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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萍之末(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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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萍之末(8)

“阿微,阿微?”

江砚行轻抚着她的后脑,任凭她柔顺却略凌乱的青丝从指隙滑出。

他抱紧她,附耳说:“过去了,阿微,你醒一醒。”

他的手指落在她白而脆弱的脖颈上,才缓缓察觉出,她身上似乎有些烫。

他手背又在郁微额头上探了探,叹出一口气,道:“怎么病了,都怪我没发觉。”

房中烧了炭,被衾之间本就是暖热的,以至于他忽略了郁微的不对劲。仔细想来,这样凉的雨夜沐浴两回,本就最是伤身。

吩咐拂雪去传医官,江砚行便去了后厨。糕点自是不能再食,他只得亲自煮些清淡的粥。

粥还烫着,门却被轻轻叩响了。

江砚行盛好一小碗的粥,擡眼,正好与风林对视。

陶罐中的汤汩汩地沸腾着,砧板上还堆放着清洗过后的果蔬。江砚行就站在灶台旁的烟雾里,闻声回头。

昨日一见,江砚行淡漠的性子显得不太亲厚,已让风林觉得害怕。好巧不巧,这清早他刻意早些来,还是碰了个正着。

风林看清楚是江砚行,步子立刻往后退了些,一副如果没得到好脸色便即可逃走的模样。

江砚行低头搅动着粥,放在食盒之中,不咸不淡地问了句:“有事?”

本想逃走的步子被钉住,风林一小步一小步地挪进来,笑一声,见江砚行没回应之后又收了笑,道:“大人,我是……是饿了。没想到大人会亲自下厨,这才,这才撞见了。无意打扰,无意打扰的!”

江砚行掀起眼帘,看了他一会儿,问:“你昨夜住在此处了?”

风林不知江砚行为何独独问起此事,老实答了:“是啊,殿下说我不必来回奔波。”

收拾好食盒,江砚行洗干净了手,用白帕子擦拭着,又问:“你们很相熟吗?”

只是寻常的问话,风林却十分想跑。

仿佛自己只要稍微说错一句话,便会被江大人的眼神与语气冻成冰碴。

话又说回来,面前这位毕竟是江氏少公子,亦是当朝帝师,再如何畏惧,风林也得把话说完。

“是啊,我们幼时便认得,也算一同长大了。只不过后来曲平战乱,她失踪了。这么多年,我一直以为她不在人世了,没想到如今还能遇到她。”

“一同长大?”

“……啊,不算的,也不算的。”

风林用力摆手,一条腿不经意迈出了门槛,“只是有那么三四年……两三年!”

江砚行拎着食盒往外走,风林便跟在他的身后,不远不近,也不言语,很是谦卑谨慎。

江砚行道:“那时的她……如何?”

“什么?”

“罢了。”

江砚行想问那时郁微是否受苦,转念一想,那样无依无靠的日子,想来不会轻松。对于郁微这样打落牙齿和血吞的性子,是否有依靠都不重要。

但总归太辛苦。

话到嘴边,江砚行不忍再问了。

他停下步子,转身看向风林:“灶上的粥还剩一些,味道或许一般,但总归你不必折腾着再做了。”

“啊?”

风林反应过来,面前此人语气虽还是那般冷,言谈间似乎不知觉多了些温和,忙道,“多谢大人。”

郁微已经醒了,只披了件衣裳倚靠在床前,捧着杯温水慢慢地饮着。

推开门,江砚行裹着一身的清寒,薄帷被风吹透,露出郁微略显憔悴的容颜。

他坐下,以手背去探她额头,自责:“都怪我没发现,让你难受这么久。先起来吃些东西,可好?”

郁微拂开他的手,撑在床褥上的手一软,整个人失力,江砚行见状忙搀扶了她一把,将她揽在怀里。

她道:“昨夜在水中泡了太久,大概是受了风寒。”

“我早说初春水凉得快,让你早些回榻上,你不愿意,执意如此,我能怎么办?”

“那还不是你……”

郁微生生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咬牙切齿地掐了一把他的手臂。

江砚行低笑,抚着她的脖颈,将吻落在她唇上,让郁微未发泄出的怒气生生又咽了回去。

这么久以来,江砚行已经对如何哄她愉悦有了深刻了解。

郁微吃软不吃硬,说一万句也不如一个拥抱有用。

郁微果真红了耳垂,不肯与他再说话。

江砚行道:“阿微,我好爱你,你再不是独身一人了,往后有我在你身边……那些噩梦,你可以说给我听。”

清风从窗隙涌入,吹散了江砚行的长发,与郁微散落在肩侧的青丝纠缠。

真是好看,郁微望着他的眼睛。

过去那么多年,郁微没想过世间会有如此貌美之人,怪不得能让人人称赞。

她轻轻碰了他的唇,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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