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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0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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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侍卫将睿亲王押过来的时候,他已和先前的模样判若两人,昨日还是金尊玉贵的亲王,今日竟已遍体血凝在破碎的衣裳上,瞧着惨不忍睹。

原本保养得宜的面目,像是三十来岁的中年人,如今瞧着竟有五六十的模样。

侍卫放下人,他便无力地瘫在地上喘息,余光里瞧见一片白色衣角从身旁经过。

睿亲王忍着浑身的剧痛擡起头,果然瞧见赵玄亦方在远处的椅子上缓缓落座。

他一身浅蓝色衣衫纤尘不染,发上玉冠在这阴暗的屋子里透着光。

处处都是尊贵体面。

睿亲王一时双目血红,满心生出愤懑。他忍着满口血腥,狠狠地盯着上面的人。

明明都是皇亲,都是高祖的血脉,凭何他比别人都高人一等?

赵玄亦不以为忤,坐在上首,对着自己亲叔叔的凄惨模样,目中毫无悲悯,连瞧他的目光都与平日里瞧着相差无几。

好一会竟揶揄道:“皇叔昨夜看来受了不少苦。”

何止是受了不少苦。

睿亲王忍不住浑身战栗,不敢去细想昨夜可怖的种种。

他万没想到,王忠信那个混账,居然真敢对他动手!

此刻血红着眼睛,自小的尊严叫他忍着满身的疼痛,不肯露出半点怯意,咬牙道:“您虽是皇帝,可我乃是高祖的亲儿子,先帝的亲弟弟,怎可如此滥用私刑?”

赵玄亦道:“用了又如何?”

睿亲王原本一口血堵在嗓子眼,终于喷了出来。

对着他嗜人的目光,赵玄亦冷笑道:“这些年你滥用的私刑还少吗?怎么如今到你自己的头上,便不成了。”

睿亲王哽了脖颈道:“什么?我不知你在说什么。难道您今日来是想翻旧账的?”

赵玄亦道:“皇叔这般聪慧,该知道我来是为了什么。”

睿亲王却笑起来,瞧着让人心里发瘆:“我自然知道你今日特意来见我,是为了什么。”

赵玄亦坐在上首,目光沉静,未曾开口。

睿亲王自顾道:“昨夜你这般急着赶过来,想必也是知道了她的身份。”

“当真是没想到,唐家小姐死而复生,居然悄悄潜伏在紫禁城里。你是怕我将这消息散布出去,将唐姑娘的身份公布于众。”

说着他仿佛突然想到什么,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大:“而很是不巧,近日紫禁城里一直有传言说先帝染了时疫,乃是有人故意为之。”

“这不,唐府逃匿的小姐,化身复仇的利刃,在皇宫里悄无声息地传播时疫,这实在是天经地义,无人会有丝毫怀疑,说来就让人有些莫名兴奋。”

他越说越兴奋,甚至于得意地呵呵笑了起来:“你便是再恨我,可我也是高祖血脉,你的亲叔叔,你不敢杀我。”

“更何况,若是你为了她杀了我,纵使你能堵住悠悠众口,她却要面临口诛笔伐,以后无穷的麻烦,因此你不敢杀我,只要你不敢杀我,就难以封住我的嘴。”

睿亲王道:“所以,你今日是来找我谈条件的。”

赵玄亦面上淡淡的,没什么表情道:“不错,今日我来,确实是找你谈条件的。”

说着他挽了挽衣袖,从桌案上端起茶盏来道:“所以皇叔想要什么样的条件?”

睿亲t王从地上忍着疼盘腿坐了起来,虽然还需仰首看着,气势上却强势了许多:“不若陛下说说,您想用什么条件来交换我的守口如瓶?”

赵玄亦轻轻搁下茶盏,只是看着他。

睿亲王被他看得心中发怵,多年的威压叫他落败了下来。

不由先开口道:“听闻陛下少时便对那唐家女子情根深种,当年为了她与先帝反目,差点丢了太子之位,后来更是连性命都不顾了。”

这些年父子二人更是形同陌路,不过维系着表面上的父子纲常。只是可惜先帝后来缠绵病榻,而他身为太子领了监国之责,先帝纵有不满,却不能再动他分毫。

“今日不知陛下为了那唐家女子,可能还能做到吗?”

赵玄亦放下茶盏道:“所以皇叔是想要我的皇位?”

仿若一道霹雳从天空打下来,叫睿亲王都忍不住血色尽褪。

他心中虽有此大逆不道之想,可却从没想过这般明晃晃地被说出来,一时心如擂鼓,似乎要从嗓子眼里冒出来一般。

赵玄亦是嫡长,出生便贵为太子,是这个国家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即便他有心想要让广阳王登基,可只要他这个嫡长子还活着,便绝无可能。

这种话任何一人说出来都是死,可而今是他自己说的,怨不得他。

睿亲王感到他的目光淡淡袭来,却如利剑悬在头顶,平日里他该立刻磕头谢罪,可今日却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突然门外传来轻磕声,将他唬得心头一跳,浑身颤了颤。

接着李群越的声音低低地传来:“陛下,药熬好了。”

赵玄亦听闻,扬声道:“进来。”

却见李群越带着一个小太监,他手中端着药盏,只是埋着头走上前来,彷佛未曾瞧见屋中情形。

李群越走上前躬身道:“陛下,这是人参养荣汤。”

那所谓的人参养荣汤瞧起来黄灿灿的,不光颜色怪异,味道也很怪异,赵玄亦皱了皱眉,便取过来一饮而尽。

殿内原本已是叫人心惊的氛围里,睿亲王却眼睁睁瞧着他突然在此途中喝药,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一向聪慧,此刻却泛起了迷糊,紧张得忘了浑身钻心的痛楚。

想了半日,这个时候他为何有心在示弱?心念电转间,果然瞧见赵玄亦面色发白,有气无力的样子。

赵玄亦仔细漱了口,又拿帕子抹净了嘴,这才擡眼道:“皇叔果然是这般想的?”

睿亲王颤着唇,一动未动。

赵玄亦轻笑道:“恐怕要叫皇叔失望了,我还没打算禅位。”

听闻禅位二字,在旁侍药的李群越和小太监都忍不住手上一抖,两股战战,这两人在里面到底在谈什么了不得的事。

他们听到了这样的事,恐小命休矣。

赵玄亦摆了摆手,两人落荒而逃。

而后他看着底下睿亲王惨白的面色,额上汗如雨下,不由轻笑出了声:“不过是开个玩笑,所以皇叔还有什么想要的吗?”

睿亲王一时被他弄得捉摸不定,不知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赵玄亦等不到他回答,好心地道:“不若我帮皇叔想一想。”

说着他果然支起下颌,点着手指道:“皇叔所需,无非权财色三字。权嘛,方才说了,这皇位不能给你,而你已是亲王,再无可加了,说到财,连我都穷的叮当响,只怕还比不上皇叔有钱,那最后一个色嘛。。”

仿佛没看到睿亲王突然变白的面色,赵玄亦自顾道:“皇叔一向在这上头没什么心思,睿亲王府里头听说除了王妃,侍妾也都只有一两个。”

“这样说来,我倒是没什么能拿到与你谈的条件呢。倒是皇叔自己说说,想要什么。”

不想他不过轻易之间,就将这求赏的名头踢了回来。

睿亲王硬梆梆地道:“臣不敢有所求。”

赵玄亦道:“既如此,倒叫我来问一问,皇叔这些年行事一向小心,我倒是好奇,她与你素来无冤无仇,昨夜为何却将人撸来了此处?你想得到什么消息?”

睿亲王道:“何来无冤无仇?我在宫内遇见如此行踪鬼祟身份刻意之人,抓来审问又有何问题?况且查出她隐姓埋名,唐家行谋逆之事,乃是不争的事实!”

“她身为唐家的女儿,本就是逆臣,只是不想叫她假死逃脱。倒是陛下,明知她是唐家逆犯,却公然包庇,为了她身份不泄,欲置本王于死地。”

赵玄亦冷笑道:“唐先生早就归隐,一向与世无争,所谓逆臣,当真是可笑。”

“可他瞒着所有人收养前朝太子,若这前太子是个庸人也就罢了,可他偏偏不是!况且他授课,不讲四书五经,却讲天下万民,陛下不也是因此被吸引了前往,对此真假陛下想必很清楚。”

他不是在私塾教学生,他还以为自己是前朝帝师,太子太傅。

赵玄亦深知,前朝已亡,唐琴鹤归隐民间,座下十五名外姓弟子,各个博学经儒,惊才绝艳。其中随便一人拿出去,只怕都是搅动风云的人物。

他这样的威望,即便没有前太子,只怕也会被人盯上。

当年参与此事人之多之众,叫他后来下手反击的时候都生了丝犹疑。

睿亲王忍不住动了动身体,破碎的伤口惹的他额上冷汗直下,但他还是咬牙笑道:“常听皇兄抱怨过,说那唐家小狐貍精不知羞耻,整日里缠着你。”

“而你也被那小狐貍精所迷,整日里只惦记这个女人,为了她居然敢忤逆君父,行不忠不孝之事。”

“我原还纳闷,你自小便目空一切,眼高于顶,什么样的姑娘能叫你看上?”

“直到见了她本人,才知道这小狐貍精生的一般,手段却不简单。从辛者库里的管事到广储司的总管,想想也知她都做了些什么。”

外头却又传来李群越的声音:“陛下,药熬好了。”

等两人战战兢兢地进来,瞧见陛下已从椅子上起身,正走到睿亲王的面前。

屋内气氛说不出的诡异可怖。

李群越捧了药碗上前,擦了擦额上的汗,低声道:“陛下,这是益气六神汤。”

心中忍不住腹诽,今日陈太医不知发了什么疯,居然一碗一碗的药流水一般往陛下跟前送。

偏偏陛下临来前还吩咐了,若是药熬好了要立马进上。否则他哪敢在这时候往刀尖上撞啊。

赵玄亦接了药碗来,又是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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