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章 抹茶山药糕(1/2)
第038章抹茶山药糕
见她目光灼灼,盯着自己的腰身半晌,陆承的尾椎骨窜起一股奇异的电流,酥麻了大半片脊背。
末了,听她来一句:“你斧子哪儿来的?”
他僵着脊背,被这股酥麻弄得无措:“隔壁邻里借的。”
又哀怨一句:“你总是抱怨灶膛的火不够旺,将干柴劈开,垒着烧,这样会烧得旺些。”
宋荔恍然大悟:“难怪市井上柴贩子卖的干柴,都是劈开了的,原来是这个道理啊,我还以为是方便垒在一起,怕占地方呢。”
陆承劈的干柴,约莫是她和木湘湘到庄子里捡来的,家里平时都是买现成的干柴用,以前在春风楼也是买的干柴,哪里晓得还有这些窍门。
她转过身去,查看院子里的番椒盆栽,见它生长情况良好。
许是院子空荡,阳光充裕,晒足了光线,今儿的辣椒果实,似乎更红艳了几分。
她从木推车取来今日买来的食材,周万春平时都会帮忙洗刷着木桶、瓷碗等摆摊物件儿,尽可能让宋荔轻松点。
今天一反常态,干娘呆在东厢房绣着花,半开的窗子,这会儿紧紧闭拢。
兴许是累了,她拿着食材进了厨房,一进来,看到案上菜篮子里盛着墨黑色的东西,远看似木耳,凑近了看,发现是地软菜。
又因为跟木耳相似,也叫地木耳。
这是一种由真菌和藻类的结合体,普遍会生长在潮湿山坡的野菜,在现代充斥着污染的自然环境里,很难寻觅到踪迹。
除了难得的地耳菜,还有养在木盆清水里的一尾鲜活翘嘴鱼。
翘嘴鱼体型细长,呈柳叶形,这种鱼类多半生长在水质较好的湖泊,鱼肉细腻鲜美,不管是蒸炸煮,都是一道美味的佳肴。
幸好她今儿没买鱼,宋荔捞起翘嘴,掂量了下,约莫两斤左右。
若是切成薄薄的鱼片,用素油一滑,不晓得会有多么美味呢!
宋荔一走,院子里的劈柴声停了,见劈出的干柴,足够用上几日了,陆承便抱着干柴进屋,一摞摞垒在灶前,摆得整整齐齐。
他拿袖口擦拭着脖颈间的热汗,拿眼瞧她,见她专心致志地处理鲜鱼,眉目专注,认真做事的样子,仿佛周身笼罩了一层金芒。
原本灰扑扑的伙房,也因她变得亮堂堂。
他喜欢这样的宋荔。
就像他曾见过她对旁人说道女子也可以自立自强时,眉宇自信,整个人身上闪闪发光。
她是属于广阔天地的,不应该被困在某个男子的后宅。陆承心想。
脸颊上的黏腻汗水,令他充满了不适,走到院子的水井打来一盆清水,洗了把脸,用过了水的巾帕擦拭掉汗液,就着水镜,整理了仪容,回到厨房。
不消宋荔开口,他极有眼色的帮忙点燃灶膛,当起了尽职尽责的烧火郎。
饭桌上,摆着鸡蛋炒地木耳、口水鱼、蒸排骨,和枸杞叶打猪肝。
枸杞叶有生津润燥之功效,猪肝含有大量铁元素,能补血。
宋荔给自己盛来一碗猪肝汤,补补气血。
相较五六月刚冒嫩芽的枸杞叶,七月份的口感略逊色些,她挑了嫩叶打汤,下锅一汆,便熟了,吃起来嫩嫩的。
浆好的薄猪肝片,口感嫩滑,十分弹牙,猪肝汤更是咸香鲜美。
加了素油蒸出来的一碟子蒸排骨,因为外面用油脂锁住水分,里头的肉汁油汁被全部保留,蒸得软烂入味,牙齿轻轻一扯,肉汁儿四溢,满口是肉,别提吃得多么满足了。
陆承带来的翘嘴鱼,被宋荔烹出一道口水鱼。
热油一滑,锅铲轻轻搅动鱼片,眼见鱼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色,加了川椒一起翻炒,麻麻辣辣的辛香萦绕在鼻尖,勾起她的馋虫,立刻炫起了鱼片。
鱼片滑嫩无渣,入口即化,鲜美无比。
要是加些朝天椒,以辣椒炝锅,炝出红彤彤的辣椒油,这道口水鱼的滋味一定更美妙。
想到院子里那盆番椒,宋荔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行不行,现在不能吃它,等到果实成熟后,它的种子大有用处。
尝过其它几道菜,宋荔夹来鸡蛋炒地木耳,这道菜更香更下饭。
除了地木耳比较难清洗外,没别的毛病,这道菜只加了少许食盐和酱油,吃起来嘎嘎鲜。
这种生长在阴暗潮湿的山野,吸收了夏日雨露的野菜,口感脆嫩鲜香,跟鸡蛋一起烹炒,味道绝了,真是可遇不可求的山珍啊!
饭后,陆承蹭完饭拍拍屁股走了。
宋荔将斧子归还给邻居,遇到木湘湘和郑明珠结伴出门看烟花,问她要不要一起?
郑明珠今儿穿了身鲜亮的衣裙,轻扫眉黛,双颊粉嫩如花,娇娇俏俏,她是乐安巷里出了名的美人儿。
据木湘湘说,上郑家提亲的人都快踏破了门槛。
宋荔目中流露出惊艳与欣赏。
第一次见郑明珠时,就知道她是个美人,当时宋荔一心顾着赎身和租赁院子,没顾得上细瞧。
如今再看,郑明珠如她的名字一样,明珠生晕,美玉荧光。
以后宋荔咬在乐安县住上一段时间,自然也想多结交些朋友,当即跟干娘说了声,跟着二人一道走了。
“听说今日城中有位姓李的员外郎纳妾,上回纳妾,李员外放了足足一个时辰的烟花,可热闹,可漂亮了。”木湘湘带着宋荔和郑明珠绕过西桥,来到一处地势陡高,周遭空旷的僻静地方。
这里离街道不远,几步路就能走到,还能望见河渠绿柳的景色。
脚下踩着青石板,三人站了会儿,双腿发软,找了片干净的台阶落座。
之后就是望着河渠落晖,相互分享着最近遇到好玩的事儿。
郑明珠对宋荔这位租客很好奇,一路上没少打量她,突然把话题转移到宋荔身上:“方才去找湘湘,我看到陆捕头帮你们家劈柴,还吃了晚饭,你们看着很熟,是正在交往吗?”
话落,两双眼睛落到她身上。
想到以后要同两人经常来往,宋荔略思考一番,如实叙来:“我跟陆捕头是生意伙伴的关系,也是朋友。他孤家寡人,家里不开火,平时也会来我家吃饭。”
反正她说的是实话。
郑明珠才不信,孤男寡女的,哪有什么正经友谊,又见木湘湘这个傻子附和说:“明珠,我跟你说哦,宋荔的手艺可好了,她做的红烧肉,肉沫鸡蛋羹好吃得不得了,叫我恋恋不忘了好久。难怪陆捕头对你那么好,肯定是想天天上你家蹭饭吃。”
木湘湘想到宋荔做的那些水果糯米滋,还有冰粉,馋得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别说陆捕头想去宋荔家蹭饭,她也想到宋荔家蹭饭啊!
藏青色的夜幕,点缀着无数的星子。
平静的夜空,啾地一声拔高,紧接着是砰地烟花炸开声。
噼里啪啦,绚烂瑰丽的烟花在高空炸开,照得夜空一亮。
郑明珠兴奋指向一处:“快看,放烟花了。”
从她们这个角度,能够将烟花美景,尽收眼底。
一束束烟火在夜空里灿烂绽放,看得三人激动不已。
宋荔好奇:“你们是怎么找到的这片地方?”
望着烟火,木湘湘眼睛一眨不眨:“上回李员外纳妾,我看烟花时无意寻到的。”
又一脸神秘说:“听说李员外新纳的爱妾,是从勾栏里出来的粉头,就上次有粉头告父的那个春风楼。楼里有花娘子得了脏病,被老鸨赶出来了,吓得好多嫖客都不敢去逛花楼,哈哈,要我说,叫这群爱逛花楼的男子都得脏病才好,这样才老实些。”
宋荔一惊,忙追问:“你可知晓是哪个花娘子?”
木湘湘抓着后脑勺,努力回忆了半晌:“好像是叫梅什么来着,记不清了,我听个婆子说的。说是被老鸨赶出来的,无人收留,没有去处,只能露宿街头,瞧着也是个可怜人。”
“你们两个都是清白良籍女子,说那些污七八糟的人做什么?还有你,木湘湘,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怎么张口闭口是嫖客、脏病,太粗俗了,看以后哪个婆家会要你?”郑明珠打断她们两人谈话,觉得木湘湘不争气,不上进。
木湘湘才不稀罕:“不嫁我还乐得自在,万一以后嫁的男子不像我阿父那样好,我要操持家务,照顾公婆,还要摆摊做生意,他却拿着我辛苦挣的钱财去逛花楼,给别的女人花钱,一想我都要呕死了。”
“你阿父是个例外,世上有哪个男子会为一个女子守身如玉?普通农户但凡家里有点余粮,都会想着纳个美妾,我阿父都纳了两个小妾。既然男子都一样,不如找个家财万贯的,嫁过去直接当主母,也不用出去抛头露面,即便婚后夫君要纳妾,好歹咱们还有钱,不用为生计操劳啊!”郑明珠就是这般为自己打算的,反正男子都要纳妾,为何不干脆现实些,只看对方的钱财样貌,起码钱财和样貌是真真切切看得见,摸得着。
宋荔不觉得郑明珠的话哪里不对,每个人生来都有追求过好日子的权利,又不是自甘下贱的贱皮子,谁不乐意过好日子啊!
她也想靠着摆摊过好日子。
只要不违背道德,不损害他人利益的追求过好日子,都是一种积极向上的能量。
此刻她却无暇听郑明珠对木湘湘阐述的婚姻观,满脑子都在担心梅嫣。
仔细回想一番,春风楼里的花娘子们,似乎只有梅兰竹菊四小花的艺名,才有个梅字,难道真是梅嫣?
被赶出春风楼,也不知道她会去哪儿?
因为心里藏着事,之后宋荔没什么看烟花的兴致,找了身体不舒服的借口,匆匆离开,到春风楼去打探消息。
前往春风楼的路上,她环顾道路两旁的乞讨者,生怕错过梅嫣。
一盏茶的功夫,来到春风楼,这是宋荔自赎身后,第一次重返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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