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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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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微擡眼,似乎知晓了他为何闷闷不乐,笑问:“你人不在,宫中之事倒是一清二楚。问他做什么?”

“没什么。”

江砚行拢袖,语气淡淡的:“只是不知你何时喜欢抚琴了。”

“近来得了一张七弦琴,一时兴起,这才让他授以琴艺。”

音落,郁微拨动汤泉,水溅起,沾湿了江砚行的袖摆。她伏在汤池边沿,撑着侧颊仰面看他,问:“有何不可?”

一连三日不见,她丝毫不想他,反而与乐师在一处。她竟还问有何不可。

江砚行偏过头,不与她对视,道:“琴棋书画皆通之人,陛下跟前就有一位。不怜取眼前人么?”

郁微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眼尾上挑,道:“好酸的话。眼前人都快将自己气死了,我怎么怜取啊?”

“我,并非是……”

心思被戳破,竟让他面子挂不住,解释道,“我只是觉得,他琴艺未必如我,万一耽搁了你。所以,你趁早择良师。”

郁微笑意丝毫不收:“哦,这样啊?那你明日见一见他,亲自与他比试琴艺,不就能分个高下了?”

“我不去。”

“怎么,害怕被比下去?”

江砚行却道:“他是乐师,授你琴艺名正言顺。我算什么?”

郁微问:“你不是自诩良师?”

不知为何,郁微故意装糊涂的本事越发精炼了,她深知如何能让江砚行这个别扭之人无计可施。

许久,他终于说:“有人答允的大婚,迟迟不履诺,找尽各种理由搪塞拖延。无名无分的,我以什么由头去见他?”

郁微取了一件寝衣裹上出水,在屏风后擦拭着湿润的头发。

水雾弥漫,屏风隐约。

江砚行静静在汤池边候着,看着她的身影若隐若现,最后被吹起的帐幔全然遮住了。

“是啊,无名无分,你为何这般直接出入春明殿?江大人,体统规矩呢?”

此时说体统规矩,无疑是在撩拨。

而江砚行自诩从未有定力。

他的手越过屏风,捉了她的手腕,趁她衣带未束衣襟尚且松散之际拥入了怀中。

“江砚行!”

她咬着牙想要踢他,“你这是犯上作乱,大逆不道。”

他闷闷地笑:“是吗?”

俯首于她耳畔,道:“清早就让叶梧带了话入宫,说我忙完手边事务便来见你。而你此时却在春明殿汤泉沐浴……何尝不是陛下想我犯上作乱?”

“你胡吣!”

揉着她耳垂的薄红,越来越像恼羞成怒以后的血色。

而他越揉,她便越不冷静。

直到耳垂烫得厉害,她一把揪紧他的衣襟,低声道:“江砚行,你真是金玉其外——”

“败絮其中。”

江砚行的唇角微扬,将她整个人抵在脆弱的屏风边上,问:“那臣这金玉其外,可有取悦到陛下?”

春明殿的水汽,她渐渐感知不到了。

帘帷之后,江砚行俯身往下,让她整个人的思绪都漫至天外,什么都记不清,只想抓紧他的手,指甲在他的手背留下血痕。

“这样,对吗?”

“这里?”

“陛下教我。”

郁微的长发还是湿的,分不清是汤泉水还是汗水。被情与欲折磨的滋味,难挨中夹杂着憎恨。

她咬了他的手,道:“我要杀了你……”

“这话,你也说过太多回了。”

江砚行颇为游刃有余,知晓如何能让她动情,也知晓她是如何口是心非。

“怎么办?我不会,学生是虚心求教。”

用以回敬她太爱咬人,江砚行埋首于她颈间,咬上了她的锁/骨,“陛下莫要吝啬。”

水波晃得人眼晕,在寻回自己的声音之后,她扯下了纱幔。轻柔的薄纱纷扬而落,将两人覆盖其中。

自姜关重逢之后,一直忙于奔波与各种事务,两人未再有过亲密之时。

不知为何,她总觉他今日不够温和,像是攒着一股气,有些凶,存了心勾她,让她难耐,最后在她的手臂吻出红痕。

清冷的光落了一半,又被飘动的纱幔挡了回去。郁微伏在沁凉的玉石上,腰际披着一条薄毯,乏得连一根手指都懒得擡。

掀起眼帘看过去,此人竟还衣冠楚楚,连身上的广袖白袍都未曾有一丝褶皱,整洁如初。

她淡淡地说:“渴了。”

递了水之后,江砚行一直不言语。

郁微撑着鬓角看过来,问:“江砚行。”

“……嗯?”

“你又在生什么气?”

“哪敢。”

“那就算了,我明日便不麻烦你教我琴艺,还去请教乐师好了。”

话音刚落,江砚行低头看向她,捏紧了她的手指,一字一句道:“半点也不麻烦,这等小事,你只用问我便好了。身为陛下见不得光的外室,我必倾囊相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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