮酒,同时猜测着陈肃川下一步可能会选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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